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看到,林星瀚的眼前,正有一具白骨。这白骨的头骨,此刻离林星瀚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几乎可以说是脸贴着脸了。“祝祝……祝韦安!”
林星瀚终于回过神来,但他叫我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个倒是也不怨他胆子小,不管是谁,在黑暗中撞到东西,用灯一照发现是一具白骨骷髅,那都是要被吓一大跳的。我上前把林星瀚拉开了,离那白骨远了一些,林星瀚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安神下来。“这地方怎么会有一具白骨呢?”
林星瀚抚着胸口,心有余悸。我用灯光照了照周围,心里有些没来由的慌乱。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我和林星瀚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处阴风水。一处最能滋生鬼魅阴邪,怪力灵物的阴风水。“祝韦安,这白骨怎么会在这儿?”
林星瀚拉了拉我的袖子,问了一句。我长出一口气:“别说了,这个地方还算空旷,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烧的东西,我们先生堆火,烤烤衣服。”
我和林星瀚先是掉到淤泥里面,然后又趟了那条暗河,现在两个人的身上都是湿哒哒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怪难受的。林星瀚应了一声,绕过了那具白骨,在周围寻找起来。我坐在原地,摸了摸身上,还好,像罗盘之类的东西没丢,吃饭的家伙事儿还在。过了没一会儿,林星瀚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堆齐眉长的木棍。林星瀚把木棍放在地上,我这才发现,这些木棍全部都已经腐朽,上面全是腐朽下来的木屑之类的东西,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还是实心。“我刚刚在周围找了一圈,发现有好多这种木棍,虽然有些朽了,不过刚好,这种的比较好点燃。”
林星瀚道。我从这堆木棍里面拿起一根来,发觉一头轻一头重,朝着重的那头看过去,看到那头有个铁箍箍在上面。因为这木头已经腐朽了许多,铁箍在上面也不甚牢固,我没花多大力气就把这个铁箍给取了下来。这铁箍也是锈得几乎只剩一堆渣,我用手一取,力气稍微用得大了一些,竟然把这铁箍给捏碎了,从手指缝里稀稀拉拉地落下来一堆锈渣。我用灯光照了一照,发觉林星瀚带回来的这堆木棍都是一样长短粗细,并且一头都箍着一个铁箍。有的看上去不像是铁箍,倒像古时候用的戟尖。我顿时觉得这堆木棍不像是普通的木棍那么简单,便问了林星瀚一句:“你从哪儿找来的这堆木棍?”
林星瀚耸耸肩:“就是这周围嘛,你快别管了,快点儿生火吧!”
“刚刚运动着我还不觉得冷,现在停下来,湿衣服贴在身上,不仅冷还怪不舒服的。”
我想了想,便也没有继续追问林星瀚,伸手掏出了打火机。打火机刚刚在水里泡了一下,虽然被我甩干了水,但打起火来还是有些不容易,花了许久的时间,那一朵小小的橘红色火焰才跳出来。我一手举着火,一手在木棍堆里翻了翻,一时间有些无奈。这堆木棍都是那种实心的,虽然已经腐朽大半,但也不是打火机这么一朵小火苗能轻易引燃的。“喏,给你这个,应该比较好点燃。”
我正愁着,林星瀚伸手递过来一块布。“这……你衣服上的?”
我接过这布,有点儿懵。林星瀚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当然不可能撕我自己的衣服拿来引火,这是我刚刚在那边捡到的!”
我拿起手上这块布,细细地观察了一番。这块布不算小,大概有个一尺多,都能做件背心了,上面满是灰尘。我拿手捻了捻,只感觉这东西粗糙得很,不像是现在市场上能买到的那些衣服的布料,倒有点儿像是,麻布。被我用手捻过的那一块,细细碎碎地掉下来一撮布渣灰。看样子也是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东西。我没有迟疑,直接拿了几根木棍,取下上面的铁箍,架在一起,把林星瀚给我的布塞在下面,伸手用打火机点燃了这块布。这布燃烧得也快,眨眼间便腾起了偌大一簇火焰,将几根木棍烧得噼啪作响。林星瀚见状立刻开始脱衣服,麻溜地脱得只剩一条底裤,随即便盘坐在火堆旁边,举着湿衣服开始烤。“我说,你丫能不能不要这么豪放?有伤风化啊!”
我吐槽了一句。林星瀚满不在乎道:“这儿又没别人,咱俩都是大老爷们,怕什么?要不是怕你看见我那地方会自卑,这底裤我也想脱下来烤烤干。”
“我说你这个人,真的是,唉!”
我一边感叹,一边脱衣服。林星瀚嘿嘿嘿地笑起来:“你不是照样在脱。”
我想了想,忽然阴森森地道:“你脱这么干净,就不怕有人看见?”
林星瀚奇怪道:“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要看就看呗,我又不是大姑娘,还怕你个男人看?”
“你真的以为,这儿就我们两个?”
我故意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这家伙荡着自己的家伙事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实在看不过,吓吓他,总会收敛一些。果然,听我这么一说,林星瀚有点儿怂了,往我这里缩了缩:“祝韦安你可别吓我。”
“逗你呢,快点儿把衣服烤干,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拍了一下林星瀚的屁股,让他离我远点儿。还别说,挺有弹性。林星瀚小心地挪过去一点儿,举着湿衣服烤着。“咚!”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偌大的地方回响了一瞬,又消失了。林星瀚一下子蹦了起来:“祝韦安,你,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弄的。”
林星瀚狐疑地看着我:“真不是你?”
我举起抓着湿衣服的手:“你看我手动过吗?”
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刚刚那一声响,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咚!”
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