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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兴亮刚回镇里就得到消息,郝孝仁被双规了,不禁又惊又惧又悔,还很庆幸。
他没想到县里动作这么快,这已经相当于为郝孝仁定性了,郝孝仁绝不可能轻松脱险。自己差点也这样,想想就后脊背发凉。 现在庞兴亮后悔死了,后悔跟徐搏作对。 假如一开始不阻挠枸杞种植,就不会指使郝孝仁使绊子,也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 退一万步讲,即使郝孝仁非要跟徐搏做对,又和自己有毛关系? 现在倒好,郝跟班被逮,自己也成了惊弓之鸟。 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此事应该和徐搏有关,这家伙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庞兴亮也后悔没有看住郝孝仁。 如果不是人为弄害虫,就不会彻底激怒徐搏,之前的事应该还不会抖出来,最起码不会是这么激烈的方式。 也怪自己,近段时间经常躲在外面,否则早一天得到消息,也许还能缓冲,哪怕当面向徐搏服软也可以呀! 可现实却是…… 幸亏曲耀宗还念旧情,自己在他面前态度坚决,否则已经和郝孝仁作伴了,而且“待遇”肯定更高。 其实庞兴亮清楚得很,曲耀宗未必相信自己赌咒发誓,之所以不揭穿,不过是他故意留余地,他也担心受自己牵连。 但经过这两次的事,两人的情分已基本消耗殆尽,若是自己再犯事,绝不会再被保。 自己一定要听曲耀宗的,绝不能再和徐搏作对,否则将万劫不复。 眼下当务之急,还不能让郝孝仁再咬自己,必须给他做工作才行。 可自己现在见不到郝孝仁,也不易相见,还是曲线传递意愿为好。 于是,庞兴亮当晚便找到了穆美丽。 穆美丽理会错了,上来便扑倒了庞兴亮,好一通折腾,竟然还感动地落泪了。 被强的感觉并不美丽。 庞兴亮忍着腰疼弟疼,委婉地讲了郝孝仁的情况。 “不可能吧。你不是没事吗?”穆美丽的反问,让庞兴亮哭笑不得,赶忙又讲了弄害虫的事。 “呜……我可怎么办呀……” 穆美丽终于信了,立马嚎啕大哭起来。 吓得庞兴亮赶忙捂住她的嘴,好一通安慰,生怕被人听到而引来麻烦。 过了好大一会儿,穆美丽才不哭:“那我怎么办,孤儿寡母的?”
“你不是还有五金店吗,我再给你贴补一点。现在我也手头紧,暂时真没多少钱。不过你让老郝放心,以后我会帮他照顾你们,也会帮你再想别的办法。”
庞兴亮讲明了来意。
魏美丽立马又哭了:“提起五金店,想死的心都有。卖的钱还没房租多,转又转不出去,我们全家老小都指着呢。如果不是照顾我爹妈和傻弟弟,我也不用留在这个镇上,不用和老郝两地分居。有我在他身边看着,他也不会去干那些事,哪会现在这么倒霉。”有你跟着他,他指定被折腾地下不了地,的确没精力再干其他的。 庞兴亮腹诽着,拿出了档案袋:“当下我只有五万块,你先收起来,够你们用一阵了,下来我再想办法。”
魏美丽立即双眼发亮,快速拿过袋子,数了数里面沓数,锁到了抽屉里。 然后展颜一笑:“算你还有点良心,我犒劳犒劳你。”
哪里犒劳我?分明是满足你自己。 庞兴亮心里抗拒,面上却还得顺从,简直被弄了个死去活来。 终于告一段落。 庞兴亮简直要死掉了,不是那种欲仙欲死,是真的有窒息的感觉。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算喘匀那口气。 “哎呀,差点忘了大事。”
本来魏美丽正沉浸在半满足中,忽然就惊呼了一声。 庞兴亮刚提起的裤子,顿时被吓得掉落,又变成了“坦诚”相见,但武器已经不像个武器了,太疲软了。 “老郝最放心不下他父母,要是知道老头老太太没得到照顾,保不准嘴上吐噜,什么都讲,到时候……” 魏美丽只说了一半话,但庞兴亮已然明白,她还要钱。 你先从那五万里分出一半去,别只顾你爹妈,不管他爹妈吧。 庞兴亮心里这么想,但并没说出来,知道说也白说,甚至还会惹得女人翻脸。 脸上为难了好一阵,庞兴亮叹着气道:“前段拿出去那么多,实在是……卡上还有两万救急的,先给他父母用着。”
魏美丽“哦”了一声,直接拿起手机来。 庞兴亮没办法,马上给转了账。 查看到到账消息后,魏美丽又变得愁眉苦脸:“就他家那一摊子烂事,两万块钱够干啥?他以后肯定没工资了,还得……” “你得容我想办法,给我时间呀。”
庞兴亮也苦了脸。
“也不是我……哎,那你先走吧。”魏美丽很显为难地挥了挥手。
庞兴亮如蒙大赦般离开了,临走还不忘嘱咐“让老郝不要瞎嘚嘚”。 不出庞兴亮意料,一周内他又接连转去八万块,魏美丽才答应“我会好好嘱咐老郝”。 “奶奶的,老子咋净摊上这事。”庞兴亮气得半死,却也感觉轻松了一些。
只要郝孝仁不再抖落自己,再有曲耀宗那里保着,自己就算平安了。 只要有官当着,自己就不怕,也不会缺钱的。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看到来电号码,庞兴亮刚刚放松的心情,又不禁一紧,他怎么来电话?接不接? 经过短暂斟酌后,庞兴亮还是接通了:“马总好呀!”
“我不好。”
对面声音很冷,“说好的租一万二千亩,现在一亩二都没租到,你让我怎么办?”
庞兴亮赔着笑脸道:“你也知道,不是我不想租,实在是有人,有人阻拦呀。”
“堂堂的党委书记,经营了十多年的地盘,干不过新来小年轻,你自己信吗?”
对方反问之后,警告道,“别把人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庞兴亮继续赔笑:“马总别着急,咱们可合作的方面多得是,不必在……” 对方很不客气打断:“假如我能从磨盘梁镇拿到地,什么都好说,否则你必须租给我。”
“我……”庞兴亮刚要继续做工作,对方已经挂断了。 “妈的,吓唬谁呢?老子又不是吓大的。”
尽管庞兴亮嘴上发牢骚,但他却不得不重视,否则绝对躲不开牢狱之灾。
刚才打电话的人,是鑫隆陆发矿业老总马兴霸。 以前一直是经办人联系,也主要是找郝孝仁,这次马兴霸亲自来电话,绝不仅仅只是随便一说。 自己收了矿上那么多贿赂,一旦被捅出去,后果可想而知。 但以当前现状,自己还能把地租给矿上? 只求磨盘梁镇别出幺蛾子,一定要把地租给鑫隆矿业。 万般无奈下,庞兴亮只能念佛祷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