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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决定要拘留这两个愣头青,送达执行拘留决定书了,也是,节骨眼上,这牛娃子土娃子两个娃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来了。
事情十万火急,徐小雅这才知道,馍馍是面做的呢,为出一口气,这窟窿整大了,夺破天了,动天祸了,不是精卫填海了,而是要女娲补天了。她一手遮不了天了,但是有人一手遮得了天呢,他风风火火地找到了吴清闲,吴清闲问询了整个情况,想起这案子要是在社会上传开了,有伤风化,何况两个上大学的年轻人前途也就没有了,他左闷右闷这事还是要追求法律效果社会效果政治效果的统一。这吴清闲虽然可恶,但是也有个弱点,就是见不得人哭,特别是见不得女人哭,最怕的是美人垂泪。此时的吴清闲,像是迈不开腿了,走不动路了,眼珠子也不动了。徐小雅也笑,从擦泪的手指的缝隙中,看到了吴清闲色眯眯的样子,似乎也就看到了事情的希望。徐小雅躲着脚,说:“我的局长哥哦,你可要救救我,滴水之恩,我当涌泉相报”,吴清闲说:“知法犯法,该当何罪,说是你在说,上床又不脱,你与我的交往,你又好久给我涌过泉来的嘛,最多就是雨过地皮湿,哦,还不是,有时就是天上掉下几个雨点,打个地上的扑灰。就这样点关系,说的都像是打喷嚏似地在飙一股了,原来你们怎么也会这样乱搞呢,那晚上见过面,案子留存待查”。徐小雅说:“什么意思,还要查?”,吴清闲笑了,说:“当然是要查的了嘛,这个你不知道,这是领导艺术啊,唯手熟耳,你说在查吗,没有查啊,你说没有查吗,要查啊。要查就是没有查,没有查又是要查,挂案呢,你知道暧昧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徐小雅点了点头,吴清闲说:“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就是那个意思呢”,徐小雅摇了摇头,吴清闲说:“这个有个逑头来的,这两个字你把它拆分成四个字,各字都从后往前读一下看看,就是爱那个却又未那个,未那个而又爱那个了,徐小雅写出来了,一读,说:“吴哥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了”。
吴清闲打电话给办案的警察曾有祥了,说:“那个案子嘛,市上的主要领导在过问的嘛”,曾有祥一下火冒三丈,说:“喊他们把电话给我打过来,要放耙子就明说”。吴清闲说:“你,你,你这个人啥都好,就是沉不住气的嘛,你想一下呢,他们会不会给直接你打电话嘛,蒸笼有个上下隔的嘛,人家领导都是很讲究的呢,说的是,一级抓一级,抓出生产力,他们认的还是我嘛,打酒只认提壶人的嘛,虽说是,天下安危,警察系于一半,可是警察呢,牛大有捆牛的绳子嘛,警察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嘛,你又屙得了三尺高的尿不嘛,你的办案权是哪个给你的嘛,黑板上的字能写能擦嘛,懒逑得给你说这些,愚人三棒不醒,君子点头便知的嘛,你,我看你不是懒狗扶不上墙了,你反了,长反骨了,说那些,限你十分钟来给我汇报”。曾有人知道自己,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腿肚子拧不过大胯呢,要在人家手上接饭吃呢。转过去就将卷宗在桌子上甩得多远。局子里的人都知道,只要是他吴清闲要听汇报的案子,就瞎了。后听汇报了,吴清闲的背和脑壳仰在椅子靠背上,微微闭着眼,黑着脸半天也不开腔,大家在下边在旁边把他望着,都好些时间了,他才轻轻的咳嗽一声,说,:“这个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嘛,这个讲说我们的老曾是资深的全国范围内办理强奸案件的专家的嘛,但是也不是就顶峰论嘛,这个还是有发展的空间的嘛,发展论嘛,发展才是硬道理嘛,案子还是要抠嘛,抠细节,知微见著嘛,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嘛,魔鬼藏在细节中的嘛,我们办的案,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法律的检验,也就是法院的检验,人民的检验的嘛。本案中,在我看来,讲说放春药的人,其心可诛,但是这个春药是哪个放的呢,是徐小雅吗,是两个愣头青吗,还是这个吴德行吗,各自的证据都有一些,但是归结到给哪一个具体的人定罪的时候,证据讲说还是有,但是不足嘛,不确凿的嘛,那个有,但是阳痿嘛,不硬嘛。再说,言词证据本身呢,最可靠的是言词证据,最不可靠的也是言词证据的嘛。你这案子不说十分熟,三分熟都不到嘛,送去过检送审受审查的就不只是被告人而是包括我们自己的办案水平了嘛,在检察官面前,警察要仰视的嘛,在法官面前,检察官要仰视的嘛,到时候整个卷巅巅,有什么意思呢,没把握的案子还继续上什么呢,难道要烧起馍馍叫别人去抖灰灰嘛。这个案子嘛,上边的主要领导也很关心,从各个方面考量,还是要给年轻人留条路嘛,案子就留存待查嘛,挂案嘛,鼓励私了呢。办案中的问题,我们自己总结嘛,就不纳入目标考核了嘛”。