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和又道:“兄弟你今个过来一说他们两个离不了婚的事,我和你嫂子两个人心里都像抽了一块砖似的厰亮了。今个晌午你说啥也不能走得在哥我这里吃饭,两个人结婚时没叫叫您来,这回咱算补上,咱这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亲家了!他娘去街上刘二虎那里称几斤猪肉去,再买回一些其他的菜,今个说啥也得好好招待一下得草兄弟。”
付玉粉刚要转身出门买肉买菜,却被二臊胡站起来一把扯住了。“哎呀!哥您客气啥里,不用不用!咱一个村子里离得这么近不用麻烦那事了,再说下午我还有事哩,待会我过您儿媳妇那边看看就回去了。”
付玉粉看了看老伴的眼神才没有再往外走。刘得和道:“看你这人又犟了么?再说你嫂子还有其他事要与你说哩!”
二臊胡听后又是一怔,“啥事?”
刘得和哈哈一笑,“这一会先不给你说里,但她那边的具体她啥情况一会让你嫂子给你说吧。一说这二臊胡就又琢磨起来……但人家一时不说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刘得和皱了一下眉又道:“兄弟我还想再给你商量个事。”
“您说?”
二臊胡又坐在了当门沙发上望着刘得和道。刘得和递给他了一支烟,两个人点着了火,刘得和抽了一口才道:“我是想让你劝劝俺那大儿媳妇别让她在镇上食堂里干了,你看这事在镇一闹腾弄得多丢人难看?再说她在那里边也挣不下几个钱!我家老大年年出门挣的他们又不缺钱花。你说是不?”
二臊胡笑了笑,“原来是商量这事呀?说实在的哥这事我可做不了闺女的主,咋说呢?哥您也知道她在这镇政府食堂的已经干了几年了,一个月能挣个三五十的虽不多这个年头也不算少了,咋也够她自己花的吧?再说我听说她找人托关系这回已经转为正式工了……”付玉粉还没等二臊胡说完就插言道:“兄弟就牵扯到这事呢,实话给你说吧,一开始让她干我和你哥就不大同意这事,这后来你想想她要真再转了正式工,就算端了国家铁饭碗的人了,她与您侄儿可就拉开距离差别大了,以后能保准不离婚么?”
二臊胡听完皱了一下眉,“你们两个想到这一步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她已经干到这一步丢掉了不干也忒可惜呀?这是孩子的前途的前途呀,以后到老了都有养老退休金的,这都是做梦想不到的事我哪能劝说她不干呢?”
随后二臊胡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刘得和看了一眼老伴,两个人对换了一下眼神怕得罪了二臊胡又赶忙道:“没啥兄弟也不让你做难,咱也只不过是闲嗑牙说说罢了,以后随他们两个去吧!也许他们没事离不了能过到白头到老!对了他娘你再说说那天碰巧给兄弟说说这事呗?”
付玉粉道:“是这样兄弟今年春节俺表弟刘得宽来看我,他和你哥喝酒闲聊时才提起这事来了。”
“刘得宽是我老家后边的邻居我咋不知道的?咋了?”
付玉粉道:“你先别打岔的听我慢慢给你说完这事,是这样你也知道得宽长年爱做个生意,他年年跟掌柜的刘二摆子去北河省那一带卖小鸡仔子,说白了就是二摆子雇老师炕出小鸡来再雇挑子给他下乡去赊卖,卖后开给他们一天多少工钱……”“那天也巧得宽用自行车子驮了三筐刚出来的小鸡仔走乡串户的去卖,“赊小鸡来!买小鸡喽……”他在村里十字路口上一吆喝,一帮子老娘们在他的鸡筐子跟前就围满了,这个问现钱少钱!那个问赊账不?得宽说现钱一毛五,赊账到秋后给款是二毛。价一喊出来,这个要十只那个要二十只,不一会三个筐的小鸡仔三百多不一会就被赊完了。到了赊鸡账记名时,得宽才认出一个是你那跟人跑走的媳妇了,因得宪小不你几岁吧?我估计你们结婚他们就认的,两个人都尴尬了。当时人多两个人也不好意思说话,只说了一句我家就住在斜对面黑大门里我还有着急事里,您记个老陆家就行!说完转身走了。“那得宽肯定是知道她家了?二臊胡瞪大眼睛又着急的问道。“你听我接着跟你往下说呢,开始赊小鸡时她有些害羞没大敢与得宽唠。到了秋里去她家里要鸡仔子账时,两个人才唠开了。她看样子也后悔了……“她后悔个屁!他后悔的话就不会跟人家跑了?”
二臊胡气愤的一拍两个大腿。付玉粉道:“话也不能那样说,跟那男人走了那边又生了俩儿一个闺女,三个都是挨肩的,闺女是排行老二也嫁人了。两口子为两个二十多岁挨肩的儿子受苦巴难总算盖起了两处院,自己住的却是土坯房子,又东拼西借把两房儿媳妇娶回家来,拉了一屁股饥荒,为了还饥荒她男人开始买了一辆机动四轮车,两个人成天从砖瓦窑厂往工地上给人家送砖,起黑贪早的干,两个儿子都不摊账。后来四轮车磨损的不能开了,处理掉又给人家开起拉煤的大卡车来,有一天他喝多了酒大卡车撞在了大树上出了车祸,后来找人打官司人家赔偿了三十万的抚血衅,后都被两个儿媳争去了。刚才五十多岁就守了寡。刘得和道:“看看这命也不好呀?”
二臊胡气愤的吐了口吐沫,她娘的活该!”
付玉粉道:“她现在更难过,两个媳妇都添了孩子,看老大的也得照管老二家的,吃不肚里穿不身上,成天挨两个儿媳妇的嘟囔白眼,看不好了还得听两个儿媳妇的埋怨的二话,有苦难言成天累的则死!两个儿子在外打工挣了钱名顾各的谁也不管她的事,欠下亲戚的账刚才还清!后来她又问起你的事来……“得宽问她你还愿回去么?”
她就哭了,她说你是一个好人,她没脸再回桃花村见你和娘家人了,她说那撇下的闺女也能恨死她了,再说那边两家儿子的孙子孙女她还得照看着离不开她!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哭她的命苦!她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得宽劝了她好多宽心的话,因她单独住着一个院,得宽晌午是在她家吃的饭,得宽也可怜她又给她少要了两块钱的鸡账钱。估计得宽是怕给你说了这事你再找她娘家去打官司,闹乱子来他从中也不好看才没给你说这事,那天黑了睡到被窝里我和你得和哥才琢磨起这事来!看你愿意不愿意,不行哪天把她偷叫回来再破镜重圆吧?”
二臊胡摆了摆手,“没希望了”刘得和道:“为啥?你不想要她了嫌丢人?”
二臊胡叹了口气道:“哥您不想想她那边熬的都孙男地女了,她能舍掉那边儿女来吗?就算她愿意来她儿女能让她来吗?还有她在咱这桃花村里人能不怕戳她的脊梁骨?她在桃花里站不住脚呀?”
付玉粉道:“也是怎么个理!”
刘得和道:“过几年孩子大了不用她操心管了也许她就放心来了。”
二臊胡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好了!哥,嫂子顺其自然然吧!我到那边看看闺女就回去了,老两口留他吃饭他说啥不愿意,但心里还是沉甸甸的,老两口把他送出了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