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霖的滋味,他先前没发觉,一碰她才察觉自己渴的厉害。所以说安笙有毒一点没错。让人上瘾到骨子里。薄景遇是侵略者,同时也被侵略。“嗡嗡——”正如火如荼越缠越深的时候,兜里手机铃声忽然大作,打破房间里凝滞的气氛。薄景遇根本不作理会,任由手机搁兜里叫得欢,只逮着安笙纠缠厮磨。他吻得粗蛮凶狠,像个暴君。安笙被堵的喘不过气来,怎么挣扎也没用。情急之下,原本推着他胸膛的手病开始往下,胡乱摸去他西裤的兜里,想把嗡嗡作响的手机拿出来替自己挡劫。混乱中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薄景遇僵了一下,猛地摁住她的手,放开她,“急什么……”再开口,他的调笑声低沉暗哑又性感的要命。安笙呼呼喘息,眼里水雾迷蒙,趁他不备,猛抽手,把他兜里的手机掏出来,在挂断的前一刻接通。那头有短暂的停滞,而后响起颜臻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羞赧,她问:“二爷,你喜欢水手服还是兔女郎?”
薄景遇:“……?”
眼睁睁看着眼前女人眼神变了,薄景遇眉毛一皱,正想问颜臻搞什么,那头腾一下挂断了。随即一条信息发过来——【二爷,大家正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们太狠了,我被逼的。】后头加了个哭脸无奈的表情包。薄景遇无端松了口气,对安笙说:“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安笙眼里的嫌弃排斥更加明显了,“薄总不用跟我解释……”边说边伸手推他,明显是不信的。薄景遇一口气被堵着了,“真的,不信你自己看看。”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她瞧。屏幕已经黑了,看什么?呵,故作姿态。安笙不耐烦,“看什么看,跟我有什么关系!”
语气里的嫌弃更明显。薄景遇睨着人,脸黑的要命,捉住她乱推的小手,盯着她,眸子里露出点凶气。安笙被他瞅得心里有点发毛,情绪倒是微微冷静了些,“你先放开我,咱有话好好说。”
薄景遇哼笑了一声,“这会儿知道有话好好说了,早干嘛去了?”
安笙瞪着他:“……”能不这么阴阳怪气吗?安笙把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使劲儿往下咽,争取心平气和地跟他讲理,“薄总,你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再说,我们约定好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薄景遇相当直白地打断她,目光幽幽,“得不到就抓心挠肺的难受,你说该怎么办?”
安笙:“……”这话没法接。秀才遇上兵,这男人就是土匪。“你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什么药了?嗯?”
他还倒打一耙,又压着身体凑过来,“安笙,你要真想摆脱我,就别躲着我,你知不知道男人就吃欲擒故纵这一套……”“我没有!”
安笙拼命往后闪躲,羞恼交加,“你是有妄想症吗!”
薄景遇将人摁住,臭不要脸道:“不管你有没有,反正我现在是被你擒住了,你这么聪明,你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放了我对不对?”
到底是谁放了谁啊!他这话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硬逼着人家上贼船。安笙此时才深刻觉得“他不是个好人”这句话的深刻涵义。薄景遇不知道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压着声音继续游说,“你又不吃亏,安老师,一夜白赚五万,你自己说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跟你讲,你把价钱估太低了,我保证以后五万不止。”
安笙斜眼剔他:“……”心里忍不住想崩溃,但面上好歹勉强撑住。“薄景遇,你——!”
咬牙半晌,挤出来一句,“你就一点都不顾及颜小姐吗?”
薄景遇怔了一下,笑了,“你果然是很介意她吗?你吃醋了?”
安笙嗤笑:“做什么白日梦呢!”
她觉得自己的理智又要消耗殆尽了。薄景遇见人激动的耳朵都红了,见好就收没再继续逗她,伸手捏捏她肉乎乎的耳垂,“别多想,我跟臻臻没关系。”
这话真是鬼才信了……“轰隆隆——”窗外忽炸开一道闷雷,不知不觉,外头已经开始风雨大作,好像是一瞬间,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下来。安笙吓一大跳,下意识捂住脑袋,脸都白了。她怕打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薄景遇见状,忙揽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别怕别怕,我在呢。”
安笙虽然怕,可人却是清醒的很。下一秒,她一把推开薄景遇,起身就往外冲。薄景遇懵了,拉住她,“你干什么去?”
安笙焦急地挣扎,“你松开,我得赶紧回家,迦南一个人在家呢。”
她怕打雷,迦南也怕。薄景遇没有多做犹豫,“我跟你一起。”
安笙习惯性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外面又打雷又下雨,肯定打不着车。两人匆忙出了酒吧,出门前让服务生拿了把伞,薄景遇一手搂着安笙,一手撑着大伞走进雨里。风是斜着吹的,雨直往伞底下钻,俩人走到车上时,安笙还好,薄景遇却是湿了半边身子。等回到安笙家,他已经整个湿得顶透。安笙来不及换鞋,进门就直奔迦南的房间,声音也是急慌慌的,“南南……”卧室里没人,安笙心头一跳,又赶紧往自己卧室去找。还是没人。她慌了,慌的厉害。结果刚刚冲出来,就听见一道细细的唤声,“姐……”沙发上一个小鼓包动了动,接着,毯子下露出一个小脑袋,迦南脸蛋红扑扑的,眸子水汪汪,有点委屈。他一骨碌爬起来,跳下沙发,光着脚奔到安笙身边一把抱住她,“姐,你别怕,我在呢。”
安笙心口一滞,鼻子有些酸,又有些好笑,揉着他的小脑袋瓜,“嗯,姐不怕,有你在呢。”
“姐,你赶紧去洗澡,别再着凉感冒了。”
迦南搂着安笙抱了片刻,摸着她的衣服有点湿,赶紧起来催她去浴室。说罢,他松开安笙,自己转身往厨房跑,“我去给你煮姜茶……”话未说完,他忽地嗷一嗓子,蹬蹬往后退了两步,“水,水鬼?”
玄关死角的阴影里,有个浑身湿哒哒的怪物。薄景遇睨着这让人省心的一大一小:“……”安笙扭头看去,很是不厚道地“噗嗤”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