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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兴四十来岁,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双眼炯炯有神,好像个大灯泡。见到厉元朗,从衣服里拿出一条烟:“元朗,我给你带了条烟,平时你拿着抽。”
烟可不普通,是硬中华,要将近五百块一条,快赶上厉元朗小半个月的工资了。对并不富裕的钱兴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厉元朗满脸的惊讶:“二舅,你这是什么意思?打我的脸!都应该是小辈给长辈买烟,你这样给我不合适。”
厉元朗伸手推脱,却拗不过钱兴,无奈只能先把烟放在桌上,然后给钱兴倒了杯水。 两人坐下又聊两句,钱兴这才说明来意,钱兴的儿子钱豪今年十六岁,正在上高二,学习一塌糊涂,大学肯定考不上,最近还跟一些社会人员搅合在一起。 钱兴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就这一个儿子可不能学坏了。思来想去,钱兴有了个好主意,打算把钱豪送进部队里,但又遇到个难题,去当兵钱豪的年龄不够。 厉元朗听了明白,试探着问:“二舅,你的意思是,把小豪的年龄,从十六岁改成十八岁,然后送他去当兵。”
“对!”
钱兴点头,满脸热切的看向厉元朗:“这事不难办吧?”
厉元朗没答应,从兜里拿出烟盒,给钱兴一根,两个人点上后开始吞云吐雾。 厉元朗开始寻思,改需要一些手续,非常的难,自己的关系也打不通…… 厉元朗的脑袋中,忽然闪过一道冷电。呆呆的看着钱兴,又用力的眨了眨眼:“二舅,你要送小豪去当兵?”
想起来!一下都想起来了! 上一世,钱兴也动过给钱豪改户口的心思,结果却因为厉元朗是个小辅警没能力办。后来花了一笔大钱,终于把户口上的年龄,从十六岁改成十八岁,眼看着就要征兵入伍,但钱豪却跟人斗殴,还把人给打残了! 如果按照十八岁,成年人规格量刑,钱豪至少要坐牢八年。这时钱兴拿出最原始的户籍证明,证明钱豪刚满十六岁,最终判了两年半。帮钱豪改年龄的户籍警被开除公职,就连负责审批的干警也被记了大过。 这件事不好办,因为是个随时都有可能炸开的炸弹,谁也不知道哪一天,钱豪就闯祸了,然后把所有人都坑了! 看着厉元朗沉默,钱兴低声问:“元朗,是不是很难办?”
厉元朗回过神,开始推诿:“二舅,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改年龄很难,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顶别人的户口,找个满十八的户口,拿过来让小豪用。 但小豪用了别人的,别人就没户口成了黑户,一旦闹起来,小豪只能把户口还回去,这样小豪就成黑户了,那下半辈子可就完了。”
听到厉元朗这样说,钱兴有些沉默,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甚至操作不当还会影响孩子的未来,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厉元朗故意压低声音:“二舅,你怕小豪学坏,才送他去当兵,这个心情我能理解,但却不是唯一的法子。”
钱兴看着厉元朗问:“元朗,你的意思是?”
“我爸在土岭乡给人看渡口,大小也是个小领导,每个月管吃住能拿1200,渡口的修车铺子在招人,我寻摸着把小豪介绍过去,跟着至少能学一门手艺,学徒工每个月800,吃点苦干上几年,学了本事也攒了钱,比他在社会上浪荡好。”
厉元朗看到钱兴有些意动,便又加了把火:“两年后年龄到了,如果你还想送他去当兵,那就再送去。另外,我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肯定不会惯着小豪,跟着我爸同吃同住,不光能有个照应,还能改掉小豪身上的坏毛病……” 钱兴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咱们这就去见你爸!”
厉元朗点头,把桌上的烟拿了起来:“二舅,这烟我不能收。你拿着给我爸,中午你们俩多喝两杯。”
厉元朗硬把烟塞给了钱兴,两个人下了楼,然后开着钱兴的出租车去渡口。 渡口的小院被重新收拾了一番,围墙被推倒,小院往外拓展了许多,成了个临时的停车场。 因为许友孝是土岭乡唯一的修车人,这里也是唯一的修车铺,所以生意是相当的好。 光头的陆野离老远就看到了厉元朗,立刻对着厉元朗挥手,厉元朗也笑呵呵的对陆野打招呼。 厉兵穿着胶鞋站在河畔,正让工人们平整场地,最近法院就要拍卖采砂船了,一旦拍下来后,就可以采砂卖沙。 厉元朗跟钱兴走到河畔,离老远钱兴就伸出了手,用力的跟厉兵相握,然后又把那条烟,塞进了厉兵的怀里。 面对忽然的热情,让厉兵手脚无措,用征询的目光,看向了厉元朗。 “爸!小豪跟社会的人搅和在一起,二舅不放心,想送他去当兵,但年龄又不够,所以想放在这里先打磨两年。”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先让小豪学门手艺。再说他跟着你,我也放心。”
钱兴握着厉兵的手不松,就等着厉兵表态。
厉兵看向厉元朗问:“待遇都跟你二舅讲了吗?”“管吃住,月工资800。”
厉元朗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钱兴又说:“空闲时帮着刷车,每辆车还有提成。”
厉兵也看向了钱兴:“要是小豪能吃下这份苦,你就让他来我这。不过丑话要说在前头,他要是不听话,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钱兴立刻点头说:“应该的,端谁的碗,听谁的管。毕竟出门在外,不是在家,有规矩是对的。”
厉元朗又补了一句:“二舅,我们这边都没问题,你还要跟小豪聊一聊,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就是想得再好也没用。”
提起不省心的儿子,钱兴又叹了口气:“我回去跟他说,如果他不听话,我就抽他……” 厉元朗摇头说:“打骂解决不了问题,你要试着跟他讲道理,毕竟已经十六岁了,也不是小孩子。”
钱兴点头:“我回去跟他聊聊,尽量不吵架。”
钱豪处于叛逆期,跟钱兴的父子关系非常的紧张,再加上有心人的撺掇,哪可能让钱兴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