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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
徐搏收回双臂,说道。
柏纤纤本来已经闭上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岂肯轻易放弃? “不嘛,不嘛!别管它。”柏纤纤扭着身子,故意蹭来蹭去。
“领导电话。”徐搏声音冷了下来。
“哦,真会挑时候。”柏纤纤很不情愿地睁开眼,下意识地要看来电号码,但只看到手机后壳,却也不得不悻悻地离开了。
待到脚步声远去,徐搏快步进到里屋,接通了来电:“喂。”“怎么才接电话?”
对面是云鑫的声音。
“有人汇报工作。”徐搏胡编了一个理由。
云鑫“哦”了一声:“是吗?大晚上的汇报?八成是女下属吧。我猜猜啊。组织委员?还是副镇长?不会是副书记吧?”徐搏尴尬地不行,继续胡扯:“男的,好几拔了。这几天只顾着应付那些媒体,根本没时间处理单位的事,晚上才稍微消停一些。”
“是是,又是女记者,又是大主持人,的确够徐镇长忙的。”
云鑫打趣着,但语气里也透着酸味。
徐搏意识到这样下去可不行,赶忙换了话题:“这次多亏你帮忙了,否则我非被他们诬陷了不可。”“别别,李叔找你跟我没关系,我可没联系他。”
云鑫说道。
徐搏笑着说:“不要总是做好事不留名。如果不是你,李部长不可能派那么多媒体来,省纪检更不可能亲自来捉方世河、庞兴亮。”“你越说越离谱了,我是认识李叔,可的确没找他。至于省纪委,我更说不上话,哪有那么大的能量。”
云鑫稍停了一下,又道,“我给你打电话,其实也就是奇怪这事,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些关系。原以为你会主动告诉我,可却没等到你电话,只好直接问你了。”
“真不是你帮的忙?可我除了你,哪还有别的关系,否则也不至于被压制了。”
徐搏将信将疑。
“真的?”云鑫同样疑惑,“难道是巧合?不可能,绝不可能,也太巧了。那会是谁呢?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这样的亲戚?”
徐搏苦笑一声:“我一个山里娃,父母也都是老农民,上哪找这种亲戚?你就不要低调了,反正我也能猜出来。”
“我低调什么?没做就是没做。”
云鑫话到此处,忽然夸张着道,“你得好好问问家里老人,该不会你有惊天身份,或是遗落民间的郡王吧?”
“你也太八卦了,这都哪跟哪呀?”
徐搏觉得可乐不行。
云鑫却很认真:“真有可能,否则根本解释不通。”徐搏不知怎么接话了,电话里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云鑫打破沉默:“你是怎么发现庞兴亮猫腻的,否则只怕早就着他道了。”
徐搏“呵呵”一笑:“主要是他太过反常,反常得令人生疑。近段时间以来,虽说他老实了好多,但多是以躲避为主,这次却主动单独请我,这不正常。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有所求,可他只说是道歉,而且显得过于诚恳,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在喝到中途的时候,他醉了,话都说不清,可偶尔蹦出的词又特别清醒。这时候我已经加了特别小心。”
徐搏稍停了一下,又说:“顾玉凤在拿来第三瓶白酒时,眼神有些躲闪,显得很紧张。随后我注意到,她在打开白酒的时候特别用力,和前两瓶完全不同,显然是装相。于是我激她也喝白酒,她这时候明显很抗拒,还和庞兴亮使劲对眼神。虽然她最终倒上了白酒,但这时候我已经可以断定,白酒里有问题,于是我故意撞上电灯开关,趁屋里摸黑时和庞兴亮换了酒杯。三人喝完这杯以后,庞兴亮还不让我离开,可时间不长他就迷糊了,可又显得很色。所以我在给他换衣服的时候,特意录了相,然后便离开了。”
事实上,徐搏隐瞒了小细节,那就是他发现庞兴亮很像那次的自己。 “好险啊,否则被堵在那里的就是你了,现在恐怕已经身败名裂。而他庞兴亮早已夺回大权,正在为所欲为,很可能把所有荒地都租给矿上了。”
云鑫感叹之后,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纪委忽然出现,方世河肯定还在使劲给你泼脏水,再有乔亦峰的策应,你仍然会很麻烦。”
“是呀,就在那种情况下,曲耀宗指定也在旁观,毕竟庞兴亮是他的把柄。”
徐搏说到这里,“嘿嘿”一笑,“你猜曲耀宗现在怎么对我?”
“指定是觉得你真有靠山,使劲靠拢呗,甚至还许诺了什么,墙头草都那样。”
云鑫不以为然。
徐搏很是自得:“当然承诺了,而且他明确表示,要做我的狗。”“什么?你再说一遍。”
云鑫很是吃惊。
“他说‘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赶猪,我绝不撵鸡。你指哪我打哪,绝无二话。再说得直白一些,我就是你的一条狗’。”徐搏做了复述。
“嘶……” 云鑫倒吸了口凉气,“无耻如斯,还真是个人才。这种人能对自己狠,对别人更能狠起来,不得不防。”徐搏郑重点头:“明白,我会时刻保持警惕。现在我要尽量利用他,让他为我助力,这样三年之约就更有希望了,到时候你可不能不认账。”
听到这个话题,云鑫明显少了兴趣:“是吗?还是先把他驾驭住了再说。”
“驾……”徐搏正要继续讲说,才发现对面云鑫已经挂断了。 徐搏无奈地摇摇头,收起手机,仰躺在大床上,闭上了眼睛,但脑中却闪现出大大的问号。 看起来真不是云鑫出手,那会是谁呢?我不会真的身份显赫吧? 可是大脑里搜寻遍了以往记忆,也没有类似的内容,有的只是父母劳作的身影。 就在徐搏犯嘀咕的时候,远在首都的宁俊琦同样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收拾曲耀宗?毕竟他现在投靠了‘葫芦娃’。”
让宁俊琦意想不到的是,丈夫难得地接了话:“人犯错必须付出代价,否则便不会引以为鉴,对‘葫芦娃’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