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满脸的着急:“哎呀,大汗的人就要过来了,要是被他们知道,有个药商在我们这里买药材,肯定会把你的药材给抢走的。”
许宽轻哂:“我可是个商人,他们要是抢走了我的药材,就不怕以后没有商人敢和他们做生意了吗?”
察罕拉着许宽向外走,一边走一边劝许宽:“许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差到了什么份上,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在我们大帐里的商人?”
“你只要出了我们的大帐,去草原上做生意,到时候就没人管你了。”
许宽沉沉地叹了口气:“毕竟你们是我的家人,我还想着先把你们需要的金疮药卖完再走的。”
察罕认真地说道:“许兄弟,你的大恩大德我们这些人都记在心中的,等你到了草原上,我们会让我们的族人照顾你的。”
许宽点头道:“那好吧,察罕兄弟,到时候我就先去你的部族了。”
察罕大喜,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就放心去吧,到时候我的族人们肯定会用最高的礼节来招待你的。”
许宽喊了几嗓子,将手底下的人喊过来,对着他们吩咐道:“你们都去收拾东西,一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
应付完了察罕,许宽重新回到帐篷。“公公,卑职怠慢了。”
说着又大致将刚才的事情给楚辰讲了一遍。看许宽没有一点要去收拾东西的意思,楚辰问道:“你这是打算把东西都给兀特?”
许宽笑得和善:“我看呼儿赤手下的人迟迟下不了决心,打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中,小小的帮他们一把。”
……许宽在这处大帐之中已经停留了一个多月了,一开始卖药的时候收的是银子,到了后来收到的药费就堪称百花齐放了。牛羊、武器、药材等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这一个月之中,许宽前后带来了四辆马车,可是眼下四辆马车已经装的满满当当,甚至察罕还帮许宽找了三辆马车,这才勉强将许宽的东西全部装起来。等到马车到了大帐的门口,许宽停住马:“察罕兄弟,我这就准备离开了,等下次回来再给你们带点其他药材!”
察罕和几个前来相送的汉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听到马蹄声之后,察罕等人脸色一变。坏事了!而许宽则是在心中感叹,这帮人来的还挺及时,这样一来,自己的马车就不用再出什么故障了。随着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远远出现了一行骑士,约莫有百人左右,如同一阵风一般,眨眼间就从远方奔了过来。“这里的好东西还不少呢。”
为首的骑士到了营帐前,停马驻足,仔细地打量着许宽车上的货物,眼神中飘过了一抹玩味。“帖木儿,我警告你在,这里是我们的大帐,你可不要乱来。”
被叫做帖木儿的汉子玩味地看着察罕:“我是带着可汗的命令来的,怎么,难不成你要背叛可汗不成?”
“你!”
察罕被帖木儿气的不轻,他最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作势就要冲过去,却被身边的几个汉子拉住。“察罕,你不要冲动。”
帖木儿询问道:“这些东西是谁的?”
许宽向前几步,诚惶诚恐:“这些东西是我的。”
帖木儿打马围绕着这几辆马车转了两圈,伸手从中抓过一批丝绸:“胡说,我明明看这些东西是我们进攻大周得来的战利品,怎么就成你的了?”
许宽叫苦不迭:“大人,我带了大量中原的金疮药来这里,这些都是我买金疮药得来的。”
言语间,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被欺压的商人。“金疮药?”
帖木儿的眼前一亮,他曾经在草原上遇到过来自中原的郎中,恰好就见识过金疮药的神奇。“是,大人,知道北方在打仗之后,我买了最好的金疮药过来。”
帖木儿停住马,眼神中带着急切:“现在还有吗?”
“有。”
许宽说着,走向了一辆距离帖木儿很近的马车,掀开马车中的箱子。帖木儿清晰地看到箱子中密密麻麻躺着无数相同的瓶子。帖木儿热切地从许宽的手中接过金疮药的瓶子,深深地嗅了一口,面色忽然大喜:“这味道……没错,是金疮药的味道。”
而后帖木儿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的瓶子塞好:“这几辆马车之中都是金疮药?”
许宽迟疑着,看向了察罕的方向。帖木儿冷哼一声:“哼,我乃是大汗帐下的人,你不用管他,有什么据实说就是了。”
许宽指着其中的两辆马车说道;“这两辆马车之中的是金疮药,剩下的都是我卖金疮药得来的辛苦钱。”
帖木儿大手一挥:“兄弟们,把这些全部给我带走。”
许宽急了,上前抓住帖木儿的缰绳:“大人,这些东西,都是我卖药得来的啊。”
“要是你把这些东西带走,我还怎么活啊?”
帖木儿趾高气昂道:“我怀疑他们私藏战利品,因此要把这些带回到大汗帐下,让大汗亲自做个分辨!”
“这……这……”许宽手足无措,一脸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左贤王帐下,就是大汗过来,也不能凭着这么一句话,就夺走我们的战利品吧?”
一道压抑着愤怒的低沉声音传来,许宽转头,对着费崇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费崇,我可是带着可汗的命令来的,可汗要你们从现在起,立刻开始进攻北原!”
费崇冷冷地看了一眼许宽,转头对着帖木儿说道;“我是左贤王帐下的千户,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是可汗的使者!”
“你要刷使者的威风,别来我这里,否则我亲自去面见可汗,看看到时候受罚的人是谁!”
兀特虽然有诸多不靠谱的地方,但是也继承了北戎族长一贯有的风格,比如说尊重智者。费崇虽然是左贤王帐下的人,却也是草原上有数的智者,地位尊崇。一时间连帖木儿都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