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拿一个人没办法的感觉,只能应下,“好,我去查,你帮我把风。”
毕竟,自己经验更多一些。于是两个人直奔院长室,好巧,陶院长还没从顾常青的病房回来。元辰一闪而进,熟练的操作着电脑里的软件,搜索龚哲的名字,果然查到了相关的就诊记录。还是七个人的。元辰只当是碰巧遇到了这个烂大街的名字,仍耐着性子一一点开每个人的就诊信息,并拍照保存。顾袅袅则是十分不安的在门外守着,佯装镇定的和路过的医护人员打着招呼。然后,陶院长就回来了...顾袅袅赶紧上前拉住了陶院长的胳膊,夸张的大声问道,“陶医生,我爸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
陶医生被顾袅袅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安慰,“你不要总惹你爸生气,就没什么事了。”
没事的话还用得到心脏移植啊?虽然内心无限吐槽,顾袅袅的面上还是十分的尊重,“陶医生,您就和我说实话吧,我承受得住。”
陶医生依旧是没有选择说实话,“真的没什么事,你也别多想,过几天顾先生就能出院了。”
正在顾袅袅和陶医生不停拉扯的时候,元辰伟岸的身影在走廊出现。“袅袅快松手,不要耽误陶院长工作。”
嗯?你有任意门吗?顾袅袅一双眼瞪得浑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陶院长赶紧挣脱顾袅袅的钳制,向元辰递去感激的眼神,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顾袅袅也不再纠缠,大步上前拉住元辰的胳膊,小声问道,“你怎么在外面?”
“翻窗。”
呃,倒也是个办法。虽然没有看到他翻窗的潇洒身姿,但此时顾袅袅的脑海中全是他干净利落的想象画面。“照片发你微信上了,你看看有没有你的梦中人。”
元辰故意把梦中人三个字说的极重。顾袅袅憨憨的笑笑,“你再这样,我就认为你吃醋了呀!”
“怎么,我不可以吃醋?”
元辰敛去了笑意,反问的一本正经。顾袅袅立刻低头看起了手机,像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不敢正面回应。“怎么这么多?”
顾袅袅翻着接收到的照片,趁机转移话题。“一共查到七个叫龚哲的来这家医院就诊,其中男性六个,女性一个,六个男性中,年纪在10到30岁之间的有三个,因为抑郁症就诊的没有,但有一个因为自杀而就近送来急救的。”
元辰说的慢条斯理,波澜不惊。顾袅袅按照元辰的提示立刻找到了那个自杀的少年,大概率就是他了。“你,你就不觉得惊讶吗?”
顾袅袅有些不解。“惊讶什么?你要是让我查的人叫张伟,可能我的手机内存都不够存。”
元辰单单将这一切归为巧合,以及顾袅袅的幼稚。顾袅袅没在辩解,仍是感激,“谢谢!”
没过多久,觉得全身乏力,毫无意义的龚哲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他不想接,那电话就不停的打来。直到第44次。他太喜欢这个不吉利的数字了,于是接了起来,“干嘛?”
“你好,请问是龚哲吗?”
满是元气的声音传来,对比之下,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更加苍凉。“嗯。”
龚哲有气无力的回着。“你好,请问你现在在哪?在家吗?可能我打这个电话,你会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我希望你能听下去。现在你可能觉得现在的人生没有意义,甚至想放弃你的人生,可能已经有人约你谈了出卖器官的事,请你一定一定不要答应,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请千万不要放弃...”不等对方说完,龚哲挂掉了电话,然后关机。了无生趣的瘫在床上,听着门外传来的母亲的声音,“咳咳咳,幺儿,我把面条放门口了,你一定得吃点,我先去上班了,咳咳咳咳。”
所谓上班,不过是去清理社区垃圾,从天亮忙到天黑,换来的只是最低的工资。母亲的人生也一样毫无意义。龚哲在内心鄙视着母亲,也心疼着母亲。刚刚那个电话里的人说什么来着?卖器官?我这具毫无灵魂的身体又值多少钱呢?龚哲这才稍稍了精神,抱着电脑开始百度,一颗心脏值多少钱...患抑郁症的人都这么不讲礼貌吗?顾袅袅打了一下午电话,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可他明明到了后期就反悔了呀,求生欲强到几个大汉都控制不住他,直到他被麻醉之后做手术摘取了大脑额叶...回忆起关于龚哲的章节,顾袅袅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于是深吸几口气又打了过去。“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心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