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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色鹤鹏鸟,形似仙鹤,身大又如鹏鸟,双翼张开足有四五十丈,遮天蔽日,盘旋高空,霸气无匹。
“唳!”巨大阴影,如黑云压顶,让人匍匐生畏。 紧接着,一道稚嫩空灵的童音,如天籁一般,从高空中幽幽飘荡下来。 “真的不走吗,狗狗?”
出声的,居然是一个白衣女童。
女童眼眸清澈,仅三岁左右,尤其与巨大鹤鹏鸟一比,更是显得小巧不已。 但她周身气势却不小,倒背着双手,如松柏般,傲然立在巨禽头顶,一身白衣如雪,在空中猎猎作响。 “好个玲珑剔透的小丫头,简直钟天地之灵秀!”地上那些目力不错的人,忍不住纷纷感叹。 这样一个绝俗丫头,柳城千百年也不会出现一个。 只有那肌肉男童,手握一把石斧,目光不在小丫头身上,而在那只巨鸟身上。 他还毫不掩饰咽了口水,好肥一只鸟,吃掉,统统吃掉! “汪!”
小黑狗仰头一吠。
“主人!”柳精大喜。
小丫头心念一动,那结契的柳精,化作一道碧光,倏然来到了鸟头之上。 “主人,那黑狗欺我。”满身焦糊的柳精,一见叶清风,便立即委屈巴巴告状。
“我知晓了。”叶清风轻轻拍了柳精,心念一动,将它收进白玉瓶中疗伤。
“汪汪!”黑狗兴奋摇尾犬吠,张嘴就胡言乱语,“我记得你!幼崽!好久不见,那天我们在冰源上,欲生欲……”
不等黑狗说完,小丫头一拍鹤鹏鸟,猛地俯冲下去。 来势汹汹,裹挟杀意。 “啊!”地下人吓得纷纷避退。 那鸟的一只爪子,就比人还大,这样一只巨鸟俯冲而下,很难不让人害怕。 “汪!”
黑狗变色,高声斥责,“不讲规矩,好歹等我把话说完……”
但它这句话也没说完,鹤鹏鸟的尖利巨爪,已经到了近前。 眼瞅着,要抓在狗头上。 “汪!是个狠人!”黑狗大叫,一枚白色象牙,从狗嘴里吐出,好似一根狼牙大棒,陡然迎上去,猛抽鸟爪。 鸟爪一扬,狠狠朝那象牙一抓,一下就将那象牙抓得粉碎。 “汪!残暴!”
狗眼瞪大,黑狗望向叶清风,居然被小丫头气势所迫,带着莫大不舍与遗憾,终是要暂时借阵退逃。 “想走?”
叶清风嘴角漾出一抹淡笑,眼一眨,双手快而利落的结印,一条三米火龙狰狞而出,猛地就往地上某处一撞。 “嗯?”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这条火龙不冲黑狗去,反而冲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去。 黑狗却是大惊,恐惧怪叫一声:“汪!”
这就更让旁人某名其妙。 但下一瞬,地上光芒一闪,浮现出一幅流转道图。 道图刚一出现,便随即崩碎,根本让人来不及看清那繁奥纹路。 “汪!”
黑狗怒了,惊了,怂了。 哪来的臭丫头,居然直接看破了它布下的阵眼,并且还直接攻在阵眼上。 阵眼被毁,传送阵法失效,黑狗还如何能逃。 小黑狗扬起的尾巴,瞬间放了下来,夹在了双腿之间。 “汪。”
黑狗一边吐法宝招架鸟爪,一边带着讨好吠叫。 但叶清风没打算就此作罢,苦海光芒一闪,一只小玉瓶出现在她白嫩掌心。 通灵武器! 黑狗心中一震,又恐惧又垂涎,头顶一只破碗,撒丫子就跑。 好狗不吃眼前亏! 要是肯定要逃,宝物以后再来讨。 四条腿的黑狗,跑得很快。 但叶清风踏着老疯子的步伐,从鸟头上轻盈滑落下来,去得比黑狗更快。 “汪~” 黑狗边逃,边软声叫唤,明显带上求饶的味道。 但是叶清风已经离得近了,面色清冷,手中倒提白玉瓶,此时白玉瓶已经变得几百倍大,像一根白色大骨棒。 “汪~汪~” 黑狗不住低声呜咽,声音越软,逃得更快。 “轰!”
叶清风扬起比她还高的巨瓶,隔得三米远,猛地往下一砸。 黑狗吓得肝胆欲裂,拼了狗命往旁一躲。 “嘭!”
玉瓶贴着黑狗耳朵砸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坑。 气浪声波翻涌,将黑狗砸飞到一旁,肚皮朝上。 “汪~” 黑狗悲声求饶,但不敢耽搁,翻身就逃,还借助了加速符箓,逃得是越发快了。 但是叶清风将老疯子步伐,也发挥到她目前所能发挥的极致。 步伐越加玄妙诡谲。 叶清风脚踏大地,却好一位似凌波的小仙子。 黑狗惊恐,这杀神又来了。 叶清风手中白玉瓶再度变大,隔得四十米远,抡起来便砸。 黑狗全身寒毛倒竖,生死关头,贴一张瞬移符,才堪堪捡回一条狗命。 但它心中狂叫,心疼不已,通灵武器白玉瓶,贵重得很,不是这般蛮力使的! 糟蹋! 简直是糟蹋! 然而叶清风却不管,脚下步伐一变,身子轻灵迅疾如鬼魅,又好似仙女临尘,再度追到了黑狗近旁。 不由分说,抡瓶便砸,直把瓶口处观望的柳精,高兴得心花怒放,又生新芽,焦木逢春。 黑狗狼狈逃窜,被一个三岁小儿,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好!”
远处,一众围观之人扬眉吐气,纷纷拍手叫好。 高空之上,数位长老也在捋须议论,狗是恶狗,但是只狗材,人是个仙灵丫头,但出手却是狠辣。 此女长相,倒是与其性情,截然不同。 “我们家囡囡变了啊。”
有阴阳教长老感叹,但是眼中宠溺却是不减。
“是变了不少。”不放心、特意跟来观战的另一位长老道,“不知是这些日,读的书多了,变得超然清冷;还是一天天长大,失忆前的本性就是如此。”
这些日,小丫头埋头苦读,一目十行,又从藏书阁借书千本。 读书使人明理。 数月前,那还是个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但如今,小丫头身上,莫名多出几分超然出尘的气质,简直像幼小的躯壳里,住了另一个成熟灵魂。 矛盾又和谐,很是诡异。 “性情一事,本就是先天与后天经历,一同造就。”
又一位长老乐呵呵出声,“她如今模样,怕不是两者都有。”
“嗯,当是如此。”
莫长老以太上长老之尊,立身于众长老前,负手自豪道,“只要本性不坏,不枉造杀孽即可。至于对敌手段,是狠,是绵,有什么打紧。”
“莫长老说得是。”
其余几位四极境的老翁老妪,很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