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在战场上产生无力感又席卷而来。顾正辞听得投入，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直到电视画面切换到战场，各种枪声炮火声从电视机传来，她突然应激的坐起身，他才意识到什么，立刻关了电视。他两步来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吧？”

陆星芒气息有些发沉，摇摇头，“没事，你可以继续看。”

顾正辞看着她发白的小脸，眉心深隆，眸光渐渐敛去。“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他没什么情绪的说。说完，他掏出手机看起了文件。二人就这样静静呆着。等看完文件后，才扭头去看她，见她已经沉沉睡过去了，眉宇间又重新缠绕上阴郁之色。她的心理问题并没有缓解，甚至….比之前更严重了。早知道，就不该让她上战场了。陆星芒睡了两个小时又醒了，她坐起身，摸索着下了床想要去卫生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的手臂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握住，耳边传来男人责怪的声音。“上厕所怎么不叫我？”

“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也不行，万一摔了呢。”

“不会，我没摔过，我很小心的。”

顾正辞把她送到卫生间，并没有走远，就倚在墙边等卫生间里面安安静静的，并没有声音传出来。“顾队，你可以走远一些吗？”

顾正辞哦了声，脚步在原地踩了两下，上半身动都没有动。过了几秒钟，里面传出冲水声。本以为完事了，可又过了半分钟，里面的冲水声再次传出。他咧嘴笑了，笑的眼睛都弯起来。至于么，上个厕所防自己跟防贼似的。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还因为这点生理问题害羞。陆星芒摸索着走出来，顾正辞立刻扶住她的手臂往病床走去。陆星芒见他回来的这么快，忍不住问：“顾队，你刚才没出去吗？”

“出去了，在门口等着呢，听到抽水声才回来。”

“哦。”

顾正辞把她送到床上，转身也去了卫生间，厕所门没关死。陆星芒听到后，立刻赧红了脸。果然，男人的生理构造让他们天性更开放，像是没有羞耻心。顾正辞回来后又躺回沙发上。陆星芒却没了睡意，想到刚才他触碰自己冰凉的手，忍不住说道。“顾队，你来床上睡吧。”

顾正辞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立刻从沙发上弹起身，掀开被子就往床上躺。陆星芒微张着嘴，那句我去睡沙发还没说出口，就被他长臂勾住了腰身，用力往他怀里按了按。她挣扎了下，声音紧张的发颤：“那个，顾队，我去睡沙发。”

顾正辞垂眸看着她，无声的发笑，“沙发又窄又冷，别去了，再摔下来怎么办？”

“反正这张床够大，足够睡下我们两个人。”

陆星芒还是用挣扎来表达自己的意愿。顾正辞的手臂收的更紧，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合在—起。“陆星芒。”

顾正辞叫她的名字，嘴唇贴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像是在用气音，“不是都睡过了么，怎么还这么害羞？”

陆星芒脑子轰的一下炸开。然后就听他蛊惑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你说让我随便睡的。”

陆星芒瞠目，思绪随着他的话不知道游离到了某个夜晚。他更加用力环住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后脑勺，温热的气息逼近，他的唇用力覆在她的唇瓣。辗转，轻咬。唇分。他眼尾染上薄薄的绯红，气息迷乱，盯着她红润染着水光的红唇，喉头一滚。陆星芒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呆愣的维持刚才的动作，只是呼吸却加速了许多。他低声说道：“想起来吧？”

“那我就不会客气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带着难言的兴奋和急色。陆星芒听到他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觉得很羞耻。她又开始不动声色的挣扎，幅度很小，却依旧惹怒了他。他再次控制住她的头，用力吻下来。陆星芒却在这阵她疼痛中清醒过来，用力推了他一下，“我受伤了，还不能。”

顾正辞埋在她脖颈上低低笑起来，笑的身体都有些发颤。“我还没禽兽到对一个病患下手。”

陆星芒感受到大手揉捏的动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他很快就松开，手又落到她的腰上，叹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就亲会儿，这也不行？”

陆星芒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带这些气泡音，“哦，可以。”

顾正辞又笑了，松开她的红唇，用力把她脑袋按在怀里，一下一下摩掌着她的后背。“睡吧。”

陆星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梦中她感觉到他的唇落到她脸上，额头，细细密密,小心翼翼，轻柔的让她有种被最爱的人拥入怀中的感觉。再醒来，病房里除了护工，再无其他人。她又升起一股难言的失落。护工告诉她：“顾先生说，晚上再来看你。”

陆星芒心理那股失落顿时散去，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另一边，顾正辞出了医院直接来到顾家老宅。在监控盲区躲了两个小时，才看到儿子抱着猫来到池塘这边。席路把猫放下来，蹲在池塘边，小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水面。“大鱼，大鱼，你什么时候才能化形成功？”

“你现在连话都不说了，是不是在外面渡劫啊？”

“大鱼，我好想我妈咪，你答应我会让她来接我的。”

顾正辞笑了笑，拿出手机录下他自言自语的画面。确认周边没人后，顾正辞才开口说话：“小朋友，好久不见。”

果然，席路一听到大鱼的声音立刻双眼放光，整个人都快趴到水里了。“大鱼，你在说话吗？”

“是我在说话。”

“可是你前几天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那是因为我在历劫。”

“哦，那你历劫完，是不是要飞升了。”

..还不能，我还需要修行百年才能飞升。”

顾正辞嘴上呷着烟，一边和他对话，神态慵懒，烟雾—丝一缕的从他口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