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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舒蕊妈妈在一家代理进口化妆品的贸易公司上班，星期五，这本该是接女儿放学的日子，因一则信息，她改变了主意，她在临近下午17点给曹舒蕊发送了一则信息：“小蕊，妈妈今天有点事走不开，你放学后就自己回家吧？我可能要晚上20点才能回家，就放你一天假吧，你可以找你的朋友出去逛逛，记住，别和你爸说我没去接你啊，我会帮你保密，他今晚不回，你知道他的。”

然后，喜悦地打开了刚刚的那则让她改变行程的信息：“老地方。”

她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然后就将这两则信息给删除了。

她拿着手提包，来到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发型。洗手间是全楼层公用的，每当她看到年轻的小女生，她们留着飘逸柔顺的长发，和穿着美艳的连衣裙时，她的心里都会五味杂陈。刚刚的满面春风立即变成了愁眉不展，她从镜子里看到的是一双冷漠无神的眼睛，暗淡的下眼睑和眼角之间沿着面部弧度顺应而下的泪沟和鼻翼延伸到嘴角边的法令纹平行分布，深邃老态，她甚至记不起它们是什么时候刻印在她的脸上的；两端颧骨的表皮上，斑斑驳驳，像是去除不掉的肮脏的污迹。她连忙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盒遮暇膏，厚重的平铺到自己的脸上，然后才满意地对着镜子做出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晚上20点36分，她回到家，一进门就喊：“小蕊，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慕斯小蛋糕，怎么样，今天和你同学都逛街买了些什么？拿给妈妈看看。”

许久没人答应。

她走进曹舒蕊房间一看，也没人：“小蕊，你怎么还没回来呢？”

说完拿起手机拨打了曹舒蕊的电话，关机状态。然后想起来她之前加过曹舒蕊最好的朋友张倩的微信，所以她找到了张倩的头像拨打了语音电话。

“哦，倩倩，我是小蕊妈妈。”

“阿姨，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和小蕊现在还在外面吗？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来吧。”

“阿姨，我已经在家了，舒蕊，舒蕊不是已经回到家了吗？”

“我回来没看到她......”

“她还没有回到吗？不可能，她给我发信息说已经回到了呀！”

“什么时候发的？”

“我看看微信，阿姨您稍等......是20点22分发的。”

“她到现在都没有在家，平时可不会这样，即使是我没去接她，我让她几点回就几点回的，今天怎么......你真的不清楚她会去哪吗？”

曹舒蕊妈妈回想了一下今天下午，其实也只是她单方面给女儿发的信息，女儿根本没有回复，她开始有点慌张了，继续说：“你说她这么晚了会在哪？”

“阿姨，您先别急，可能她只是在家附近溜达而已，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最糟糕的是她电话竟然关机了，我联系不到她，她这人，怎么不能让人放心。”

“可能也只是逛着逛着刚好没电而已，阿姨，您别太担心，她都已经是个大人了。”

“希望如此，那我在家再等等看吧，如果她联系你了，你告诉我一声，也告诉她让她马上回家，我等着呢。”

“好的，阿姨，您也别太担心了，相信舒蕊等下就回来了。”

曹妈妈没有跟曹昱联系，因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没去接小蕊，他会非常生气的，况且就像张倩所说，稍后小蕊就会回来了，何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10分钟、15分钟、20分钟、30分钟过去了，现在已经是晚上21点04分了，曹舒蕊依旧没有回到家，电话也是一直关机状态，张倩回复也是没有人和小蕊在一起，在家里来回踱步的曹妈妈愈发焦虑，她随手在房间拿了一件长外套，就下楼去了。

她来到门岗问门卫保安大叔：“大爷，您好，我是16栋802的曹太太，请问今天有看到我家小蕊回来吗？”

“哦，曹太太，你好，小蕊啊，她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回去了？您亲眼看见的？那是什么时候？”

“大概就大半个小时的样子吧，怎么了吗？”

“您确定是我家小蕊吗？”

“是的呀，小蕊我认识，这孩子性格有点那个，不怎么爱说话，像个男孩子，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她，哦，不好意思，曹太太，我也是实话实说，没有其它意思，你别误会。”

“哦，没事，她本来就那样，您见到她具体是几点的时候呢？”

这个关节眼，哪还听得进其它话语，曹妈妈就只听进了“我认识”几个字。

“几点啊？我感觉大半个小时之前，应该是20点20分的样子吧。怎么？她不在家吗？”

“我在家里找不到她，她电话也关机了，我担心......大爷，您这监控能给我看一下吗？”

“这个，这个，我也想帮你，但我做不了主，你得找一下物业的管理员，我给他电话给你吧。”

“大爷，我真的很急，就看一眼就行。”

“这个，这个......”

