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老夫给你跪下吗？”

孙阁老推开沐远的手“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沐远哪里敢受，急忙在他对面跪下，“恕学生无法答应老师。”

“为何啊？”

孙阁老老泪纵横，颤颤巍巍道，“你非要看着天朝败在太医和宦官手上才甘心吗？”

“如今圣上只听的进你一人的话，就当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你就留下吧？”

“你若不留下，老夫就一直跪在这，直到你答应为止。”

孙阁老逼着沐远答应。皇宫形式紧张，这次靖王不反，小皇帝这么作，难保以后其他将军不会反。“阁老你有没有想过，小皇帝喜怒无常，沐远留在皇宫之中，万一小皇帝一个不开心，将沐远斩杀了呢？”

孙阁老用手擦擦眼角的泪水，瘫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天空，幽幽道：“天要亡我吗？”

宋小枫走过去将他扶起来，神色凝重了几分，“我且问你，你忠的是圣上还是天朝？”

古代忠于帝王就是忠于天朝，宋小枫将这两个问题分开来问，饶是孙阁老一时间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小皇帝性子乖戾，听不进人言。你想要改变他，基本上不可能。你若真为天朝好，不如另立新君……”宋小枫的话还未说完被沐远捂住嘴巴。沐远面色沉重下来，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里是皇宫，被人听到，是杀头的大罪。”

刚才她一时口快，忘了这是在皇宫。她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余光扫视着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过来，手拍拍胸脯。“还好没人，还好没人。”

她惊魂未定，话还未说完，一个黑影从他面前闪过。“这……我……我擦……”宋小枫支支吾吾半天，道，“是人还是鬼？”

沐远拉着她径直朝皇宫外而去，孙阁老依旧在宋小枫的问题中没有回过神来。走出皇宫，宋小枫手扶着城墙，双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皇宫危机四伏，之前她一直以为是戒备森严，此时才发现危机就好像是陷阱一般，随处可见。她手抓着沐远的胳膊，磕磕巴巴半天才道：“刚才我说的话，那个黑影听到没有？他会不会去向圣上高密？”

小皇帝心眼比针还小，这件事一旦被小皇帝知晓，她这颗脑袋就别想要了。沐远将她搂在怀中，眼睛望着远处，声音清冷，“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

他们没走多远，公公驾车追出来，太后召见，请他们再去一趟。太后并非皇上生母，随着小皇帝年纪渐长，日趋与太后对立，最喜欢与太后对着干。被小皇帝知晓他们去见太后，后果很严重。宋小枫身体依偎在沐远怀中，手扶着额头，有气无力道：“我身体不舒服，可否改天再去。”

“大胆，太后是什么样的身份，也是你这种人说见就见，说不见就不见的？”

公公手中的拂尘扬了一下，尘尾从宋小枫脸上扫过，“违抗懿旨是死罪，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