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八大恶徒麾下的刺客,对莱伯尼城发动了恐怖袭击。转眼间,城镇就变得满目疮痍。有无数地都沦为了火海,熊熊烈焰滚着浓烟,一起冲上天际。到处都是平民们的尖叫声,和术士们打斗的声音。和刺客战斗的将士们,有许多不久前还在伯爵府尽忠职守,接到城镇遇袭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被派到这里。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伯爵府内部也遭到了袭击。士兵们:“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只能是冒用了假身份,但那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妈的!我们需要增援——啊——”爆炸瞬间将他吞没,在倒塌的高墙后,片片飘动闪闪发光。一个身高九尺有余的大汉渐渐走出浓雾,眼睛、脸颊上的纹印,都在发光。是八大恶人的图丹。城镇上的大火让他的面孔显露在黑夜中,在场的士兵都吓破了胆,惊恐的表情全部映照在那片片龙鳞上。伯爵府,宴会大厅外。“该死!怎么看的!搁眼皮底下都能给人得手了!”
一位军官愤怒地呵斥着卫兵:“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们望着门内这片混沌的涟漪,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刚才里面还好好的,门外的卫兵也都很认真在看守。可突然间大厅内的声音就消失了。所有出入口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太匪夷所思了!他们几乎把所有破解之术都试过了,可是这涟漪并不是一般的魔法……术式完全不起作用,像是被某种超乎常理的魔力绕开。他们也鼓起勇气冲进去过,可奇怪的是,竟直接从另一个门口跑了出来,根本进不去内部。他们还试着砸开那些墙,可砸开后看到的仍是无序的涟漪。宝物——王马遗魂还在厅内摆放着,不知会不会落到坏人之手。而里面的人,也生死未卜。“最后有谁?看到了什么?!”
那位军官大吼道。卫兵们唯唯诺诺,没有人回答。“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那位军官:“踏马的!赶紧给我找出施术者!除掉他!”
“将军来了!”
卫兵中有人喊。循着他的目光,便见到赶来的布特林和长安等人,方才几位核心干要听到城镇上出现暴乱后,就离开大厅了。施展这不祥术式的人,估计也是见到他们离开了,才动手的吧。布特林来到了他们面前,看到门内景象的那一刻,便愣住了。虽然他也不知这是什么,但分明能感觉到,这是非同寻常的力量。哪怕这只是冰山一角,也能从中瞥见,那来自地狱深渊的不祥的凝视。这种浑身发麻的感觉,也只有在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西奥·莱伯尼施法时才出现过……哪怕是现在如日中天的拉姆雷克·莱伯尼,都没有给过他这种感觉。太可怕了……要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对手……那一刻,他脑海里出现了许多想法,一幅幅画面也在脑海一闪而过。从年少时受那位大人——西奥·莱伯尼的托付去村庄上拿一把利剑,到自己第一次获得肩章时,看着海报中莱伯尼冷酷的样子,再到昨日与之走在封闭的廊道上,那消失在转角处的落寞的背影。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般,刺激着他的大脑。时间的车轮,在逐渐把他——西奥·莱伯尼带走。而自己无能为力。“将军!”
下属们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他在人群中呆呆看了一眼,然后才开口:“卢修斯·欧亨尼奥将军呢?”
如果是这位洛林国的最强法师,说不定对面前的这道涟漪有办法。“欧亨尼奥上将去了城市上”卫兵告诉他:“上将他想亲手平息暴乱。”
他又想了一下,开始下达指令。“梅利贝尔上校,府邸内也已出现袭击者,你带领所有的精英部队,铲除这些罪恶的源头。并且就地查出他们的身份,确认是否八大恶徒的贼党。”
一位拿剑的军官朝他行了一礼,武威凛凛:“是!”
“柏伊图中校,你带上二等兵团,做好府邸内剩余人员疏散和善后工作。”
“是!”
布特林又看向原本就在此处巡守的众军兵,又看看长安·萨布斯提尔:“找到拉姆雷克。让他想办法解决一下这里的问题。”
“……”长安:“是!”
又交代完一些事后,他竟独自一人出走。下属们看到后着急了:“将军!您这是要去哪?”
