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巫山灵媒所说,我和林星瀚宋小潇等等几个人找了一棵树,打算将这棵树做成独木舟。但是找到这么一棵树之后,我们几个人站在树跟前,却都是犯了难。我们手头并没有工具,怎么把这棵树做成独木舟?“让我来吧。”
左丘故忽然拉了拉我的手。我有些奇怪:“你带了斧头锯子这些东西了吗?”
左丘故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可以用蛊虫。”
用蛊虫?我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左丘故,给他让开了一个位置。只见左丘故伸出一只手,贴在了我们找到的这颗一人环抱的大树。只见他那白皙的手腕上,慢慢地爬出来一些黑不溜秋的蛊虫,爬过他的手掌和手指,最终爬到了大树上。那些蛊虫围绕着大树圈成一个环,趴在大树上,随即,细细碎碎的声音便传来。这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嚼什么坚硬的东西,又像是磨牙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却很密集。紧接着,肉眼可见地,大树上面被蛊虫环绕起来的那一圈树皮已经被啃掉了。我和林星瀚宋小潇三个人都是有些惊讶,这蛊虫竟然这么厉害?要知道这么一颗大树,就算是我们几个人拿着大锯来锯,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左丘故眉头微微一皱,我看着他的手掌上,一股青色慢慢蔓延开来,随后,从他的衣袖之中,忽然冲出来一大片的蛊虫,全都爬到了这颗大树上面。这一片蛊虫比之前的那些蛊虫多出来三四倍,它们一加入,大树上面那一圈痕迹出现得更加快了,很快,不仅树皮被啃掉,里面的树干也被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很快,这颗大树的树干只剩下细细的差不多碗口大的一根顶着,只要用力一推,这树便会轻而易举地倒下去了。我招呼了林星瀚一声,让他来帮忙,谁知林星瀚应了一声还没过来,那颗大树已经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倒了过去。“轰!”
大树轰然倒地,树叶枝杈砸到地上,扬起来一片灰尘。左丘故手指轻轻一点,那些蛊虫一拥而上,仅仅一两分钟的时间,这颗大树的枝杈便全部被啃了下来,只剩下一根树干,而在蛊虫继续的啃食之下,这颗大树的树干,已经渐渐地可以看到有个独木舟的样子了。忽然,左丘故冲到了我的面前,一伸手便朝着我的脸上抓来!我惊了一惊,一个闪身,躲过了这一下,却发现,左丘故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东西,两根手指捻着。我凑到左丘故面前,这才发现,左丘故的手上,是一只小小的虫子,被左丘故两根手指抓着,还在不停地挣扎。这小虫子只有脑袋是黑色的,其他都是近乎透明,要不是左丘故用手指抓着,它在我面前飞过来飞过去,我都不一定能够发现。“这个是……”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左丘故。左丘故低声道:“是蛊虫。”
“蛊虫?你身上的?难道你控制不住?”
宋小潇也凑了过来。左丘故摇摇头:“不是我身上的,我身上的蛊虫都被我炼制过,只要我身体不出问题,我对于它们有绝对的控制力,而且,这只蛊虫是刻心蛊,我身上并没有这样的蛊虫。”
我还想再看看那蛊虫,左丘故手指一用力,将那蛊虫捻死了。他看着远方,脸上有些奇怪:“看来,他还是追来了。”
“谁啊?”
我和宋小潇还有一边的林星瀚都是有些不明所以。左丘故将那蛊虫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道:“控制我的那个人,乌岁邪。”
“乌岁邪!?”
我大吃一惊。左丘故点点头:“我脱离了他的控制跑出来,他追来是迟早的,而且,我身上有蛊虫,他有感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们不用担心,我来对付他,”左丘故低声道,“你们要是怕的话……”左丘故忽然一伸手,在他的手掌中,三只金黄色的蛊虫趴在那里:“你们要是怕的话,就把这蛊虫带在身上,这是金隐蛊,有它在身上,只要不是乌岁邪亲自接触到你们下蛊,其他的蛊虫都找不到你们。”
“去!”
左丘故低声一喝,三只蛊虫分别飞到了我,宋小潇还有林星瀚三个人的身上。左丘故又转身对巫山灵媒道:“前辈,您不受蛊虫影响,这金隐蛊我就不给您了,但也请您离远一些,免得伤到您。”
我们还没说话,左丘故已经身形一闪,朝着山下奔去。“喂!”
我喊了一声,却只见左丘故朝着下面飞奔而去,毫不停留。我实在是有些不爽,这左丘故一番话说得跟交代后事一样,我们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再说了,他从乌岁邪那里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乌岁邪折腾得奄奄一息,现在乌岁邪又找上门来,他一个人斗得过乌岁邪才怪。咬咬牙,我拉上林星瀚追了上去。我并没有打算让宋小潇跟上,但是宋小潇明显也不是个呆得住的人,我和林星瀚还没跑两步,宋小潇已经追了上来。巫山灵媒也跟了上来,轻飘飘地跟在我们的后面。跟这左丘故一直到了山底下,我们才看到左丘故停了下来。左丘故站在那里,像是一个雕塑,静静地看着前方。我们也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前面看过去,只见那前面,一股黑雾慢慢地弥漫过来,渐渐地笼罩了整个山体。在那黑雾之中,有八个僵硬的人体,一步一摇,并列两排,朝着我们这边过来。在这八个人的肩膀上,抬着一个滑竿,而在那滑竿上,则是一个瘦的如同竹竿的人。这人一眼看过去,几乎不能称之为人,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眼窝深深凹陷,颧骨高高顶起,面色青黑。要是平常时候看到,我说不得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被饿死的那种。但是现在看到,我却只觉得心里发毛。“小子,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你的七魄全部剥掉,让你变成我炼蛊的炉鼎……”滑竿上的那人开口,声音竟像是一个夜枭一般的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