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她嘴巴里听到一句有些温度的话。看着她下马车去，夜冥玦手撑在车框，略略扬高嗓音：“过几日，我会在水月小筑摆宴，四小姐，还请你前来应约。”

洛璃歌回眸看他一眼，没有回答。她领着冬雪走入府门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冥玦眼中。凌澜走上前来，低声道：“刚刚得到的消息，风月阁出世，被二公主给拉拢到了。”

“……风月阁？”

走了一个观风楼，她又找到一个强力帮手了？夜冥玦敛眉，坐回车内：“盯紧她的情况，有什么事，全部报给本宫。”

“是。”

……洛璃歌才回府，便被洛老夫人给唤去。老夫人消息灵通，见面便试探：“我听说，是太子将你给送回来的？”

洛璃歌无奈，道：“是长公主的意思。”

她简单将马车的事情给说了。洛老夫人笑笑：“他们是姑侄，自然更亲厚，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来，到我身边坐。”

待洛璃歌坐定，老夫人便拉住她的手：“这几日住在宫里，可还习惯？我听说你和娴妃娘娘产生冲突，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呢？”

洛璃歌道，“我和三皇子的事情，当初闹得那般厉害，她当然是看我不顺眼的。不过是想要借机来刁难我，结果底下奴仆没有轻重，仗势嚣张，给她惹出了麻烦而已。”

“什么叫而已，我可听说你受伤了，还惊动了皇上。”

老夫人嗔她一眼，“痛不痛？”

“痛的。”

洛璃歌老老实实道，“但现在已经好差不多了。”

老夫人叹口气：“这一年当真是风波不断……不过我瞧着，娴妃的荣宠也算是到头了。”

“祖母为何这样说？”

“她傍着三皇子，在宫中愈发横行霸道。皇上虽然看似恩宠，但心中未必喜欢，他是贤明之君，怎么可能喜欢这般嚣张的妃子？借着你这件事，他不便弄了手大动作吗？”

“说不定皇上当真喜欢她呢。”

洛璃歌半是开玩笑道。“不可能的。”

老夫人摇摇头，却很笃定，“我活这样久，知晓皇上喜欢一个人是如何样子的。他对先皇后是如何宠溺，你未曾看到。”

……夜冥玦的生母。许多人都说，因着这层关系，夜帝才这般纵容庇护夜冥玦，舍不得委屈他半点。“运势这种东西，当真是很难说。”

洛老夫人道，“您瞧这半年以来，我们国公府渐有起势，但三皇子府的名声却在慢慢消损……倒像是他们抛弃我们的报应似的。”

报应吗……？从前洛璃歌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来到这样一个地方的她，也不得不相信某些玄学了。“对了，你三哥呢？”

洛老夫人问，“他怎么没有回来，不会是又跑出去玩了吧？”

“他去送岑小姐了。”

洛璃歌道。“哦？”

洛老夫人来了兴致，“他们相处如何？”

“怕是不成。”

洛璃歌老老实实道，“三哥是不安分的性子，岑小姐太过娴静，反而和他玩不到一处去。听墨松和我说起他们相处，岑小姐虽未对三哥如其他人般，但也未有什么热情，估计也是没想法。”

洛老夫人不太愿意放弃：“这才相处一次，哪里能看出合适不合适呢？让他们再多见两次再说，说不定这见着见着便对眼了呢？”

洛璃歌心中默默道：三哥，这可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祖母不放弃，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