门卫大叔很难为情，根据公司规定，是连他也没权自己私自观看，必须征求他的上级领导同意才可以。

“曹太太，你还是给我的领导打个电话吧，根据公司规定......”

“好的，电话给我一下！”

曹妈妈理解门卫大叔的为难，如果不按规矩，跟他协商也只是浪费时间。

过来大概5分钟，物业管理员来到了门卫室，曹妈妈再次在他面前讲述了自己女儿的情况后终于可以看到了今晚的监控。

监控显示今天晚上20点21分，也就是早自己15分钟，曹舒蕊已经通过门岗进入小区了。

“你看，确实是回去了。”

“其他地方的监控呢？”

曹妈妈虽然确认女儿进入小区，但想到女儿平时一般不会在外乱溜达的，就要求全面查看所有小区监控。

“曹妈妈，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你这样，我也很为难……”管理员推托着，因为查看所有监控也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她需要逐层向上报告获批，很是麻烦。

“我老公是刑警，这样也不能看吗？我女儿不见了，你说，要怎样才肯让我查看？”

“据我所知，您女儿都17、18的人了，只是迟点回家而已，不用那么……”管理员嘀咕着，她觉得这个女人是小题大做，也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小题大做”四个字没有说出口，被她吞咽回去了，替代的话语是：“曹妈妈，这样，您先回去等候，我将情况向上汇报，等上面批了，我再通知您过来，您看可以吗？”

“不是，我就看个监控就那么难吗？门岗的人不是一样给我看了？是不是要我报警才可以？好，要不马上给我看，要不我马上报警，现在我女儿在你这个垃圾小区不见了小，你们也难逃其咎，还这么不配合”曹妈妈边说边做出报警的架势。

“好好好，稍等，我马上汇报。”

管理员没有办法，为了避免其他不必要的麻烦，她只好将情况向上汇报，并获得了上级的批准。

管理员走到保安大爷的面前小声说了些什么后，然后对曹妈妈说：“您可以过来看了。”

曹妈妈从监控中找到女儿的第二个身影是在门岗与自己楼层中间的小公园，她坐在其中一个健身器械上玩了不到1分钟的手机就起身离开了，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她的第三个身影。

曹妈妈在整个小区到处寻找，每个小公园和运动场所，均没发现曹舒蕊的身影。“或许她现在已经回去了。”

她心想，然后又快步跑回家中。

“小蕊！小蕊，你回来了吗？”

她慌张地打开了每一个房间的门，甚至是衣柜，窗帘后面她都仔细检查了几遍，可终究没有看到曹舒蕊。这下，她彻底慌了，她在想是否她去了邻居家，可是她本是个内向的人，不爱与人沟通，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找邻居，更何况她们也与邻居不熟。

她给管理处再次拨打了电话，让她们开启小区内广播：“曹舒蕊，听到后请立即回家。”

听见广播，小区内的居民有的不知其然，有的担心关切，有的投诉噪音扰民。

已经是晚上23点了，曹妈妈再也找不到能安慰自己的借口了，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曹舒蕊可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凭空消失，她不得不拨打曹昱的电话。

“喂，喂！”

曹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么晚，还没睡吗？”

曹昱无精打采地问。

“小蕊，小蕊她不见了。”

“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传来了哭泣的声音，曹昱来不及挂断电话，就直接飞奔回家。

当他回到家打开门，妻子已经哭泣着站在玄关前等待着他。

“说清楚，怎么回事？你电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曹昱边对妻子说边急躁地走到曹舒蕊的房间——空无一人，妻子像个奴隶紧跟在他后面请求他的饶恕。

“我今天公司有事，很晚才能回来，所以让小蕊自己回来，看了监控也看到她在8点多就已经回来了，可是等我回来，就是见不到她人，我让管理处都广播了，也在小区找了好久，就是见不到她，你说她会不会是......”妻子又是一轮痛哭。

握在妻子手中的手机，突然间亮屏并传来了信息的通报声。妻子心虚地瞟了一眼没有理会，她还是急忙向曹昱解释，家里就那么90多平方，被曹昱来回多处张望和翻找，像找个丢失了的小物件，一股劲地。

“叮叮叮”妻子手机不时又传来信息，在曹昱听来像是催命的发条，让人心烦、狂躁。

“你把那个关了！”

曹昱怒吼，妻子一下被震惊住了，这是曹昱对自己语气最重的一次，过去将近20年的相处中，有的只是热恋时期的甜言蜜语和最近几年的相敬如宾，怒吼，也许在他的工作上会出现，但在家庭中，从来没有过。

“不对，是不是小蕊发你的？我看看”曹昱突然转变语气，转头想抢过手机来看。

“不是......不是”妻子急忙往后退，并将手机隐藏在自己的身后，眼神闪烁不定。

“你怎么回事？可能是小蕊......”

