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似乎很了解他，不等他出现，又消失了踪影，留下一块白布，上面写着“你又上当了”几个字。沐远气急败坏将布扔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目光扫了一眼四周，怒声道：“出来，我知道你是谁。”

树林安静下来，除了风吹过有树叶晃动的声音，什么都没有。沐远准备离开的时候，冰冷的声音从山谷传来，“开仓放粮，粮食里有毒。”

“毒”一直在山谷里回荡，经久不散。沐远眼睛微微眯起，试探性道：“小枫，你出来，我知道是你。”

他在山上点起篝火，坐在火边，眼睛盯着火苗，大脑一片空白。后半夜，他迷迷糊糊睡去，隐约感觉到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他想抓，却什么都没抓到。他睁开眼，身上多了件衣服。衣服是粗布，颜色是他厌恶的红色。他嘴角露出笑意，将衣服抱在怀中，喃喃自语，“是你，你真的来了。”

想到昨天山谷传来的声音，沐远前往施粥地点。这几天县令发布开仓放粮的消息后，十里八乡的灾民全部往这边涌来，县令为了避免难民涌入城，引起暴乱，将云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为了避免麻烦，县令连粥棚都省了。沐远让衙役给他舀一碗，衙役脸色发白，手打哆嗦。“这都是给灾民的，大人还是不要喝的好。”

“都是人，他们喝得，我为何喝不得？”

沐远将勺子从衙役手上夺过去，给自己舀了一碗。粥里面有一些细小的沙砾，味道还特别的奇怪，他喝下去，差点没吐出来。衙役站在他旁边手捂着眼睛，不敢看他。沐远将碗端到他跟前，“这粥是用什么熬制而成？”

“这……”“说？”

“这件事是县令大人一手操办，小人真的不知道。”

衙役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说太多，即便说也是遮遮掩掩。沐远懒得再问他，直接去找县令。沐远一脚踹开门的时候，县令正一手搂着一个美女喝酒。女子身披薄纱，露出雪白的肌肤，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一女子朝沐远扑上去，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他嘴边，“大人，喝一杯。”

沐远一把将她推开，酒杯掉落到地上，酒水撒了一地。他命衙役将粥端进来，县令将身边的人屏退，衙役识趣的走出去，帮他们把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他们二人。县令脸上堆着笑容，“大人是对粥不满意吗？”

“只要你将此粥喝下，我就满意。”

县令目光从粥上瞥过，“这是给灾民的东西，我为何要喝？”

“你莫不是怕这粥里有毒吧？”

县令脸色大惊，仔细打量着沐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信不信我……”“信不信你把我杀了？”

县令笑了笑，“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整个衙门的衙役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当然了以前你的确很厉害，但现在嘛……”他顿了顿，“你只怕连个孩子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