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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状态在上浮过程中极速消退,融合状态的权与力逐渐消散,一股深深的虚弱感如同深海巨鲸将路明非一口吞没。
随之而来的是灵魂宛若被万刃洞穿一般的痛楚,融合80%权柄对现在身体的血统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路明非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他有些累了,疲倦从四处涌来,钻入皮肉,一股子“失重”感将他包围。 “你又把自己弄的很狼狈啊...哥哥。”小魔鬼的声音从悠远之处传来,一道黑影从上方下潜,迅速往路明非的位置靠近。
“权柄融合到如此程度的哥哥,就算是藏起来老鼠般的奥丁,都会被至尊绝对的权柄抹去,和诺顿在水底过家家却弄的如此疲惫不堪,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哥哥...” 纯粹的黑暗掩映下,如同黑洞将一切堙灭的水底中小魔鬼的轻笑声响起。 “不过干得漂亮,哥哥,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 ... 曼斯坦因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在救生艇上,就在刚刚猛烈的爆炸在水底涌动,他不敢想象水底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翻涌起来的水花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下水,一年级路明非一个人对抗龙王不知生死,自己一群人只能等待,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忽然言灵蛇传来生物电流,像是给他打上一记强心针。 “找到路明非了,他还活着!就在我们正下方,他上浮的很慢!快,启用紧急救援模式!”曼斯坦因教授几乎扭曲到一块的眉毛忽然松开,连续长时间使用言灵蛇让他脸色苍白的像泡水半个月的浮尸,但他还是激动大喊,同时颤巍背起了氧气瓶,准备亲自下水。 可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被从潜水钟里拉上来零早就换好新的一套作战服,在曼斯坦因说话的一瞬间就跃入水中,诺诺看了一眼,作为唯二队里还有力气的她放下了背在背上的氧气瓶。 零下潜很快,龙文吟唱间镰鼬在水中挥舞,精确定位到路明非的位置,她笔直地切入,靠近几乎昏迷的路明非,而后灿金色的瞳孔闪动,娇小的人影将路明非护住,言灵破开水压迅速上浮。 “救人!救人!”
路明非隐约听到了曼斯坦因教授的怒吼,随后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会如此拼命的自己的呢?”
他在黑暗中沉思,记忆抽丝剥茧。 我有四个挚爱之人。 一个毙命于长江三峡。 友人燃烧起过往的记忆复仇未果,殒命在长江三峡,燎躁而起的烈焰将路明非心头的火苗首次点燃。 诺诺胸前爆发出的鲜血,推动着怯弱的自己不断向前,刀锋划破肉体刺入老唐腹部,炼金子弹穿透颅骨,本该代表极热的君王变的刺骨冰寒,千年的仇恨散发的冰冷一直刺痛着路明非的内心,他从未和人说起。 一个为情所困,埋葬在BJ地铁隧道。 行动精密如同机械一般的八婆师兄和可爱洒脱的师妹无声相恋,却在BJ地铁隧道里将对方互相杀死,师妹终于是舍不得下手,用自己的鲜血为师兄加冕,师兄无声将爱人埋葬。 男孩本就支离的心彻底碎裂,楚子航其实也已经死在了那个幽暗老旧的地铁隧道里。 他其实很爱她,未能说出口的喜欢变成永恒的烙印,在每个黑夜都将他的心炙烤的生疼... 路明非偶尔也回忆起那个如同天使般的女孩,苦叹着她和师兄的爱情。 一个爱意深切的红发女孩深眠于东京深井,至死思樱。 上一世她爱的人不爱她,于是在东京红井中弥漫的悲哀到现在都让路明非心脏发出撕裂的疼痛。 他不敢回忆,女孩酒红色的瞳孔中散发着欢喜,用笔在自己最好的朋友小黄鸭上写上“Sakura &绘梨衣の小黄鸭” 女孩纯洁的笑容映射在面前,她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答应帮小怪兽赶走奥特曼的自己最后还是没能做到... 女孩像是遇到寒潮没有家的小孩,将自己蜷缩在残垣墙角,等待自己的骑士,那个叫Sakura的男孩再次为自己带来温暖。 路明非读过一本叫作《纯真年代》的书。 Newland对Ellen说,“当时我一直在对自己说,如果在船经过灯塔的时候,你转过身来,我就过去。”
Ellen回复Newland,“正是因为我知道是你,所以我才没有转身。”
然后深情软弱的男主和聪慧果决的女主就相互错过了。 绘梨衣在列车前期待着路明非转身带着她或者和她一起走,那个叫路明非的死小孩带着愧疚和不安没有回头。 等着失去以后才明白自己的喜欢,其实就是她的一个笑容,她的一个动作,甚至是她眨眼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一个失落在奥丁神域,世人皆忘。 那个叫楚子航的男人面对着神灵毫无惧意,只是拔刀,暴雨雷电掩盖声息,照亮刀刃闪烁寒光,他高高跃起... 路明非忽然就想起来自己最后一次见芬格尔。 他穿着整齐的一身笔挺西装,拍拍自己的肩膀。 “师弟,你师兄我要去干大事了!”
