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夜如嫣，我们难道不防吗？”

“她不是夜如嫣。”

夜冥玦淡淡道。“那……”凌澜试探着他的意思。却并未再听见他开口，只好打消这些念头。……洛璃歌来至成玉茶楼，径直到顶层的房间。这是他们相聚的地点，是明月单独留出来的。再下面一层，是方长鸿、风九思等人的房间。这几日时棠都在成玉茶楼，探听和夜如嫣相关的消息，因此洛璃歌才径直来到此处。推开门，便看到时棠在对一人说着什么，那人回眸望过来，露出一个爽朗笑容。“这位便是国公府四小姐吧？幸会。”

“阁下是……？”

“江湖人称快刀金老三，我叫金梁。”

时棠在后轻轻打着手语：“金老三七兄弟，是雇佣兵团，因欠风月阁恩情，才来帮我们做事，主要是负责我们的安全。”

……那风九思呢？洛璃歌刚想问，就看时棠已经解释：“风九思有别的安排，他本人也更喜欢做现在的事情。”

洛璃歌便没有多说什么。她笑着道：“多谢大侠肯来茶楼相助，来日若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只管开口。”

“好说。”

金梁爽快地挥挥手，道，“既然暂且无事，我便先走了。”

他向二人拱拱手，便阔步向外走去。洛璃歌掩上门，走入房中：“他来这里是……？”

“是来汇报您的情况。”

“我的？”

洛璃歌一阵疑惑。时棠解释：“您在和太子殿下分开后，他便派人暗中保护您，被金老三三兄弟给拦下来了。他们不能让对方一直跟着到成玉茶楼，便只好暴露一下了，但太子应当不知晓他们的身份。”

……又是这一手。洛璃歌在蓟城时，便有他的暗卫保护。虽然他确实帮了大忙，但同样的，她所做之事在夜冥玦看来，也是完全透明的。“我知道了。”

洛璃歌点点头，在桌前坐下来：“你看到刚刚的骑兵队伍了吗？”

“是夜如嫣吧？”

时棠虽然没看到人，但却能猜到是救她的。“是，我看到她了。”

洛璃歌道，“还看到了夜皓宇，被她所劫持。”

“并不意外。”

当时在皇宫里，除皇帝和太后、皇后外，便只有夜皓宇最尊贵，也是夜如嫣最能接触得到的。两人正说着话，大门便被推开。明月和冬雪、方长鸿从外走来。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明月自然是有察觉。在看到骑兵离开后，便也赶到了这边。“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她一进门，房间内瞬间就热闹起来，“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是夜如嫣。”

洛璃歌道，“她被救走了。”

“这都行？”

明月诧异，“皇宫守卫这样松懈的吗？这样轻松就把人给劫走了？”

“太子猜测，是有人在皇宫内相助。”

洛璃歌道，“只要想法子将夜如嫣和夜皓宇送至宫门处，一切便都会简单许多。”

“这么说……夜如嫣是在进宫之前就设计好的？”

明月道，“否则她在皇宫里，也传不出消息啊？”

停顿一下，她压低声音：“你们说……她会不会知道这一切是我们做的了？”

“应当不是。”

时棠回答，“或许……是在得到风月阁消息后，她便留好了退路。”

她看起来多少有些懊恼：“夜如嫣算计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物。狡兔尚且有三窟，这次她跑掉，是我大意了。”

“好在风月阁没有暴露。”

洛璃歌道，“往后，我们便能知晓她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对嘛，这叫因祸得福。”

明月乐观道，“要没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这么多呢。”

“因祸得福……这词哪是这样用的。”

时棠无奈。几人沉默片刻，洛璃歌忽然问：“夜如嫣此行逃走，便说明嘉州之事再无回寰的余地。她公然反抗朝廷和皇上，你们觉得她会去往何处？”

“出国。”

时棠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天下并非只有我们，她若逃出国界线，自然是一条新的出路。”

夜如嫣……会离开大梁？洛璃歌总觉得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她辛辛苦苦筹谋这么多年，所有成就都在大梁，她当真舍得走吗？“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明月也发出疑问，“她的大本营既然在嘉州，她回嘉州去不好吗？这么多人救她，说明她在嘉州地位挺重要的吧？她不可以自立为王吗？”

时棠一顿，眼眸轻轻闪烁：“若她当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无论成败，她都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自古以来，还未有女子敢称王的。”

众人齐齐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