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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乐带着那封神秘的情书,去见她喜欢的人。
这人看来按摩拿捏的手艺比自己好,更能帮唐玉乐纾解疲惫,更讨她喜欢啊。 “呵,难怪那夜,我给公主送宵夜,她一口不肯吃,急着赶我出书房,原来是忙着给情郎写信约会去。”乔金田都误会成这样了,梁将觉得再不解释清楚,公主就成了三心二意的女子,家里有个驸马爷,外面金屋藏娇的渣女了。 梁将自问从来不忤逆公主的命令,但是作为忠心的仆人,被赋予守护公主生命和幸福的责任,怎么能容忍乔金田这般误解公主呢! “驸马爷很想见到公主?很好奇这两天公主究竟在哪里做什么?”
梁将如他所愿,把他带到工坊:“我就不进去了,免得要被公主一顿骂。”
“那些珍器,那个花瓶,还有那个陶壶——”乔金田看到灯烛摇曳的工坊里,已经烧制好的几件珍品,他知道这几件珍品。 这些时日辗转于各种中间商、黑市交易人、运输站,再结合乔老爹和小厮们的描述,乔金田多少掌握了那批公主赠予老爹的珍品的信息。 为了方便在黑市交易中准确购入那批珍品,乔金田还让小厮试着把珍品画下来,当然画的并不理想,勉强算是灵魂画风。 唐玉乐在灯烛之下,卷起衣袖,双手沾满陶泥和彩瓷颜料,正在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做加工,根本没有察觉乔金田走进了工坊来。 “公主——” 乔金田一边靠近一边轻声唤她,看清楚她双手还被割破的伤口,不禁心疼,只是他还不能理解眼前所见情景,不明白唐玉乐这是在做什么。 “你,哎,这个梁将,带你来这地方做什么呢?”
唐玉乐看他一眼,叹口气,又重新埋头去完成首饰盒的加工,吐槽乔金田:“这回跟上次可不同,你从未学过陶冶烧制和加工,就算你想给我帮忙,也帮不上。”
“这些手工品,公主为什么要做的跟那批送给老爹的珍品一样?难道,公主发现这批珍宝在市场上十分受欢迎,能够卖好价钱!所以,公主为了闷声发大财,才不告诉我,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再造一些!”
乔金田对自己的推理很有信心,退后一步打量唐玉乐,还点点头:“确实,公主财商那么高,那么喜欢赚钱,怎么会放过这个商机呢。”
唐玉乐愣了愣,要不是她对乔金田的清奇画风有所了解,手里的首饰盒可能要掉地上碎了。 “哈哈,不愧是我一眼相中的驸马爷,乔金田你可以啊,我又发现你一个过人之处了,脑回路实在与众不同!”
不过,这样正好,唐玉乐不想让乔金田知道真相,更怕他误以为自己正在努力做的事情,全是为了他。 唐玉乐放松下来,哼着曲调把手里的活儿做好,不管乔金田在一旁心情复杂。 他只觉得公主好像是在骂他,可是唐玉乐笑得那么轻松开心,她不是去金屋会情郎,他就安心了。 就是心里头还介意那封信,小心翼翼试探:“那夜公主藏着掖着的信,该不是跟偷偷来烧制陶器有关吧?”
唐玉乐埋头忙着,随口就如实回了句:“那跟这没关系,那封信——” 说着忽然意识到不对,抬头盯着乔金田,调侃道:“怎么,你就那么好奇那封信?你啊,别费那精力,那封信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你好奇那个,不如好奇烧制陶器的手工,机会难得,好好看我怎么制作加工,学点手艺。”
乔金田心里失落,却也觉得唐玉乐的话有道理。 哪天他被赶出公主府,说不定还能靠着这门手艺养活乔府上下呢。 “哎,公主实在太厉害了,怎么什么活儿都懂啊,这工艺可不容易学,光是这么看,眼睛看懂了,让我做,实在做不来啊。”
乔金田尝试着有样学样,根本做不好,只能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看唐玉乐的眼神和脸色,看她有没有吩咐自己的事情。 夜风卷来,吹得烛光摇曳,他便用双手和身体挡着;看唐玉乐嘴唇太干了,面上也没血色,又张罗要去找吃的喝的;见她叹口气甩了甩手臂,转了转手腕,又伸出双手试探要给她按摩一下。 “公主口渴吗?肚子饿吗?肩膀和腿脚酸疼吗?”
唐玉乐觉得乔金田跟一只“嗡嗡嗡”的蜜蜂似的,抛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乔金田马上捂住了嘴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边去。 他来找唐玉乐,是有求于她,他得表现的好,不惹恼唐玉乐,不打扰唐玉乐,乖乖等到唐玉乐做完了事情,再提出请求。 “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不献殷勤,你缠着让梁将带你来找我,不是单纯想来给我按捏肩膀腿脚,想帮我端茶倒水的吧?”
没什么能够逃得过唐玉乐的双眼,乔金田只好坦诚地开口借银两。 “公主生财有道,但是我觉得那批珍宝器物是您送给老爹的,我必须把它们买回来,不能任由它们落在其他人手中,岂不是浪费了公主的一片心意?”
