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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毓卿看到有鹿肉,也很高兴,终于可以跟又腥又骚的猪肉说再见了,但保险起见,她问陆惟:“是给我们加餐的吧?”
陆惟觉得章毓卿简直就是个天才,总能一句话让他上天入地,憋着气点头。 王春娘招呼侍卫们烧热水给鹿脱皮,问道:“这鹿肉该怎么吃?”
陆惟在京城时吃过数次,王公贵族冬日里喜欢饮鹿血,吃鹿肉,据说可以暖身增益,便说道:“一般都是切成肉片,涮锅子吃。”
“白水煮肉吃着没味道。”
章毓卿摇头,“不如烤着吃。”
陆惟立刻说道:“那按你的想法来。”
章毓卿心中感慨着自己升级成陆惟“合伙人”之后,待遇都直线上升了,让方芩去把胡椒孜然之类的香料买些回来,陆惟则留下来,烧炭,劈竹签子,穿肉,搞起了烤肉串。 等香料到位后,陆惟已经在章毓卿的指挥下把肉串放在炭火上烤了。 方芩绝望的看着昔日精致优雅的贵公子主子如今满脸炭灰,双手油腻腻的来回翻着肉串,章毓卿说怎么弄他就怎么弄,指东不往西,指狗不撵鸡。 第一串好了之后,陆惟赶紧递给了章毓卿,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忐忑和期待。 “好吃!好吃!”
章毓卿笑的两眼眯成了两弯月牙,“就是稍微咸了点。”
陆惟赶忙说道:“那我少放点盐。”
都司府的小院里弥漫着烤肉和调料的醉人香气,叫人食指大动。 方芩在陆惟旁边蹲着,眼巴巴的看着陆惟烤好一串,递给章毓卿一串,别说肉串,一个眼神都没舍得分给他。 章毓卿吃饱了,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回想起前世吃过的烧烤,说道:“其实羊肉烤了也特别好吃,要选那种肥瘦相间的肉,最好是不足一年的羔羊,烤到滋滋冒油,撒上磨碎的孜然,味道绝了!”
方芩口水咽的震天响,嘴上不服气的说道:“不满周岁的羊崽子都不放过,你好残忍!”
章毓卿撇嘴冷笑,“你嫌残忍,以后我做了你不要吃!”
方芩此刻骨气比任何时候都硬,“我肯定不吃!”
章毓卿吃的饱饱的,夜里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就傻眼了,嘴巴里面起了泡,上火上的眼睛都是红的。 陆惟要看什么情况,章毓卿捂着嘴不肯叫他看,陆惟只好满宝川找药铺买下火的茶。 听药铺老板说这茶败火效果极好,就是苦的很,回都司府的路上,陆惟犹豫了一下,拐进杂货铺又买了一大包红糖。 他知道章毓卿肯定是不会老实喝苦药的。 方芩简直要疯,不敢置信的问道:“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陆惟皱眉看着他。 “公子是不是忘了那女人是什么人了?”
方芩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郁气。
陆惟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方芩!”“且不说她就是个乡下来的撒谎精,单说这桩婚事,不就是太子抢了您的未婚妻,把她硬塞给您的?说白了,她就是您的耻辱!”
方芩直言道。
陆惟大怒,手指攥着牛皮纸红糖包攥的发白,“胡说八道!这桩婚事虽不是我所愿,但她也是迫于皇命才与我成婚。况且她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还帮助我良多!”方芩忍了几忍,最终没忍住,问道:“公子,您是不是喜欢章毓卿?”
陆惟悚然一惊,想起章毓卿对自己毫无男女之情,自己反倒是三番五次会错意,立刻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方芩斜着眼,脸上写满了“我不信”三个字。 陆惟解释说道:“我今日买药只是为了表达谢意而已,你不要想多了。再说,她也是吃了我带回去的鹿肉才上火的,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我总得表示表示。”
方芩心中冷笑,他跟陆惟从小一起长大,陆惟什么个性他能不了解,若陆惟真的觉得喜欢章毓卿是无稽之谈,根本解释都不屑于解释。 现在不但解释了,还巴巴说这么多,分明做贼心虚! 两人回去后,陆惟把药包和红糖都交给了王春娘,让她给章毓卿泡药茶喝。 章毓卿看着满满一罐黑乎乎的汤水,还冒着诡异的苦涩气味,一张俏脸皱成了麻布,直到王春娘端来了红糖水,旁边又有陆惟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才视死如归一般仰头喝光了药茶,赶忙端起红糖水挽救自己的舌头。 “你今天没去军营?”
章毓卿问道。
陆惟坐在章毓卿旁边,看着秋日湛蓝的天空,“等会要去一个军官家里,他称病几日了。”“什么病?”
