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罗这一觉就睡到早上,起来时李北辰已经不在家里了,桌上留着纸条,告诉她饭菜在锅里热着,让她早上不要空腹。她特意去厨房看了一眼,是她喜欢吃的包子和小米稀饭。她也不知道李北辰是去了哪里,只吃了饭就在家等着,不过李北辰还没等到,先等到了萧景容手下过来,他是来送钱的,昨天她走的急,竟然把钱都落下了。叶青罗一看到钱就直拍自己脑门,明明平时那么拼命的挣钱,结果关键时刻还能忘拿了,她从小厮手里接过钱感激道:“替我跟你家少东家道声谢,等明天我请他吃饭。”
小厮笑道:“我们少东家要走了,吃饭怕是要等明年了。”
她有些诧异,“昨天才到,今天就要走?他这么着急吗?”
小厮点点头,“少东家本就是路过来看看的,我们还要赶着尽快去扬州的。”
“扬州?”
叶青罗心里咯噔一下,他去一趟扬州会不会瞧出什么不妥来?不过就算看到也不会放在眼里的吧!毕竟她做的都是边角的小生意。于是只把自己做的小吃,以及酿的果酒拿了一些让小厮带着,也算是给萧景容准备的谢礼了。送走小厮,叶青罗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无趣,看到墙边种的的花许久没有打理,于是她便收拾起院子里的花了,反正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干脆在家修身养性算了。这几天因为着急,她头上都长出两根白头发了,要是为了这事儿看了几岁,那可就太不划算了。这么忙碌起来时间倒是也过得快了一些。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李北辰才从外面回来,他一进门就看到她坐在院子里摆弄花草,那样静怡的样子格外的美好。他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上前唤道:“青罗,我回来了……”她回过头脸上带了些笑意,“去哪儿了?”
“出去了一趟。”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袋钱道:“你不是说工厂不能停工吗?你看这些够撑多久?”
虽然叶青罗不说,可他知道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钱了,现在生意刚开始起步,本来不能出任何差错的。她看着一袋子钱愣了愣,道:“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的?”
“我,借的,你就放心用吧!谢昭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不出半月她必走。”
她这次回来好像也不是为了单纯的报复他的,她更像是发泄对她皇兄的不满,从她最近做下的种种荒唐事就可以看出来,她是不愿做谢宴凌棋子的。只是这样的报复未免愚蠢了些。然而叶青罗愁容未消,只问道:“那后面会不会有的事儿?我还听说帝后感情不睦,金家也在跃跃欲试,他,许是真的需要你。”
他摇摇头,“区区一个金家翻不出大浪来,他也许在顾及别的。”
对于这种朝堂上的事儿她是不知的,可是她知道,他们想一辈子过安生日子的想法有点过于天真了。“北辰,我们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会不可避免的要深陷那场斗争?”
他将她揽在怀里保证着:“不会的,我下定了决心就绝不回头。”
“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不是?北辰,我只要你答应我,无论以后需要面对什么,你都不要把我抛开好吗?我们夫妇一体,没有什么是不能一起面对的。”
“好,我答应你。”
两人经过那些事儿终于又重新拥抱到了一起,叶青罗想到钱道:“对了,少东家已经把这半年的分红提前给我了,你这些钱问谁借的?我看还是快还回去的好。”
“不碍事儿,你拿着用吧!到时候店里各处也都需要花钱的。”
“这,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
谢昭是有些心态蹦了的,她没想到自己都做成这样了,他们还能那么沉住气,似乎觉得这样找事儿已经没有意思,她想玩点更刺激的。因为叶青罗把孩子保护的很好,加上他们身边还有飞燕受着,若是正面硬刚她讨不到便宜,于是干脆从李家入手。李北辰听说李家一家被衙门叫去审问,心里就知道了缘由,只是一家也没有什么把柄可让她抓的,所以他并不急。直到当天傍晚李家人才被放了回来,李老头家都没回就跑来李北辰这儿发泄一番,“李北辰,咱们既然已经断绝关系,你欠的那些风流债就不该牵连到我们头上去。”
朱彩霞也阴阳怪气着:“要我说北辰这脑子怕是被驴踢了,那好端端的公主他非是不娶,偏要个上不了台面的村妇,我看他选错了女人,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头了。”
别的话李北辰都可以忍了,但是这话一出他立马上前道:“说起上不得台面,青罗自是比不过大嫂,至于我们夫妻能不能出头,好像跟你们也没关系。”
李老头气恼,“没关系?好一个没关系,那你也别连累到我家里来呀?”
“你们的事儿,如何就是我们连累了?”
“还敢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公主就是冲着你来的,她现在有气没地撒就到处找我家的事儿,如今竟然还能拿名字说事儿。”
李北辰这才想起来,家里的云昭和公主确实是同字了,如果算起来她却也能做点文章。老三家听到这个便急忙道:“说到这个我还得好好谢谢青罗,要不是她提醒我给云昭改名,只怕这次就难脱身了。”
李北辰本能的看了一眼叶青罗,她笑了笑,“没什么,本来都是一个姓李的,还是需要做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老三两口子赞同的点点头,老大两口子却不以为然,他们都觉得李北辰是脑XX病,一个是天上的公主,一个是地上的叶青罗,他好好抬脚去触天上的,偏要伸手拉地上的。要说,他要是当初选择正确,现在他们李家只怕早就是鸡犬升天了,可惜,这么好的机会,他硬是不要。朱彩霞看到李老大眼里的羡慕,怒踹他一脚,“你要是有这种机会,只怕早就要抛弃家里糟糠了吧?”
李老大狡辩着:“你胡说什么呢?”
只是如果真是他,别说抛弃糟糠,让他把糟糠捏死他都不带犹豫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那次在刑部大牢这女人都干了什么好事儿?他不提也不过是不想自己脸上无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