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监控显示,北欧边境的战场已经被炮火袭击,而十二队的任务地点正是在那里。有人紧急联系了十二队,可那边明显已经开战,耳机中传来子弹射击的声音,还有十二队大声喊着撤退的声音。驻守基地的贞国元帅立刻组织了救援。陆星芒听说后,主动申请加入战争,她虽然在贞国没有权限,但她毕竟是十二队的人,贞国领导对她也没有控制权。她领了装备,跟着部队上了直升机。一个多小时后,飞机来到作战的小镇。机翼盘旋在漫天的黄沙中,恶劣的天气环境,经过战火的炮轰,加大了作战的难度。可见度很小,陆星芒戴着热成像追踪眼镜,都分辨不出敌友。直升机没有轻易下降,有子弹擦过来打中直升机。驾驶员联系了十二队的人问清他们的具体方位,过了好久,才传来秦时虚弱的声音。“在西南方,那里有挂华珍联盟的旗帜,很显眼。”
飞机立刻往西南方而去,高度往下降了点。陆星芒拿着望远镜,隐隐约约看到一角在黄沙中飞扬的鲜红旗帜。她激动的一指,“在那里。”
顾正辞蹲在一处断裂的墙身后,后背抵在墙上,快速的把手中的机枪装上弹夹。他面色坚毅,下颌线绷的很紧,脸上和身上蒙上一层尘土,却丝毫不见狼狈。秦时肩膀和腹部都中了弹,是他刚才掩护顾正辞引开敌人的时候遭到了埋伏,现在脸色很不好,血流的很多。“顾队,救援来了,这一战我们一定能赢。”
顾正辞继续手中的动作,语气坚定的说:“绝对能赢,你坚持住。”
秦时点点头,虚弱的靠在墙壁上,眼中多了些安心。陆星芒很快降落下来,在黄沙的掩护下轻易避开敌人扫射。很快她发现了队友,不过人已经倒下了,她探了探鼻息,轻呼了口气,没有时间伤感,继续往前走。然后她看到了昏迷不醒的秦时。她快步走上前,半蹲在秦时面前,拍了拍肩膀,忙问:“秦队,你怎么样了?”
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急救用品就要为他包扎。秦时艰难的撑起眼皮子,抬手制止她的动作,“快去救顾队,他在断桥的燃气厂,那里有恐怖分子驻守。”
陆星芒把秦峰的位置报备了下,找到一辆山地摩托车,背好装备直接往秦时所说的燃气厂去。她的车速很快,扬起的黄沙没入空气中,把她视野隐藏的很好,来到燃气厂的一路竟相安无事。摩托车刚停下来,她就听到枪响声,她快步隐藏着自己走过去,不忘观察四周的环境。燃气厂虽然是废弃的,但是这里却是连接贞国和华国燃气管道的重要枢纽站,恐怖分子意图破坏管道,必定会来这里。枪声再一次传来,她听声分辨距离,很近很近,不过像是从地下传来的。她一早就看过这个燃气厂的各个出口位置,很容易就找到通往地下管道的入口。地下密道的空间很大,下面还布满各种线路和管道,不止有贞国和华国的天然气管道,还有北欧其他几个国家的。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就是顾队的声音传来,“放下引爆器!”
陆星芒快速找好位置隐藏好,那个携带炸弹的恐怖分子背对着她。顾正辞站在对面,手里仅握了一把枪,看起来像是没了子弹。陆星芒的枪口刚伸出去,顾正辞敏锐的察觉到了,给她比了个手势。砰,陆星芒毫不犹豫的开枪,把恐怖分子一枪爆头。陆星芒站起身,刚要走过去,就见刚松了口气的顾正辞神色骤变。他看到男人倒地的时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触碰了引爆机关,胸口上的倒计时疯狂倒数。59.58.57...他立刻朝她大吼,“撤!”
陆星芒也意识到了什么,双腿动了动,却径直跑向他。顾正辞跪在男人面前,一边查看该如何拆弹,一边训斥她,“我让你走,你没听到吗?”
陆星芒伸手去拉他,“我们一起走!”
顾正辞看都没看她,只顾着尸体上的炸弹,“不行,炸弹不能爆。”
天然气管一旦爆炸,将会对贞国和华国人民的生活造成巨大影响,这个道理陆星芒懂。她抿着唇看了他两秒,又看到倒计时已经来到了四十多秒,她迅速作出反应。“把他的尸体带出去!”
说完就去抬男人的上半身,顾正辞没有阻止,弯下腰,背上男人就往一个方向狂奔。陆星芒紧随其后,双手架住男人的双腿为他分担重量。她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又看到顾正辞去的方向,没忍住问:“这里不是出口。”
“下面有个蓄水池,出口太远。”
他声音急促微喘。心里的倒计时已经来到了倒数十秒。有光亮从侧边的一个出口照进来,还有轻微的流水声,那里没有门,只有一扇铁窗,窗口很大,侧过身足以通过—个身材瘦小的人。恰好,这个恐怖分子的身量不大。二人默契的把身上的尸体举起来,等他的头部以上穿过去,用力一扔。可传来的不是落水的声音,而是尸体落在地上发出的闷响。二人的脸色皆是一怔。顾正辞迅速做出动作,却被陆星芒阻止。“我去,这个铁窗你过不去。”
说完,她一个弹跳,抓住铁窗栏杆,在顾正辞的肩膀上借力,纤细的身躯迅速钻过铁窗空隙,迅速落在地上。顾正辞怔然的看着那个方向,微张着嘴,眼神有一瞬间的空白。下一秒,落水声传来,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他耳中发出一阵轰鸣,有水溅出来,打在他脸上冰凉刺骨。他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震了震,几秒后又恢复平静。在她身体跳下去的那刻,他满脑子都是那颗将要爆炸的炸弹,炸弹声响起的那刻,他的情感才冲破理智,有些试图被他遗忘的又翻涌出来。那一秒,他想到沙石岛她选择唐周牺牲自己,而现在,她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大局…他不否认,任何时候,她都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同时,也没有在乎过被牺牲被获救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