“不是小蕊！”

在抢夺中，妻子小声回答。

“看都没看，你怎么知道不是小蕊！”

曹昱一心觉得是女儿发来的信息，但看到妻子反常的行为让他警惕起来，以自己多年从事刑警的经验，妻子的行为有猫腻。

他收起焦灼的心情，立马转变表情，还挤出了勉强的微笑对妻子说：“肯定是你们两个串通想整蛊我对不对？好吧，我认输了，你让小蕊出来吧。”

然后又转头不知朝哪个方向大喊：“小蕊，出来吧，爸爸认输了还不行吗？”

屋内无人回应，空气中弥漫着死寂和尴尬。

曹昱从裤袋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着女儿的快捷键，他左手将电话放到耳边，右手插着腰，脑袋随着身体左右来回摆动。长达1分半钟，还是无人接听。他把电话又拨打了一遍、两遍、三遍......

于此同时，妻子的手机还是间隔性地传来收到信息的声音。

曹昱听着那个声音又逐渐暴躁起来，他收起电话后，半推动半拍打地摇动着妻子僵硬的身躯说：“我没时间和你们开这种玩笑，刑侦队里事多着呢，我没时间在家里耗着，快，快，把电话给我，我叫她回来。”

妻子躲避着他的眼神，依旧保持着因抢夺手机而扭曲的身体也一言不发。

曹昱这次奋力去抢夺妻子背后的手机，谁料妻子竟然顿时发疯似的将她手中的手机恨恨地砸向地板。

“噼啪！”

只见手机壳与手机瞬间分离，在空中亮着的手机屏在接触到地板的一刻，立马变黑，几块微小的玻璃渣子飞溅出来。

“没时间没时间，刑侦队是你的家吗？是你的妻子吗？是你的女儿吗？你走啊，不要回来了，你跟你的刑侦队去过去吧，不用管我们生死，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你走，女儿我自己会找！”

曹妈妈带着哽咽的哭腔说完了整句话，然后准备反身出门，被曹昱一把抓住手肘硬扯了回来，他将妻子扯进自己的胸前，像审视嫌疑人般凶狠地凝视着妻子，也不说话，好像在等嫌疑人主动交代。

“你放开我！”

曹妈妈挣扎着。

“你干了什么好事？我女儿现在在哪？说！”

曹昱真切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此刻的他像一只凶猛的野生雄狮，单手扭动着妻子的手肘，感觉下一秒就快要被他扭断了。

“我不知道！”

妻子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说。

曹昱觉得与其和妻子耗在这里并不能帮助找到女儿，但笃定妻子肯定有瞒着自己的事情，并且与女儿的失踪有关，他锐利的眼神转向了那部摔坏的手机上，他要搞清楚为什么妻子这么反常，“她也不会”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松开手，并捡起了那个手机。

“你为什么不去接她？如果你接她回家，就不会......如果她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从小到大，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让她自己回家，社会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没事，就你今天不去接，就出了这事，你最好求神拜佛希望她早点回来，不然你就等着吧......”曹昱凶横中带着责备。

“之前都好好的，我不知为什么这次.....”

“什么之前都是好好的？你的意思是之前都有试过不去接？你到底都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为什么每次一出现问题就只会说我？你要上班，我也要上班，回到家还要伺候你俩，你倒好，可以好几天不回家，你看看那墙，这样不给做那样不给做，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我都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说，还要每次接送，我怕别人取笑。还有我，你有在乎过我吗？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一直以来，你的眼里就只有工作和那个案子，你有在乎过我吗？死去的人就那么重要吗？我就那么不重要吗？我就只配做你的保姆吗？”

“你说完了吗？”

“还没有，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控制狂，别说是小蕊想逃离，就连我……”曹妈妈心里的怨恨和秘密又差一点脱口而出。

“你最好期盼着女儿平安回来，不然我不放过你！”

曹昱用手指着妻子的鼻子字正腔圆地训斥道，然后准备出门寻找。

走到门边，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转身面对着妻子，拿起妻子的手机，怒气冲冲地说：“你最好没点破事！”

