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傍晚,最后一个男子在他手中完成了简单的消毒分了药丸,一切算是尘埃落定。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月已上枝头,她回到房间里倒头便睡,这几天的奔走治病实在是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而这几天,夏云依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太子府自然也是名声大噪,她在太子府的分量自然不用多说。清晨,她还在睡梦中游离,红提已经激动的敲响了她的房门,站在房门口语速很快的说道:“夫人,夫人,殿下让您去书房……”她话语着急,有些含糊,赶忙补充道:“韵妃和丽妃娘娘都在呢!”
“我马上去。”
一听丽妃韵妃都在场,她一掀被子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跳下了地,坐在梳妆台前就开始梳头。书房里淡淡的檀香萦绕,她跨进门槛便见韵妃和丽妃各坐一侧,一个悠闲的喝茶,一个紧张的攥紧了丝绢。“臣妾给殿下请安。”
夏云依站在中央对着书桌后坐着的男人福了福身,嘴角不自觉的带起笑意来。“免礼。”
他头也不曾抬,手里摊开着一本兵书看得出神。“殿下,今日把臣妾们都聚到一起是有什么事吗?”
丽妃面色隐隐有些发白,扯着嘴角问道。不问她也清楚,安排在天音阁的奴婢早对她说过了太子答应夏云依的事。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夏云依居然真的将皇城的瘟疫治住了!轩辕清冷闻言,抬起头扫了她一眼,目光冰凉:“老实交代,前些日子夫人嫁往太子府的途中,是谁安排人劫亲,又是谁将她丢去了乱葬岗?”
这些事,稍微一查自有眉目。“殿下……”丽妃更是花容失色,瞟了眼韵妃欲言又止。夏云依不开口,心中却是震撼无比,居然是半路劫亲,胆子还真是不小。亏得她有命活下来,如果不是魂穿附体,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你若坦白,本宫可饶你小命。”
他语气平缓,像是早就看透了一切,洞察到了幕后始作俑者。丽妃被看得浑身直冒冷汗,朱唇泛紫,却依旧紧要牙关。相对而坐的韵妃泰若自然,悠悠的开了口:“妹妹,即是你所为大胆承认也无妨,殿下势必会念及旧情原谅你的。”
“你!”
听得韵妃一言,丽妃气得面红耳赤,哆嗦的指着丽妃,舌头打了结:“明明……明明是你!昨晚上你还说,只要我不说出去,你会想办法除掉夏云依!”
“呵……”被指控的韵妃‘噗嗤’笑出了声,执起丝绢来掩了掩嘴角,“妹妹,难怪有句话叫兔子急了也咬人。”
“殿下……殿下不是臣妾,臣妾对天发誓,若是臣妾所为,天打雷劈!”
情急之下,丽妃只能跪地起誓,气势上韵妃稳稳的占了上风。夏云依秀眉紧锁,见轩辕清冷看不出喜怒的脸,也不知他到底查到了哪里。“殿下,丽妃空口无凭,臣妾有证人证明那日是丽妃主使劫了亲。”
韵妃不慌不忙站起身来,眼里深沉得可怕。连旁观的夏云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何况是丽妃。她一下子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双眼像是被掏空,失了神。“传来。”
轩辕清冷薄唇微启,瞟了眼丽妃,眼里分明的多了一丝厌恶。韵妃立马叫来一人,是一个着着粉衣的女婢,先是看了眼韵妃目光又落在了丽妃身上。“奴婢莲心,参见太子殿下,韵妃娘娘,丽妃娘娘,云夫人……”她一个个请安,跪在了地上磕了头。丽妃缓缓回了头,见着莲心,眼泪不禁落了下来,带着哭腔质问道:“莲心,我平素里对你不差,为何你要陷害我?”
她不曾料到的是,自己深信的贴身女婢尽要害她!莲心垂下了头,看不清神色,声音压低了些:“娘娘,奴婢只是不忍心见云夫人被您谋害,娘娘您别怪我!”
“事情始末,从实招来。”
轩辕清冷剑眉蹙紧,只看莲心问话,都不想再多看丽妃一眼。莲心得令,娓娓道来,那日云夫人嫁进太子府的日子,丽妃便找到了她,让她去城中找天灵教的人,给他们一大笔钱要夏云依没命到太子府。她讲起细节来绘声绘色,逻辑也很清晰,几乎可以重现当日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