他脸上还带着平时一模一样的贱笑。
路明非听得出来他声音里带着的洒脱,好像多年大仇即将得报。 他脱下癞皮狗的外套,露出冰冷坚硬的复仇之心。 芬格尔点上一根雪茄,青烟缭绕间,雪茄的烟头将他半张脸照亮,居然有种贵公子的气息。 他和自己说,“我们总是孤独的,师弟,这玩意就像月球之于地球,我们流浪在自己的世界,唯一的月球追逐着唯一的地球,我们逃不开。长在地里的庄稼,哪也去不了,生生死死的,怎么可能脱离土地呢?”“不过你别担心,你还有一个如此忠实可靠的师兄,我会一直帮你的,败犬和败犬总是惺惺相惜的啊...” 芬格尔头一次郑重其事的盯着自己,“我们经历过那么多的人生,有着自己的光辉时刻,我们爱过一些人,恨过一些人,我们去过很远的地方,也曾被困在心灵的囚笼中...” 他笑着继续说,“我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刻骨遗憾了,需要的话,可以去死上一死了。”
所以他如同西装暴徒般优雅从容,徒手抱着核弹走向奥丁神殿,火光爆炸冲天而起,他似乎和EVA在烈焰中翩然起舞。 路明非挥手,一切的一切全部消散。 路鸣泽的身影出现在他旁边。 “能拼命真好啊!”
路明非笑着摸了摸路鸣泽的头发,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犹犹豫豫的衰小孩,他曾经失去一切,现在那些失去的美好又重新出现在路明非面前。
“哥哥,作为至尊我们不需要拼命。”小魔鬼还如同往常一般微笑,“这次轮到敌人恐惧了,我已经闻到他们散发出来害怕的恶臭了。”
路明非捏了捏他的脸,“不管怎么样,即使有谁要夺走生命,我都不在乎,他敢触碰我们的美好,审判之力会将他撕碎。”
“我们的女孩,我们的朋友,我们的亲人,都要过的幸福!”
路明非撑开双手,黑暗被涂上色彩。
“生离死别即使是作为魔鬼的我也已经看腻了。”路鸣泽和路明非并肩而立,“这次我们看点不一样的吧,即使是魔鬼也不能落俗啊,哥哥!”
路明非看向缓慢升起的太阳,没在说话。 ... ... 曼斯坦因呼喊着医疗人员,对着路明非一通检查,“他没事,只是用尽力气昏迷了。”
所有人都放下心,凯撒看着路明非脸色发白,微微皱眉,不断有冷汗淌下,站起身来微微前倾,双手交叉在胸前汇聚在两侧肩膀,闭上眼睛,嘴里念念叨叨。 曼斯坦因戳了戳诺诺,“这是?”
“他们家族的祈祷,据说会为对方带来好运,也算是一种极高的荣誉。”
曼斯坦因点了点头,在船舱里翻找,从一个小匣子里掏出来几根长条,随后就在路明非边上趴了下来。 路明非刚醒,就看见曼斯坦因教授手里点着三根香,盘腿坐在自己旁边,对着自己不断挥舞,还学着像是上供一般对着自己拜了几下。 “???”
路明非真觉得不太对劲,每次来这里,总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干啥呢,教授?”
曼斯坦因扶了扶自己因为不断点头有些歪了的绅士单片镜,“我听古德里安说,中国有这样的习俗,希望一个人好就去上香拜一拜,看来他没骗我,效果显著啊,路明非同学!”
路明非满头黑线,“有时候香其实不是这样用的...” 曼斯坦因哦了一声,反手把香扔在一边。 “诺顿呢?”
路明非笑了笑,“死了,就在江底。”
曼斯坦因沉默了一下,“出于任务保密条例,我不在过问发生了些什么,这些等你回学校自动上传档案,没人能查看。但是你的屠龙壮举将被载入历史,这是属于你的荣耀,路明非!”
“青铜与火之王皆终于你手,毫无疑问你是最优秀的屠龙者!”
曼斯坦因神色变得肃穆,他挥了挥手,所有人都从船艇上站起,凯撒也不例外,冰蓝色瞳孔中闪烁着欣赏与尊重。 所有人向路明非做出卡塞尔最高校礼,路明非也站起身,看向远方,眯了眯眼,日出驱散江面寒冷,光明刺破黑暗。 “时间过得真快啊。”
路明非这样想到。 远处岸边,一道人影光溜溜地爬上岸边,冷风吹来,携带着满身水汽,深涩的冰寒感觉攀上大脑,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丝丝火焰从皮肤上渗出,温暖将他包裹。 “可恶,忘了问明明要回来银行卡了,这让我去哪啊,这幅样子去哪都会被当成变态吧...” 一套黑色风衣被甩在他身上,老唐抬头看了看面前凹凸有致身材的女人,惊喜道,“诶?你不是之前雇佣我帮忙掏鸟窝然后给出天价的二楞...呸,队长吗?”
酒德麻衣嫌弃地摆了摆手,恶狠狠地道,“麻溜穿上走了,你以为那钱很好赚啊,以后你的小命就归我们管了,速度点。”
“好好好。”
老唐笑嘻嘻地套上衣服,“这就来这就来。”
他看见了酒德麻衣手腕上带着的一个小小的红色印章,红绳打的结和路明非送自己的那两个一模一样。 “对了,你不是还有个黑匣子吗?”
酒德麻衣橙红色的眼影在初生的晨曦光芒之下分外诱人。
老唐拍了拍头,“差点忘了...”走了两步,从浅水区捞出来一只黑匣子。 “拿紧一点,这个东西以后有大用。”“好好好,老大你说啥就是啥。”
老唐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和芬格尔别无二致。
两人越走越远,酒德麻衣愤怒的声音传来,“什么?你吃饭都要问女人借钱?之前给你的任务费呢?”老唐只是嘿嘿的笑,朝阳点亮起天空,淡黄光芒和蓝色搅浑在一起,晕开一丝丝青灰色余韵回旋。 火之晨曦耀眼,他们也曾爱着广阔的大海,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