曹妈妈听完，腿软地摊坐在地。

2

曹昱出门后，凝视了妻子的手机很久，他很矛盾，即希望在手机里能查出些什么，又不希望查出些什么。他将手机收回裤袋，准备巡查完小区后拿回刑侦队处理。

他向管理处表明了自己刑警的身份，调看了整个小区的所有监控记录。整个小区共有18栋住宅楼，每栋住宅楼的入口和两个电梯间都安装了监控，每6栋住宅楼分享一个休闲公园区，每个休闲公园都有两个监控，但连接整个小区的人行通道没有安装，地下停车场出口有一个，物业管理处有一个，小区其实有两个门岗，分别是西南门和东门，因东门后面依旧在施工，所以暂时未开放使用，也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整个小区共有63个监控摄像头。曹昱家住第16栋，如果开通了东门的话，是非常方便出入的，无奈目前只能通过西南门进入，从西南门进入到16栋，最近的路线只会经过第一个休闲公园，除非是选择绕行远的路线，而通过第一个休闲公园后，东门就在公园与16、17、18栋的中间。简单来说，按照正常的回家路线，曹舒蕊从西南门门岗进入后，经过休闲公园，再经过东门，然后到达16栋，而正常的监控也会是相同的顺序，从西南门岗，经过休闲公园，然后16栋入口，最后会是16栋的电梯间。但曹昱查看了所有的监控，曹舒蕊只单独出现在了西南门门岗和第一个休闲公园的监控里，而且没有任何可疑尾随的人，或者她有什么异常的神情或举动。

曹昱有理由相信，如果曹舒蕊不在小区内，就很可能是通过东门离开，他命令管理处的所有员工在小区内进行全方位的搜查，他和一个物管领班来到东门。

“曹警官，你女儿会不会只是自己从东门出去玩，不想让你们知道而已，现在这么晚，我们这么大肆声张会影响到其他住户的。”

领班很是为难，一方面怕打扰到其他住户遭到投诉，另一方面眼前这个又是个刑警，他也不能得罪。

曹昱没有理会他，他走进东门查看门锁，东门也是一个宽敞的铁栅门，平时一直用一把铁链锁锁着。

“这怎么可能是自己出去？”

曹昱捡起掉在地上的铁链锁自言自语道，满脸写满了担忧和焦虑。他深知失踪案意味着什么，时间在失踪案里又意味着什么。

他猛地一脚踹到那扇门，跑出去，前面是已经被临时施工墙包围的一大片工地，抬头望去，只能看见一栋正在堆砌的高层水泥框架楼，和一台比框架楼高出很多的黄色塔式起重机，工地与小区之间只留下了一条宽若两米的走道通向大马路。夜已深，施工队也刚刚停止了施工。曹昱沿着这条小路跑去，边跑边查看上方是否安装了监控，直到跑出大马路，也没见到有，他继续在大马路上奔跑，物管领班脚步沉重笨拙地跟在他后面，像个掉队的臃肿小兵，边跑边喘气。

直到跑到离那个路口500米的十字路口，曹昱才发现了监控，但是距离实在太远了，根本没办法覆盖到东门路口的范围。

他拨打了家里的固定电话：“回来没？”

此时的他，但凡能对妻子说出第四个字都觉得对不起女儿。

“没有！”

妻子的回答苍白无力。

然后又致电管理处询问搜查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他回到刑侦队，准备从妻子手机和调看110指挥中心的所有小区附近的监控着手调查。

3

得知曹舒蕊还没有回到家后，张倩辗转难眠，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地查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了，还是没有收到舒蕊妈妈的信息，那就说明了曹舒蕊还是没有回到家，她回想起今天下午的一件事。

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临下课时，体育老师让同学们围绕操场跑2圈，就在这时，曹舒蕊放慢脚步故意与她保持一致步伐，因为曹舒蕊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体育成绩非常好，是年级的短跑选手，在学校校运会经常排在年级前三，而且还会代表学校出去和其他学校比赛，所以她一般都会跑在队伍前头。

“咝咝！”

曹舒蕊在张倩旁边发出她俩的暗号。

张倩一见到她都两眼发直：“你怎么在这？”

“我今晚有事出去一趟，如果我爸妈问起你，你知道怎么回答。”

“你要去哪？”

“保密！反正如果我爸妈问起你，你就说跟我一起出去吃饭就好了，我晚上8点就会回去，只是万一他们问起而已。”

“这么神秘，约了哪个男生？”

“才不是！”

“不然你这么神秘，连我都不告诉？”

曹舒蕊笑笑，然后改口说：“其实......其实是约了沈老师。”

“沈......”张倩听后很诧异，但曹舒蕊制止了她的惊讶。

“嘘！”

既然曹舒蕊约了沈老师，都已经按照她所说的时间点回到了，现在又去了哪呢？她们又是去做了什么呢？沈老师是曹舒蕊最后见过的人，但张倩并没有沈老师的联系方式，事到如此，她不能为曹舒蕊隐瞒这个事情，于是，她给曹妈妈发了一则信息：“阿姨，舒蕊回来了吗？”

但曹妈妈一直没有回复信息。

张倩立刻爬起身坐了起来，并拨通了曹妈妈的语音电话，对面那头也是没人接听的状态。她很焦虑，不知曹舒蕊是否已经回到家，不知曹妈妈为什么不接听电话。她思索了片刻，看了看手机屏幕，随手拿了床边椅子上挂着的外套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