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他们进来吧！”

院长办公室中传来了一个比较沙哑的，类似中年女人的声音。

我和李巧蝶还有主办侦查员走进这个办公室后，就看到了一个身穿深黑工作服的女人，端庄有礼地坐在一张办公椅上。

黄院长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几分冷峻的神色，她似乎是一个经历了不少的福利院领导人，这些年听闻福利院的经营没从前那么顺利了，要在众多的同行中脱颖而出，并且把福利院做得有声有色，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在我们跟她对话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她的语气中带着疲惫和焦虑。

“晏孤烟？我都不知道谁是谁了，这些年，我们这里接管的孩子很多的，或者你能给我看看照片的话，可能会好点。”

黄院长提示。

“啊，是这个孩子呀？我还有点印象，她当时好像挺暴虐的，怎么说呢，应该说叛逆吧，啊，最近看太多恐怖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感觉生活无趣，我竟然也会喜欢看这个……咳咳，跑题了。”

“什么？这个孩子被你们抓了？不是吧？之前我就跟她说，让她出去后别行差踏错的，这家伙是要败坏我们这里的名气吗？要知道我们永痕福利院，这些年都是一直位于全市第一。”

“最近她有没有回来？没有啊，这家伙自从离开我们这里后，大概嗯，都有十几二十年没有回来了吧？再说她回来干嘛啊，她是那种特别不合群的，对什么东西都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没想到她还当了犯罪分子，不过这种人小时候就已经能看出来了，就是个怪胎，现在想来她变成罪犯，或许从前就有预兆了吧！我的老天，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别告诉别人，你是我们福利院的啊，不过现在科技那么发达，随便一查那个什么来着，履历……就什么都通天了啊！”

“她从前怎么怪胎法？就是不怎么和喜欢和其他的孩子玩，也不跟其他的孩子学习，每天就不知道躲藏在什么地方研究那些……嗯，物理学、什么化学之类的玩儿吧，其实我觉得她在科学方面还是有点造诣的，但要在这些方面有所成就，可不是那么简单了，不过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犯罪的？”

我把晏孤烟的一些情况跟黄院长说了后，她特别的吃惊，但同时有露出一副“还真是她”的表情：“可惜了，这家伙如果能把这种天赋用在为社会贡献的事情上，如今就不会变成了阶下囚了吧，她从前有什么朋友？我之前说了啊，她很孤僻，不过你可以问一下从前那个保育员吧，就是刘老师，我们都这样叫她的，当时就是刘老师带她的。”

我和李巧蝶来到了刘老师的办公室，现在的刘老师已经是这里的副院长了，不过这里的人却习惯还是叫她刘老师，李巧蝶拿出了晏孤烟的照片问她：“黄院长告诉我们，之前晏孤烟就是你带的？”

“晏孤烟……”不知道为何，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看到照片上的女人时，这个老副院长的脸上竟然有那么一秒钟露出了吃惊之色，但她似乎很快又把这种不易察觉的情绪收敛起来，然后才微微颔首说道：“她，大概很多保育员都有印象吧，是个很古怪的孩子。”

“当时她身边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人，或者你见她跟谁谁接触过吗？”

李巧蝶问。

“这个，她那么孤僻的孩子，应该是没有的吧！”

“刘院长，你可认真一点，诚实一点，在警方面前撒谎对你没有好处的！”

在刘院长回答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左眼往上看了一下，这不是回忆的模样，而是编故事的微动作！

刘院长说道：“我没有，你怎么这样说我呢？”

我冷笑一声：“没有？那你的眼睛往哪里看的，你的双手刚才回答的时候颤抖了呢，另外你的左腿和右腿正在互相交叉着，别以为你坐在办公桌上我就看不到。”

被我全部洞悉，刘院长没有再次抵赖，而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刚才忘记了，我现在好好想想……”

“你还是好好想想再说，不要再不老实了，你的所有言辞我们都能经过专业的分析来判断真伪的，别在警方面前耍什么小聪明！”

我提醒道。

刘院长表面附和，但实际上我发现她似乎有什么别的心思，她假装冥思苦想了一会似的，跟我们说道：“她从前就跟我熟悉一点，毕竟她在福利院还是需要我帮助的，那个时候我看到有人欺负她，还帮过她的，怎么说都好，就是这个孩子再古怪，我们作为保育员的，肯定有这样的责任照顾好这些孩子吧！”

李巧蝶拿出了聂子默和向从灵的照片，直接问道：“这两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这好像也是从前我们福利院的孩子吧？怎么现在都长成这个样子了，感觉是从事了什么比较好的工作。”

刘院长是从他们的衣着看出这些来的，因为李巧蝶给她看的照片不是那种案发现场的照片，而是他们在单位时的照片，我把最近两者的从跳楼机高坠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表示这个案子跟晏孤烟有重大的关系，刘院长表面露出一副第一次才听到这些事情的表情，然而我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发现她有伪装的举动。

“她小时候就那么古怪，长大了竟然还做出这些事情……都怪我们当时没有教好她，这些我们都有责任！但你们是怎么找到晏孤烟的？她不是已经……”

刘院长自知自己刚才说漏了嘴，那自己所表现的惊讶就毫无意义了，我和李巧蝶当时都对着她怒目而视，李巧蝶还站在了她的背后，这是刑警在对付嫌疑人时的举动，这是为了防止她逃脱，刘院长故意沉默了下来，我却严肃道：“我刚才就发现你的不对劲，看来你和晏孤烟的关系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