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训练的你们的时候说过，老子的话就是这里的圣旨。”

其余小太监们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看样子疯子教官这是要动真格啊。楚辰微微仰着头回忆着：“当天我记得有不少人违抗了我的命令，我是告诉过你们后果的。”

“但是你们似乎没有听进去啊。”

站直了身躯的四个人此时不由自主地对着楚辰行礼，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看样子楚公公想要追究下来的，不止是秘籍啊……楚辰叹口气，感叹着说道：“我这个人比较心软，你们毕竟是我带出来的第一批人，不惩罚你们说不过去，可是惩罚你们吧，到底还有点情分在。”

“这样，我给你们几个选择，让你们自己来做如何？”

几个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请公公吩咐。”

其他看热闹的小太监心中也轻松了两分。唯一例外的人就是江乐。作为这支队伍之中一直被楚辰关爱有加的人，江乐知道，不仅仅是自己敢于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占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便宜。恐怕自己那天啐在楚辰脸上的唾沫，也是楚辰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的原因。“第一个选择，秘籍暂时由我保管，你们跟着几个人去北境，去做最危险的事情，若是你们能活着回来，那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以后你们依旧是我的同袍兄弟，属于你们的秘籍依旧是你们的。”

北境……最危险的事情……想必是要直面北戎人吧？以他们这个训练了数日的小身板前往北境，说一句九死一生都是好听的。几个人沉默，等着楚辰给出其他的选择。“第二个选择，你们的命是属于我的，既然不想给我卖命，那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几个人沉默，一道身影迅速做出了选择。“公公，小人愿意前往北境戴罪立功。”

看着其他人也要开口，楚辰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你们先别急，万一后面的选择更好呢？”

既然楚辰都这么说了，剩下的三个人也不急了，耐心地等着楚辰给出的第三个选择。楚辰背负着双手，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第三个选择比较简单，你们知道了我在这里的一切，那么只要你们的嗓子哑了，保证不会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我也可以在直殿监中给你们安排一点轻松的活儿，保证你们后半辈子不会被欺负。”

“现在，”楚辰嘴角的笑意绽放到了最大：“到你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今天老刘帮忙送来了甜枣，那楚辰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帮人挥舞大棒了。立威嘛，本来就应该是给一个甜枣打一棒子的事情。几个人低着头沉思片刻，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第一条路。被欺负了这么多年，谁还没有个我命油我不油天的渴望？虽说第一条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但是只要能活着回来，修炼了宫中的秘籍，出人头地或许有难度，但是有楚公公遮掩，报仇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儿。北境总有人会去，总有人能活着回来，为什么这个人不可能是我？楚辰手掌拍的啪啪作响：“有血性，希望你们不要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将这几人的事情说完，楚辰又转向了剩下的二十多人。“我在诸位身上投入了这么多东西，想必诸位也是看在眼中的。”

“如今秘籍就在你们的手中，一旦开始修炼，日后可就要为我卖命了。”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醒几位一句，修炼了秘籍，以后你们要面对的危险可能会比北境更大。”

“换句话说，以后我的命令，可能随时会让你们死亡。”

“现在，我同样把选择权交到你们手中。”

“第一条路，只要嗓子哑了，我会照拂你们，保证你们不受欺负，在宫中一辈子衣食无忧。”

“第二条路，跟着我吃香喝辣，我楚辰别的不敢对你们保证，但是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们一个碗刷。”

“第三条路，为我卖命五年，到时候若是你们想走，我给你们银子，给你们安排身份，随便你们到哪当个地主老财。”

“现在，清楚了吗？”

看着清远殿中一片沉默，楚辰也不急。“今天下午我就在这里，你们现在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的时间，我相信你们可以看清自己内心的选择了。”

大半个时辰之后，有两个人走出来，满脸愧疚地将秘籍递到了楚辰的手中：“公公，我们……”楚辰挥挥手：“不用解释，你们也不过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已。”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吧。”

“我们……我们回直殿监。”

楚辰点了点头，站起身，衣袖拂过两个小太监的脖子，一条细密地血线顺着两人的脖子流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不顾身上的血迹，对着楚辰行礼，想要说点什么，嗓子中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你们呢？”

二十余人齐齐对着楚辰行礼：“愿听从公公号令。”

楚辰微笑：“你们会庆幸自己的选择的。”

第二波的立威已经完成，今日之后，留在这里的就真的可以算作楚辰的班底了。楚辰让两个选择退出的小太监去找田明，而自己则是留下来一起与剩下的小太监吃了一顿饭。饭菜丰盛，肉类自然是不会少的，而且今日破例带上了酒。也算是楚辰在第二波的大棒之后给的甜枣，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亲和。虽说小太监们的酒量不好，但是这么多人前来敬酒，楚辰也有了两分醉意，眼神都比往日多了两分明亮。从清远殿中出来之后，楚辰沉思了片刻，晃晃悠悠地向着寿宁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