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毛狗来到杨福来办公室,说要找他耍一会,毛狗心里是黑的,半天也就没有祝贺他杨福来当上了副局长的意思。杨福来想,这毛狗,懂不起,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就说:“你我都不是外人,我给你看个东西”。说着,杨福来就解开衣扣,一层,两层,三层,都贴身的衬衣口袋了,他小心翼翼的摸出一纸叠,徐徐地打开,又神神秘秘地说:“天机不可泄,是外人还不得给哪个看的呢,只给你一个人看哈,肥水不落外人田呢,肉烂了在锅里呢,当然烂在锅里的都是我的肉样”,毛狗蹬起八字脚,双手郑重的接过这张纸,鼓起个牛眼睛,仔细瞄着,吆喝出来了,“吆西,吆西”,原来就两项字,都读出声来了:“兹任命杨福来同志为水务局副局长”,下边接着就是盖着府上印章的红巴巴,毛狗心想,私凭文书官凭印呢,这红巴巴又不是那个用萝卜雕刻个入上去的,便摇头晃脑地说:“这下子就好了,哥子当副局长了,该你哥子发财了,又可以睡热和铺了,我们跟着你走呢,沾光了,你也给我们罩着点了,你吃肉我们喝口汤呢,你吃馍我们也可以捡你落在地上的渣渣了,这哈你拔根汗毛比我们腰杆粗了”。杨福来说:“你看,你看,你不识货呢,副局长,副局长多的是,前边还有两个字呢”,毛狗又下细一看,又吆喝出来了,“啊,常务”。毛狗说:“硬是哦,比副局长还大一片儿呢,第一副局长呢,那你就更有伙食吃了”。杨福来等毛狗一说完,立马收回,放在办公桌上,折叠好,又回装到衬衣口袋里,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地将扣子扣上,按了按,确 认一下,在呢。晚上,几个老板说是给杨福来庆祝一下。人若高兴必喝酒,喝酒就要喝花酒。老板们一人带了个饭局之花,围在一起喝酒。那菲菲,自己说:“看起来很瘦,摸起来有肉“,有些肥腻,但是嘴甜,又人乖,在给杨福来敬酒的时候,那些美丽就完全暴露在杨福来视线的火力范围之内了,菲菲的美丽,打着颤颤,在杨福来火辣辣的目光下晃动着,杨福来的手,要动不动的,就佯攻了,菲菲一看到,忙笑盈盈地说:“杨哥,露马脚了,什么来着,要,不要,人家不要嘛”,高开低挡。杨福来说:“现在哦,哪是猫儿跳的高,实在是肉儿挂的矮,还是要有些遮拦,美丽如果披着神秘的外沙,那就更着急死几个猴子了。杨福来包咽喉住口水,眼珠子贼溜溜地转动,却又说:“这个,凡事有个度哈,君子好色而不淫呢,这个那天有人问我,说古诗词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都撵着撵着的了,那还是君子吗,我读大学的时候,也问过教授,老夫子给我说了,他说,你在哪儿看问题哦,那个逑字,据他考证,是一种心理活动,意思是君子遇到这窈窕淑女了,再想,这是哪家闺女啊,芳名是什么啊,是不是年方十八,未曾婚配啊,我看得上她,也不知道她心理是怎么想的了,是动于心而怠于行,哪像现在的这些人”。毛狗点着头,说:“哦,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心理却想的是,你看,这色鬼杨福来自律讲究起来了,生活中,似乎是,降得住人家的很可怕,但是管得住自己的人却更可怕,二者都做得到的就最最可怕了。菲菲还是看望着杨福来,说:“说那些,女人要是对男人动心了,那是要你的身子,要是动了心思,那就是要你的命了,还是喝酒,哈哈哈“。菲菲已经是给他整了九杯的一组酒了,杨福来已经醉醺醺的了,其他的老板一鼓捣,说:“好事成双呢,再来一组”,菲菲嘟噜着小嘴,说:“人家我,不说是黄花闺女,也是良家妇女,男人啊,都是拉良家女子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讲说,我可从来没有喝这么多的是了,但是哈,说是月母子遇见旧情人,宁可伤那些也不伤感情呢”,才是这样一说,咕嘟咕嘟又喝了一组九杯。佳佳也是,长相美艳,雪肤桃腮,明目皓齿,一对大眼睛,要是把你这种有的人一瞟,你眼光就躲闪开了,你立马就人遭不住了,撑不住杆子了,骨架子垮了,这人,大家说他是“穿的菲薄,跑的风快”。她在旁边鼓捣着上来了,手在衣服上一磋磨,说:“”杨哥,都局长了的哇,你是大局的局长,更是大家的局长,你是独爱哪一种呢,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不要叫一颗大树挡住了一片森林呢,光单挑独唱,还是略显单调,不是说,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百满园的嘛,还是把你那阳光往这边偏一点呢,你看我都泛酸了,敬你呢”,佳佳又给杨福来来了一组九杯酒。菲菲在杨福来的身边偏偏倒倒的了,都要蹲样了,杨福来要从此站起来了,他不习惯的是那些女人动不动往大男人的大胯上坐。他管这些人叫水塘蛾,就是蜻蜓,他常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呢。为什么是叫水塘蛾呢,就是水性杨花,只为了钱钱人人,一会歇在这个枝儿上,一会歇在那个叶儿上。杨福来觉得,一个女人家,露起个净肉白大腿,往那些大脑壳大胯上一斜座,白晃晃的,他一想就浑身不舒服,原因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毕竟还是要有些收敛呢,但是说实在的话,最主要的还是那些女人没有坐在他杨大腿自己的大胯上呢。