吴清闲说完了,王清醒就打圆场说:“曾有详同志嘛,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嘛,可你脑壳上长包嘛,你说了就算了嘛,首长说了的才算呢,这是规矩嘛,案是立起的嘛,案是没有撤的嘛,挂案嘛,给哪个说得到一个包吊起呢”。 吴清闲爱整人,也是,局里的几个当副局长的老二,都被他换了朝纲,给整下去了。但是他就不大整当时是副局长的何其峰。早些年的一天,这何其峰裱弄了一个字牌,上书“见贤思齐”四个大字,悬挂在自己座位后边的墙壁上,几个同事在他的办公室来耍,摆条,自然要说这才悬挂上去的匾,几个向门而站的人都说,哪个见你这个圣贤又思看齐呢了,我们这儿哪儿又有圣贤呢,贤,贤个逑哦。你这斗篷咒,棺材瓤子,就是挨整的坯子了。恰好吴清闲路过何其峰办公室门外,隐约听到这些议论了,脸上不光了,渐渐黑的水涨了。直觉告诉大家,吴清闲像是听见了,于是乎,大家也是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古言之,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这时背对着局长的何其峰,不知何故,像是有所感悟,像是急中生智,像是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忙说,你们膏药贴反了,我的意思是,见到局长这个人要思考要如何看齐呢。这背对着吴清闲说的忠诚之语,吴清闲听到了,就像是一下吃到了蜜糖,心里甜丝丝的,脸上又如沐春风了。也他妈真是,甜美的语言胜过金钱,只要揽美人儿入怀,就英雄难过美人关,宁要美人不要江山了。打那过后,吴清闲也不叫他何娃了,叫他小何了。一次,他问小何说:“又说的有女朋友没有哇?”,小何说:“有了”,吴清闲说:“哦,小何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啊”。吴清闲又问他说:“在哪儿呢”,小何说:“在外地”,吴清闲说:“这个异地恋,不好整啊,不是黄了,就是绿了呢”。现在,小何都老何了,但是吴清闲电话打过来就还是叫他小何着呢,他想,这狗日的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该是何老了哇。
第十一章 不久,张得瑕强奸案就到了牛平和院长治下的法院。老牛也是一个特别的人物,也是,屙尿不逮逑,大不抬抬的,不大踩货事。这人,一米八十高,一百八十斤重,一斤八两的酒量。你要是看到他的形象,那就是一堆,一坨,一堵墙。那脑袋在他进轿车时常被车门所碰,后来他的驾驶员每每在他上车时,就抢先帮着打开车门,用自己的手在车门顶下罩着,那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平和呢,你再是院首长,你高傲的头颅有时候有些地方比如在那矮檐下,在进车门时,还是得低点,低点,再低调点,就像是那理发店子里写的那样:“虽是毫末技艺,却要顶上功夫”。只要他一上车,看着看着那车就一下子低沉了一截下去。他那身上最累的装饰工具可能就是那根说是在泰国买回的皮带了,要捆绑收拾那吊起的肚子,皮带若有知觉该是因为超负荷而苦不堪言了。皮带将他的肚子勒索起来,将直接勒起的部分都勒起一道沟印子了,这皮带却也知道自己的职责绝不是只管直接勒起的一部分,对于毗邻的相关区域都也有捆绑收拾的重要的政治责任,那虽不是家里的事,但那也是家门口的事啊。皮带有囊括宇宙之心,却仅有缚鸡之力,总有些衣长袖短,鞭长莫及,对于没有直接勒起的部分就随着影响力的渐行渐远,使其掉在外边了。你终于知道一个什么概念了,肚皮。你要是从上往下看,你就难以看到他的皮带的尊荣了,你从下往上看,你就会发现你自己在什么岩石的下边了,好像有什么突出的东西给你撑起了半边天,你可以在下边歇凉了,或者你就是在水帘洞中了。自己姓牛,婆娘姓朱,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怪哉,怪哉,怪哉是个虫,猪牛同圈呢”。见人就说,我性牛哦,我可是有个牛脾气哦,就是我认准了的事,扛上就不会松肩了哈,十头牛都拉不转来了哈。他的同事张闲得调侃他说:“牛兄,我们知道你小老人家有个牛脾气哦,但是我们也知道你除了有个牛脾气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哦”,牛平和把他一看,心想,什么意思呢,张闲得赶紧又有些买关子地说:“还有个牛肚子,有个牛角落,有个牛卵子”,牛平和看着他,苦笑不得,说:“这娃儿说他妈个啥话”。吴清闲每每想起案子在他那里去了,他要去摇人家的壳子,没有全出在自己手上,没有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心里也是癞疙宝吃豇豆,悬吊吊的呢,晓不得这敲锤子的会判出个什么结果来。却又转念一想,而今目前眼目下,只好有好深的指甲,剥好大的蒜瓣子哦,现吃萝卜现剥皮哦,娃儿放在枕头上,看他妈买啥哦。 先说牛肚子。 这家伙,特别能吃。早些年的时候,他听说是城里有一家新开的驴肉火锅店,便从乡下骑摩托忙的吼着回城,想晚上去捞几筷子,结果摩托车开到沟里去了,牙齿被碰落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