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峻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如果那样的话,我能不知道你结婚了?”
他终究对她结婚的事情耿耿于怀。“好吧。”
高玥玥给他夹菜,“还是你快吃吗?现在还吃得惯国内的菜吗?”
“吃得惯,很好吃。本来是顺路看看你,看来可能要停留几天了。”
高玥玥嘿嘿笑,“没关系的,你有事情就去忙,我能照顾好自己,这么多年了,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方方面面都很好。”
陆千峻不以为意,“都被逼的随便找个人结婚了,还很好?”
高玥玥麻溜的点头,“就是因为随便找个人结婚才好啊,如果遇到一个别人,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的君子协定应该没问题的,像凌景信这样的能有几个,我玩谁都能玩得转。”
陆千峻也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依然有着自己的担忧,沉沉地叹了口气,重逢的喜悦被担心取代。高玥玥看出他眉头的褶皱,笑着说,“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陆千峻顿住吃饭的动作,侧头看她,深沉的眸子如星辰大海,包含着她看不懂的光亮,他语气沉着,“先吃饭。”
高玥玥似乎有点看不懂他,之前她和沈敬时谈恋爱的时候,他从不指手画脚,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也从未评论过什么,只说希望她能好好享受爱情的美好,今日结婚了,而且对方很爱她,他不是应该为她开心的吗?她似乎突然懂了,难道他对她有另一种感情?不能吧……想到这里,她身体一颤,咬住筷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教给她成长的本领,教给她独自生活的能力,教给她更多的太多可以对抗强者的本事。“哥。”
高玥玥幽幽地开口,“我和他很相爱。”
“嗯。”
陆千峻眉头紧拧,“是在怪我多管闲事吗?”
“不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人,比亲人还要亲,你知道的,我没有亲生父母,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没有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个家人,真正的家人。”
高玥玥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当他是家人,亦兄亦父,亦师亦友,她也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陆千峻挤出一抹笑,“傻丫头,你真的拿我当家人吗?”
“嗯。”
高玥玥重重的点头。陆千峻眼里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那就好,我也是,早就当你是家人了。所以作为你的家人,我要审查你的婚姻,审查你的另一半,如果他有阴谋或者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高玥玥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带我离开?不行。”
“还在查沈敬时的死亡?”
“是。”
陆千峻笑出声来,“你这是爱凌景信,还是爱沈敬时?”
“两个都爱,一个藏在心底,一个走进了心里,他对沈敬时的父母也很好。”
高玥玥又跟他讲了凌景信对沈敬时父母做的那些事情,她在心里是真的认可这个男人的,“她人品真的不错,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样信任他,我对他的怀疑比你还多。”
“要么就是他真的那么大度,要么就是他在伪装大度,总之他的心态一定是两个极端,就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陆千峻不想搞的不愉快,“先不说了,等我调查好了再告诉你,你别手痒了,等会你先回去吧,我去会会凌景信。”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知道。”
高玥玥竖起大拇指,“哥就是哥,文武双全,一表人才,话说哥你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
陆千峻咬牙,“你说谁那么大岁数了?”
“我,我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所以赶紧结婚了。”
“调皮。”
……饭后高玥玥就回了别墅,她拿过笔记本电脑抱进车子里,修改行车记录仪的内容,这点小事对她来说就跟幼儿园的小朋友玩两块积木似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此刻凌景信正在和那几人一起共进晚餐,席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突然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大多数人平静地看着来人,史密斯先生诧异了会,盯着他看了两秒,赶紧起身迎接,“波旁先生,你好你好。”
史密斯先生首先伸出了手表示礼貌,陆千峻扫了眼在座的众人,眼神在凌景信身上多停留了一秒,浅浅勾了下唇瓣,伸手和他一握,旋即松开,“你好。”
“波旁先生请坐。”
史密斯很热情。波旁先生单手插兜,东方面孔的脸上挂着儒雅的淡淡的微笑,就是这样的微笑却如同万年僵尸让人看不透他,“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房间。”
除了史密斯,没有人知道波旁先生是何许人也,史密斯先生又问,“波旁先生在隔壁房间吗?”
波旁先生儒雅道,“是8809号房间。”
“这就是8809号。”
“那可能我找错了酒店,抱歉各位。”
陆千峻一挥手,“不好意思打扰了。”
在座的人都看得出史密斯对他的热情,说明这个波旁先生一定是有实力的人,所有人纷纷起身,陈朝晖往他那边走去,“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走错了,但是有熟人就没错,坐下一起吧。”
所有人纷纷附和,陆千峻就这样坐了下来,坐在了史密斯的身边,史密斯介绍道,“这位波旁先生是欧洲博罗集团的董事长的儿子,博罗集团在华国没有什么名声,但是在欧洲的势力不容小觑。”
不管来者什么身份,既然是有身份的人,坐在一起也无碍,张志远笑道,“初次见面,敬波旁先生一杯。”
波旁轻轻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史密斯又命令服务员,“拿一副刀叉,谢谢。”
波旁拿起旁边的筷子,“没关系,我用筷子也可以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他将两只筷子并拢,摆好姿势,拿着筷子去夹菜的时候,筷子突然掉了一只。他自嘲地指着掉在桌子上的筷子,说,“它是不是再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