他开玩笑说:“在水务局子里,我反对崇拜个人,但是是反对大家崇拜其他个人,你说,都是两个肩膀抬个口,脖子上长个脑壳,又长的不是夜壶,如果是夜壶,就拧下来丢了算逑,但是要是你们个人崇拜我,那是你们的事了,水务局这个堂子里的业务工作,需要崇拜个人,那你们崇拜我就是对的了”。杨福来他还又特别留意纠结的是那些女人又没有悄悄的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坐在他的大胯上呢。一言以蔽之曰,那是人家的水塘蛾呢,是在人家的大胯上的时候,他才不自在呢。过后他又在说:“君子远庖厨呢,不要弄在我们我眼皮子下边一晃一晃的呢,那个不那个,搪骚人呢。打个比方,你们要是喜欢那一口,你们弄到那个旮旯里去,哪怕是把人家什么人都蹂躏到地之下了,哪怕是需要用铲铲从地上往起来铲,无论如何,也没有我们的事呢,因为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要不是这样,说实在话,你们就是破坏营商环境呢。这以后,他就养成了习惯,就是只要有人在有他人的场合往他自己大胯上坐的时候,他就会本能地站立起来。佳佳上来了,他侧着身子,涌动着光滑圆润的玉肩,像是往杨福来的胸口上贴近呼,看着他杨福来,还莞尔一笑。杨福来想起了,这,就是分明要投入自己怀抱的体语呢,可这是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啊,但口中之物,何必着急呢。活人,没有几十岁,也有几十斤啊,还要人将饭煮熟了,用饭瓢儿往自己嘴巴里喂才成吗,拿起馍馍还要人家抖灰吗,他在骂自己,还是男人吗。毛狗在旁边,包口包口的咽着口水,却还是有些口水直是往外流着,不断线了,地上湿了一摊了。他又想起,公鸡发作的时候,也是这样,将自己的翅膀,分开,扑楞着,往母鸡身子上直接碰撞去,看你懂得起不,也是哦,为了高兴,破坏自然环境,整得地下灰浪扑。杨福来又想,那可是烧鸡公,而这可是一个个母鸡子啊,像是都有翅膀要飞在飞样。酒还在喝,你一杯,我一杯,整得杨福来烂醉如泥了。后他还是被架着搀扶回了家。徐蔓莎听说夫君当了副局长了,还是常务,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一确认是真的,就真是按了确认键后吹响了集结号。想起自己就是局长太太了,一下子来了精神,手在腰裙子上一磨蹭撮磨,忙迎着让杨福来进了门,搀扶他小老人家坐在沙发上了,徐蔓莎屁颠屁颠地又去放了一浴池水,用手试试水温,不冷,不烫,她给他泡澡搓背了,也是,好久没有洗澡了,身上的腻污垢夹,搓起来,就像是用刨子在推木头样,一卷一卷的木屑花,飘零的到处都是。完了,她把他搀扶到床上了,杨福来没有多少反映,徐蔓莎飞甩掉自己的衣服,上去了,用肌肤去来回摩擦,渴望有神秘的火花,燃烧起欲望,她嘟噜着小嘴在杨福来耳边喃喃细语,可杨福来还像是一个木头人样,任凭徐蔓莎摆布,就是没有多少动静,徐蔓莎换位思考了,他想起,自己有时候就是个榆木疙瘩,不解风情呢,怎么能活人弄死的,生搬硬套呢,自己真是做错了,过了,徐蔓莎头上的汗水珠子已经是滴答在他杨福来的脸上了。徐蔓莎在旁边停坐下来了,慨叹,这就是生活啊,昏暗的灯光下,脸包子上挂着几颗泪水。第二天一早,杨福来一觉酒醒来了,望着天花板,心想,这是在什么地方呢,他有些想发呕,见到徐蔓莎的笑了,他有些毛骨悚然了,汗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了,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呢,他觉得徐蔓莎你也不是你了,我老杨我也不是我了,他搂上裤子,披上衣服,“砰“”的一声,甩门而出了。他想起,个家女人,至少是这个女人,真是贱。说是秦国的张仪,打烂仗的时候,回到家,在兄嫂处蹭饭,在他要再添饭了,搞二锅头了,传来的是嫂子用饭舀子,敲打鼓捣铁锅的声音,那意思是,一切的一,一的一切,没有了。多落寂啊。我老杨就是过去的老张他了。
一百万用了,但是得到的是个副局长,杨福来有些郁闷,找杨瘪嘴好说歹说,才给他补加了“常务”两个字。这个说是哈,官场上头儿与二把手的区别,二把手,说二不一,一霸手说一不二,三四把手就是说三道四了。杨福来深信,要做就要做说话算数,有动议权,提名权,签字权,一票否决权的一霸手。他又找赵桂花了,人家赵桂花说了:“心中有数呢,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呢,年轻人,不要急,慢慢往上提,年轻人,不要慌,以后到省上,老汉家,不要怕,不到政协到人大,你重要的是工作上独当一面,开创工作的新局面,不要给我下巴子下边支砖呢。思维理念上要破冰,治理体系上要破题,队伍建设上要破局,”三破”呢,都能这样了,到时候正局长的帽子,就是沙地的萝卜,一戴就来了”。一听这些太极话,杨福来总筋都要怄断,名不正言不顺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呢,赵桂花过后心想,杨福来,你毛里没有看出货来,心雄呢,想爬梗扶梯呢,是不是还想当个我一样大的官呢,那你把我往哪儿摆放呢。杨福来他还想赌一把,可是没逑钱了。也是哦,那样用钱都没有了,玉体横陈,不管是女人情不自禁,还是男人情到深处,都是想多了。杨福来不相信一百万就这个样子了,就像是丢投到水池子中,只是冒出几个小泡泡,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