唐玉乐放下手里的工艺品,眼神复杂地盯着乔金田看了半晌,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苦笑。 乔金田竟然想借助自己的财力和人脉,去帮他抢购黑市中流通的珍宝古玩。 他哪里知道,他这是要跟皇上对着干,那个发散了人力财力在黑市收购珍品的人,是当今皇上啊! “我这不是在造新的珍器嘛,反正多造一份也不难,看市场反应不错的话,过些时候我就直接让工坊这边批量生产了,到时候再给你爹送一份,你就跟他老人家说是原本那批珍宝,你给买回来了。”
乔金田想歪了,唐玉乐将错就错,避重就轻,让他安心踏实。 “哎,这是来了客人?来的真好,我们刚刚还说不小心煮多了,玉乐这孩子吃的也不多,要剩下许多了。”
工坊老夫妇端着一锅热粥,见又来了一个人,匆忙去再拿来一副碗筷勺子。 “他们算是我姨母姨丈,虽是表亲的,但是他们待我如亲生女儿,除了宫里的人,他们是我在京城中最亲近的人了。他们在京城郊外经营这个工艺作坊也有几十年了,本来早些年就打算收拾之后回故里安享晚年,算是为了我,还继续经营着。”
给乔金田说起这对姨母姨丈的时候,唐玉乐的表情很温和,没有平日的冷傲和话语锋利,还温柔地给自己盛了一大碗海鲜粥。 “驸马爷多吃点吧,我姨母姨丈的手艺可是一流,他们原本生活于沿海,特别喜欢烹煮海鲜。”
乔金田走进来的时候,唐玉乐回头看他第一眼,就想说这人怎么瘦了那么多,脸颊都凹下去了。 不过几天的功夫,他四处奔走,劳心劳力还伤神,又要担心乔老爹和乔府上下,还要打听那批珍宝的下落,怕是没有好好吃饭睡觉的。 唐玉乐看乔金田憔悴黯然的模样,不禁就心疼了一下。 乔金田看唐玉乐独自在灯烛下制作,白皙的脸颊染了陶泥都不知,再看她手上都有了伤口也没有治疗,一瞬间忘了自己多日来的烦恼和疲惫,也不禁心疼她。 所以,得知她这几日在工坊备受姨母姨丈的照顾,有亲近可靠的人们陪在她身边,心里才舒坦了一些。 唐玉乐与宫里来往并不多,乔金田以为,她在京城中最亲近的人,是梁将、宋流萤这样一些能够陪伴她、理解她的人呢。 原来,还有这样笑容慈祥温暖,还有这样会为了她空出整个工坊来的“靠山”,还有熬夜不睡给她煮一锅香喷喷海鲜粥的姨母姨丈。 “真好,真暖和。”
乔金田喝了一口海鲜粥,由衷感慨,发自内心替唐玉乐感到高兴。
看他爱吃,唐玉乐又给他加了大勺,乔金田瞥一眼,唐玉乐碗里的还没动过,光顾着给自己添,这是要把自己养胖的节奏。 “公主才应该多吃点,几日忙碌下来,瘦了好多啊。”乔金田又给唐玉乐添了更大一勺子。
唐玉乐说,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脸长得秀气俊俏,就是身材修长均匀,她要是把自己养胖了养丑了,自己不是连唯一能入她眼的优点都没了吗? 这次虚惊一场,唐玉乐没有在外面金屋藏娇,没有另寻新欢,谁知道哪天她再次夜不归宿,就真的被外面的小鲜肉小帅哥迷住了? 自己要赢唐玉乐,堂堂正正恢复自由身,跟唐玉乐平等而立,却不能够因为变胖变丑被唐玉乐嫌弃,让另一个男人谋夺了他驸马爷的位置。 姨母姨丈不知道乔金田这门小心思,只看到唐玉乐和乔金田互相给对方舀粥,劝对方多吃点,俨然一对关爱对方的恩爱夫妻。 “太好了,我们家玉乐啊,终于遇到了一位贴心暖心的好男人,我们家玉乐,以后就托付给你了,驸马爷!”姨母一直担心唐玉乐,怕她被表姐在宫中郁郁而亡影响了,怕她一心扑在商贸事业中不顾终生幸福。 看她灯下制作工艺品,乔金田从旁照顾守望;看她消瘦了,也不再只有自己能看出来,不再只有自己会担心地拼命给她添饭夹菜。 “姨母不要说这种话,听着像是您要抛下我回老家去了一样,您答应过我,要当我最坚实的靠山,我正跟江南出名的陶镇商户们商讨,打算引入他们江南的手艺和陶器品类,在我们工坊这里展开生产,这样就能避免从江南运送上来的成本,还不容易损坏。”
唐玉乐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女儿一样,挽着姨母的胳膊撒娇。 唐玉乐哪里会在别人或自己跟前展现出这样的一面呢,这是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出来了,可见她多喜欢这位姨母,也可见她多害怕这位姨母离开京城,离她远去。 乔金田甚至有些羡慕这位白发苍苍的姨母,羡慕她在唐玉乐心目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自己这辈子恐怕没机会让唐玉乐说出这样挽留的话来。 当他哪天能够漂亮赢一场的时候,唐玉乐肯定会放鞭炮欢送他。 “我留在这里,好像也帮不上什么,我先回去公主府了。”
唐玉乐在工坊这里,有疼爱她的姨母姨丈,乔金田觉得自己显得多余。
乔金田吃饱喝足,却露出一脸失落的模样,起身要走。 唐玉乐拉住他的手,冲他一笑:“驸马爷这一趟来得好啊,已经制作好的工艺品,你帮我先行运回去公主府,切记要摆放在大厅显眼的位置。”公主真是太有财商了,太懂得做生意的套路了。 公主府内外的人多,还有不少各路派来的探子和情报员呢,把这些珍品摆放在大厅显眼的位置,就能吸引到很多人的注意,这是再好不过的广告了! 乔金田只猜对了一半,唐玉乐确实想让这批新做的工艺品引人注意,尤其想让皇兄和群臣们派来的探子看到,让他们及时回去禀告情报。 她就是要把这个信息传达给大臣和皇兄,“那批皇后赠予的珍品,都还好好存放在公主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