章毓卿问道。
陆惟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原来那日带寇乐果去军营,有个叫邹宾的带头闹事,想杀了刘二牛,逼陆惟就范,结果反被陆惟扭了胳膊踢到了地上。 按律法,邹宾挨了板子降了级。 原本大家都是武将,挨个板子也不是要命的事,但这邹宾偏偏嚷嚷自己被陆惟拧断了手,又被陆惟踢到重伤,再挨板子,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天天派家里的老娘女人来军营门口哭,要陆惟赔银子赔命。 章毓卿诧异了,“可叫大夫过去看了?”“叫了。”
陆惟面沉如水,“邹宾是沈寿山的远房亲戚,军营里的大夫畏惧他身后的关系,都说他病的极重。”
章毓卿又问道:“外面的大夫呢?”
“也看过了,虽有伤,都是皮外伤!他装的!”
陆惟冷笑。
章毓卿喝完了药,觉得神清气爽,拍着胸脯表示,这事包在她身上。 “我随你去看那个什么宾!”章毓卿说道。
陆惟问道:“你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不装病?”章毓卿指着自己,笑的黑泥满满,“也许你不信,我其实是个神医,药到病除!”
两人带着二三十个侍卫到了邹宾家里,把邹宾家后院挤的满满当当。 邹宾的老娘和夫人连同五六房小妾哭声震天,都说是陆惟打死了她们的儿子/男人,要陆惟赔命。 章毓卿左右打量着还算华贵的邹宾家,再看看花枝招展,穿金戴银的女人们,琢磨着邹宾这官当的可比陆惟舒坦多了,生活质量吊打陆惟这个四品都司。 邹宾则是躺在床上,瞧见陆惟来了,斜眼看了看,连礼都不行,嘴里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怕是不行了,没有机会再见到统制大人了,日后我死了,统制大人问起来,你们只管照实说……” 陆惟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若这人不是沈寿山的亲戚,他早一棍子抽过去了,哪容得下这种下三滥如此蹬鼻子上脸。 跟着陆惟章毓卿过来的书记官颤巍巍的说道:“邹大人,陆大人给您送药来了!”
“送药?送什么药?我不吃!”
邹宾脸色一变,“我这病无药可治,请来的大夫都说治不好!”
章毓卿说道:“你们请来的大夫都是庸医,水平不行,肯定治不好!”
邹宾没想竟然有女人的声音,伸长脖子一看,顿时眼都直了,没想到陆惟身后还藏着一个美人,把他家都映照的光彩亮丽了几分,比家里的女人们加起来都好看! “这位是陆大人的夫人。”
书记官介绍道。
邹宾眼中的欣赏之色变成了遗憾,不过其实也没关系,等沈寿山弄死了陆惟,他就可以接盘美丽的陆夫人了。 “我们请的怎么会是庸医!”邹夫人尖着嗓子叫道,“不知道陆大人从哪里开的药,就敢说我们请的是庸医,治不好我夫君了!”
章毓卿冷漠的说道:“我开的药。”
邹夫人险些没被口水呛死,瞪着章毓卿,上下打量,颇带轻视意味的看着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半大孩子的章毓卿,“你有本事开药?”
陆惟淡定的眼观鼻,鼻观心,敢跟章毓卿呛,得做好自取其辱的准备。 果然,章毓卿嗤笑一声,指着自己,“知道我是谁吗?”
没等邹夫人开口,章毓卿傲气冲天的说道:“我亲爹是探花郎,探花你知道吗?三甲进士!你家有进士吗?”
邹夫人急了,“但……” 但你爹是探花,你就会开药方了? “我祖父是正二品的参政知事,我们家祖上出过太师,太傅,大学士,考中的进士加起来能站满你家院子!”
章毓卿叉腰,下巴抬的老高。
邹夫人傻眼了,“可……” 可你祖上再荣光,跟你会不会开药方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我那厉害无比的祖宗们传给我绝世医书,保证药到病除!”章毓卿从袖中掏出了一本书。
书皮上简单粗暴的四个字——绝世医书。 邹夫人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你家相公真是祖上积德,才遇到我这救苦救难的女菩萨,要不然他就要被那群庸医给治死了!”章毓卿感慨道,翻开了绝世医书。
院子里,侍卫已经从邹家搜罗出来了锅和柴火,搭起了灶台。 章毓卿念道:“血余炭三两。”立刻有一个侍卫掏出一个口袋,将口袋里黑不溜秋的东西倒进了锅里。 邹宾瞪大了眼睛,血余炭就是烧成炭的头发。 “耳塞两钱。”
章毓卿又念道。
侍卫往自己耳朵里抠了抠,弹了些不可名状的东西进了汤锅。 邹宾垂死病中惊坐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