“他？做什么都没长性，不中用。”

“可玥儿觉得三少爷虽样样不如老爷，也是个人才呢！”

“你啊！”

韩长亭笑道，“哪里会看人了？”

“老爷多教教，玥儿便会了。”

厉玥儿忽闪着大眼睛，一双手仍不安分，“老爷困了？”

韩长亭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任由厉玥儿摆弄。心说，这丫头年纪这样小，却是越是懂得挑逗人。可偏偏他还抵挡不住这诱惑。“玥儿！老爷教你。”

韩长亭说着，便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见她扭捏的表情，又道：“不是心疼我么，又不心疼了？”

厉玥儿娇嗔一声，便伏在他怀中，一只手抚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玥儿心疼老爷，不过，老爷不许笑话人。”

“我的心肝儿，我怎么会笑话你呢！听话。”

“嗯、嗯……”厉玥儿应着，脸虽是红的，可似乎是经验老到，直叫韩长亭欲罢不能，一阵闷哼之后，两人才算作罢。厉玥儿趴在韩长亭身上，娇喘道：“老爷，以后再不要让玥儿受委屈，玥儿便就这么伺候老爷。”

韩长亭笑道：“你叫我我怎么舍得？”

“老爷……”厉玥儿撒娇，“老爷可要记住了哦。”

“嗯，记住了。”

韩长亭这才晓得什么叫春宵苦短，接着便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厉玥儿见韩长亭终于入梦，这才翻身下了榻，穿戴整齐，轻步走了出去。刚走到院外，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道熟悉的女声喊道：“玥儿！”

厉玥儿忙转过身去。那不是白如梦又是哪个？白如梦疾奔过来，一把抓住厉玥儿的胳膊，焦灼地问道：“玥儿，事情怎么样了？”

厉玥儿看了一眼四周，方才道：“才刚提了一嘴，估计再提两次便差不许多了。姐姐，怎的这么着急？”

“唉，怎的不急？”

白如梦轻轻一拉，胳膊上便显出道道红痕，“妹妹，这虽是丑事，可我却是也和你一见如故。也不怕你笑话，姐姐这是有了把柄在三爷那，如事情不快些，我当真不知会如何？”

“把柄？什么把柄？”

“你也知，我原是三爷的人，可一念之差与底下人有了首尾，被三爷抓了现行。”

白如梦着急是真，本来也没想说这件事，可天寒地冻，一时感慨，她虽不认为厉玥儿是什么良善之辈，可女子之间有时会有些共情，或许她会出于对她的同情，愿意快些做。枕边风这种事，总是要经常吹才有效用。她讲的时候也没抱着多大希望。岂料，厉玥儿见状，却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说道：“姐姐境况堪怜，我心中自有盘算。只是，说句不当讲的，姐姐若是不满意三爷，便是与人有了首尾，也是没什么的。可偏偏为何要找个底下人，你在危难时候他又护不了你，岂不是白费？你得罪了三爷，又要受这皮肉之苦，何苦来的？姐姐这样的人物，当初就应该瞄准老爷，为何却瞧上了三少爷？”

这话头一起，白如梦更是滔滔不绝：“妹妹，你初尝人事，不知世间有姐姐我这种水性之人。况那底下人当真是一表人才。我也是一时糊涂。实不相瞒，当初老爷倒也是留意过我，可事情刚有眉目，二少夫人便使了些手段。掐了老爷这门心思。唉，我又怎么会不知三爷是如何的人？”

“咦？依我看，即便是姐姐帮三爷办成了差事，这梁子已结下，三爷那里也不会有姐姐的好果子吃。我要是姐姐，便赶紧另做打算为好。”

白如梦见玥儿小小年纪，做事便这么冷静，实在是自愧不如，“话虽如此，可哪里有出路呢？”

“姐姐，刚刚不都说了么？老爷曾留意过姐姐。”

“什么？”

白如梦倒是吃了一惊，“可老爷知道我是三爷的人了！”

厉玥儿道：“这有什么打紧？你别忘了，现在是三爷求着咱们做事。你就当做来看我，悄不声的便同老爷将那生米做成熟饭……”“老爷如何会肯？”

“姐姐这般人物，比玥儿更加妩媚动人，他如何会不肯？再说，姐姐不还有着给我催情药么的？男人么，便是那么一回事。”

“就算是成事之后，又该如何？”

白如梦看着极为伶俐，实则对自己的事情把握得并不太好。“我假意撞见，便哭闹不休，老爷对我的新鲜劲儿没过，自会来哄我，无非就是推说酒醉之后认错了人。我闹够了之后，便提议将姐姐也放在月明阁，名义上暂且是我的丫环，因姐姐毕竟是三爷身边过来的。日后和老爷恩爱有加，他定会想着姐姐的名分。”

“可是，三爷要是来闹该如何？”

“这个当口，三爷不敢和我闹。你都是老爷身边的人了，他也不敢和姐姐闹。”

白如梦从未敢有这个念头，许久之后，方道：“有一事，我不解，妹妹正得宠，为何将又要将我放在身边，分得老爷的宠信？”

“昔日我便同姐姐说过，玥儿是有些争荣耀的心的。我听得桑夫人自请被遣送，以此求老爷改变心意，可老爷为了我这见了几面的人便铁石心肠。我自问除了年轻没有能比上桑夫人的，可总会有更年轻的人来。我还不如早早想办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