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四海皱起眉头。“是什么人给老夫送礼?”
刘全摇摇头:“赶车的人没说。”
始终在一旁没吭声的肖震天斜着眼睛,不以为意的说道:“爹,管他是谁呢,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肖四海点点头,対刘全吩咐道:“前面带路!”
三人离开书房,来到宰相府门外。“咦?赶车人不见了,只剩下马车了。”
刘全满心奇怪,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愣着干什么,快去把这些礼盒打开。”
“难不成要等着本公子自己动手吗?”
肖震天眼睛一瞪,催促着身边的仆人。仆人们不敢耽搁,急忙跑过去,手忙脚乱的将礼盒拆开。可这一拆开不要紧,礼盒里面装着的,赫然是瞪大眼睛,涂满白灰的人头!啊!几名仆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手一抖人头从盒子里掉落出来,咕噜噜的滚到肖四海的脚边。“卧槽!这不是……这不是老严吗?”
“他怎么被杀了?”
肖四海冷着脸没吭声,肖震天发出一声惊呼。看着满地滚落的人头,肖震天不由得头皮发麻,背后发凉,胃里更是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够了,不要再拆了!”
“把这些人头收好,全都给我扔到城外去!”
肖四海脸色铁青,眼里杀意翻滚。刘全被吓得不轻,可还是硬着头皮,招呼着仆人,将地上的人头收拾好,赶着马车迅速离开。“爹,老严是咱们在王府中眼线的头头。”
“按照雨晴送来的消息,他们不是已经死好几天了吗?”
肖震天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心有余悸的说着。肖四海捋着长髯,冷声道:“是啊,前两天我收到了雨晴的来信,说王府正在清除眼线。”
“我本没有放在心上。”
“上百个眼线,死也就死了,大不了我们还可以继续安插。”
“可林洋这个王八蛋,竟然把他们的人头当做礼物给我送来,真以为我肖四海好欺负吗?”
肖四海双眸喷火,显然动了气。一想到刚刚瞪大眼睛的人头,就不免一阵阵的感到害怕。“爹,我们怎么做?”
肖震天被吓得不轻,心里对林洋也是恨极。肖四海冷冷一笑:“去,联系一下隐藏在城外的反贼。”
“告诉他们,今夜子时对京城发动进攻,攻进城后,直取摄政王府!”
“另外,通知京门提督杨旭,让他今夜放弃北门城防,放这些反贼进城!”
京门提督与九门提督作用相同,职责都是拱卫京城。京门提督杨旭,向来以肖四海马首是瞻,同样是肖氏党羽之一!“爹,这么搞,会不会太狠了?”
“妹妹可还在王府里面呢。”
肖震天微微一怔,旋即露出震惊的表情。肖四海嘴角上扬,露出残忍的笑:“如果不搞大一点,林洋怎么会怕呢?”
“至于雨晴……希望她吉人自有天相。”
肖四海的冷酷无情,着实把肖震天吓了一跳。可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按照老爹的吩咐去做。……城外,土窑。人到中年,身材发福的何不仁,此时光着上半身,被绑在石柱上。“几位好汉,几位大爷,求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我有钱,我给你们钱。”
“要多少,你们说个数就行。”
何不仁止不住的哀求着,脸上满是讨好的笑。他藏了好几天,就连城上妻儿每天被砍手砍脚,他都没有出现。今天实在憋不住,想进城去寻花问柳,没成想一下子就被抓住了。“我们不要钱,看好了,我们是锦衣龙卫!”
一名太监亮出腰牌,直接吓傻了何不仁。何不仁身体抖如筛糠,脸色惨白。他当然知道锦衣龙卫是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要抓自己。“王爷,您请,何不仁就在里面。”
这时,土窑外传来刘瑾的声音。林洋嗯了一声,跟在刘瑾身后走进土窑。何不仁听的清清楚楚,有人称林洋为王爷。放眼京城,王爷只有一个,那就是摄政王!一想到摄政王的残暴,何不仁直接被吓尿了,骚臭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整个土窑里。“王……王爷。”
何不仁的脸颊止不住的抖动,说话都不利索了。林洋挑眉。他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很平静,平静的可怕。可刘瑾清楚,越是这种时候,王爷心中的怒火就越旺盛。他稍稍向后退了半步,以免等下溅自己一身血。“孤只问你一个问题。”
“谁是你的幕后主使?”
林洋冷着脸,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也打算狠狠地折磨何不仁,也打算将他千刀万剐。可在没有问出幕后黑手的时候,林洋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发作!“王……王爷,小人说了,您能留小人一命吗?”
何不仁满脸畏惧,哆哆嗦嗦的问道。“可以。”
林洋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下来。何不仁不信,可他又别无他法。“是……是宰相府的管家刘全。”
“有何凭证?”
林洋冷冷的问道。“小人的鞋底,藏有和刘全的的往来书信。”
“小人为了防止刘全不认账,还将他每次送来的银票,藏在京城别院的墙壁夹层里面。”
“那些银票,只有到京城内的大丰钱庄,报刘全的化名陈阿狗才能取出来。”
何不仁战战兢兢,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有别的吗?”
林洋摩挲着下巴,继续追问。何不仁连连摇头。“没了,小人知道的就是这些。”
“王爷,您现在能放了小人吧?”
“小人保证,绝对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小人会会滚的远远地!”
何不仁满脸乞求,带着哭腔哀求林洋放过自己。林洋笑,带着冷厉与杀意。“何不仁,你勾结黄河兄弟会的杀手,刺杀孤最心爱的妃子。”
“想让孤放过你,你也太天真了吧?”
听到这话,何不仁如遭五雷轰顶。他慌乱的挣扎着,大吼大叫道:“王爷,您一言九鼎,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何不仁慌了,他万万没想到,林洋竟然食言而肥。“对你这种混账,孤言而无信又何妨?”
锵!林洋低吼一声,一把抽出宿铁刀,眼神阴冷,一步步的逼近何不仁。恐惧的尽头,便是愤怒。何不仁慌乱到了极点,瞪大眼睛,对着林洋咒骂道:“林洋!你这个出尔反尔的禽兽!你要是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唰!林洋猛地一挥宿铁刀,直接将何不仁的肚子划开一道口子。他的手法非常精准,割破,却不割断。这是他做雇佣兵时练就的本领,为的就是来惩罚敌人!林洋的声音冷酷,却又透着一丝丝嘲弄。“骂吧,你骂的越快,肠子就会流的越快。”
“孤敢保证,在肠子流干之前,你是不会死的!”
“只有屏住呼吸,肠子才会流慢一些,你死的……也会慢一些。”
“说不定遇到好心人,还会救你呢。”
林洋残忍的笑着,阴鸷冰冷的眼神,宛如野兽般可怖!不光是刘瑾,其他锦衣龙卫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可怕,摄政王也太可怕了!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成为摄政王的敌人!何不仁果然屏住呼吸,低着头,满脸惊惧的盯着自己的肠子缓缓流出体内。林洋把刀扔给刘瑾,转身离开土窑,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王爷,您看,那不是肖震天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一离开土窑,刘瑾指向不远处,压低声音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