“战争已经开始了,各位”布特林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目光如炬:“我完全有信心能打赢这场仗,请你们看看四周,这个叫做莱伯尼奥格的城市是我们甜蜜的家园,而它已经在这里屹立数百年之久了。就在这里……”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在那下方起伏的是一个人类的灵魂,也是一个亘古以来就在传承的意志。山高而水长,生生不息。那一刻每个人都听见了自己心脏的声音,在人类的肉身下悸动。“在这里的生命之律,已经为某种伟大的理想跳动了两百多年。很荣幸我们迎接了这么光辉万丈的一个时代,把这座城市经营成人人向往的仙境之都。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每一砖一瓦,哪怕是种在小巷里的一朵花,都是我们共同跳动的意志。”
城市的轰鸣声中,一朵开在石缝间的小黄花,在风中微微晃动着。“也是我们要举起盾牌、举起手中的剑去守护的一切。我们拥抱着彼此的弱小,却也拥有力量……”布特林:“我们是镶在天空之下的盾牌上,那颗熠熠生辉的宝石。我们是站在邪恶面前,咏唱生命之歌数百年之久的帝王之盾。我们要用行动告诉那些恶徒。告诉他们,不断地野蛮愎戾、不断地制造暴乱和恐慌,那正是他们失败的原因。因为我们最擅长的,就是与邪恶战斗。因为正义的光辉,那是永远插在黑暗之上的,一把亘古不灭、真金火炼的利剑。”
众人皆屏住呼吸,接受冲向黑暗前的洗礼。“今夜,”布特林:“我们为制裁黑暗、为共同的意志……为莱伯尼,而战——”说完,他便拂袖而去,去寻找他的光辉了。而正义的光辉,浴火而生的璀璨宝石,在每个人心里都耀尽其锋芒。而在他们身旁的那扇门,那波动不安的涟漪。其背后的世界,则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地狱图鉴。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们,被单方面的屠戮着。眼中所见皆一片血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魔螈吐出的钢弹把人类柔软的躯体打穿、打碎,内脏、肠子都直接飞了出来。墙上沾满了血和白花花的脑浆。卫兵捂着断掉的腿,在地上爬行,痛苦地惨叫。年幼的小孩被压在堆积成山的大人尸体下,不敢动弹。一个女子正在爆炸之中行走,步伐极其怪异。仔细一看,原来她的脖子都已经扭到了背后,眼睛也已经翻白了,七窍流血。静亭司的众人也加入了战斗。并不是他们在乎这些贵族的死活,只是因为他们也被困在了这里。再这么拖下去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迟早也得跟这些魔物打起来。德鲁希拉湾魔螈,最初是在七十年前,在德鲁希拉湾南部被人类发现的,也因此而命名。大概率是另外一种魔物,科斯坦巨螈(危险系数:A级)演化而来的。继承了科斯坦巨螈行动迅速的特点,而且还有一定的术式能力。能根据自身的特性演变出不同性质的魔力,像是水魔法、强化魔法。其最大弱点是防御力在诸多魔物中,并不算高。罗定的风压化为阵阵刀刃,皆数劈在魔螈的颈子上,可是除了小小的划伤,并没有起到更大的伤害。呵呵。这看起来像是防御力薄弱的样子吗?魔螈的光魔法击来,他们连忙躲开。身后的贵族们却倒了一片。酣战好一会了,都没能杀掉任何一只。光是一味的术式进攻、防御,根本起不到制敌的作用。四只魔物看着都毫发无伤,反倒是他们消耗得够呛。这时他们也终于察觉到了,现实和情报上的出入。“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C级魔物而已吗?”
“怎么会这么难打倒??”
斯利卡:“注意看牠们脖子。”
每一只魔螈的颈子上,都长着严严实实的硬壳。这原本是牠们的弱点,现在反倒成为了一种优势,甚至能作为武器使用。不止如此,牠们的身体也十分坚硬,一点也不像人们印象中的样子了。“恐怕已经不是原先的物种了。”
斯利卡:“怕是那边的怪物对牠们做了什么,变异了吧。”
他口中的怪物,斯维娅只是在那儿一脸得意,并没有出手。这些可都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当然不一样了。这些孩子从小就被喂食斯特罗曼钢鲨,而且还要在她打造的深渊内,和数以万计的兄弟姐妹们互相厮杀。怎么可能和那些普通的弱者相提并论。暗杀团的蝼蚁们呐,别还没能触及我斯维娅分毫,就倒在孩子们的獠牙下了。“呵呵,C级的魔物,却比B级还更难对付么?”
罗定:“有点意思!”
随着魔力输出量增大,大厅内卷起了数不清的龙卷风,像锋利的钻子一样击向了魔螈。魔螈吐出光波,和风之力碰撞在一起,却瞬间被压制下去。之后龙卷风又像巨龙一样,翱翔在偌大的厅堂之上,将地上的一切席卷一空,最终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魔螈。“砰!”
魔螈被一击轰到柱子上,口中也喷出绿色的体液,腐蚀了血色的地毯。斯利卡施展术式,一只魔螈的额上电光一闪,忽然停下了动作。而土魔法使正好利用这一时机,生出石人将牠牢牢锁住,拖进了地面。其他伙伴们也很在状态,全力酣战。而罗定不知何时也飞了起来,借着风之力将身子稳稳地托在半空,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上的少女。“你好呢,还记得我吗?”
罗定一脸戏谑。斯维娅同样是一幅戏谑的表情:“怎么能不记得,丧家之犬的模样,叫人怎么忘记?”
“呵呵呵……虽然知道是废话,但我还是想问一下”罗定:“虽说咱们是有过过节,但那个时候我们也是受人之托。而现在不一样了——你们想从他们那取走什么,都不关我们事。你想怎么杀掉这些人……”说到这他看了躲到身后的贵族们一眼,那些人被这一眼看得颤抖更厉害了。“也与我们毫无关系,”罗定:“既然如此,能不能放过我们一马呢~~”“放你们一马?哈哈哈哈哈哈哈!”
斯维娅发疯似地大笑一番,而这时随着一声巨响,被拖进地面的魔螈破开了石头,毫发未伤地冲出。而被轰击到柱子的魔螈,也已经站了起来。众人面露难色。斯维娅:“可以啊!不过你们每个人都得留下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而且还要到我的地狱里,当我的孩子们的玩物!怎么样,我待你们不错吧?”
罗定脸冒青筋,而嘴角还是扬着:“那还真是谢谢你呢~~”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与此同时,魔螈们似乎都感应到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纷纷后退,边退还边发出害怕的叫声。斯维娅看到牠们这个模样,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从他们视线中走出的,是一个身穿火红色礼服的女子,只见她一手背着长枪,另一只手提着什么圆滚滚之物,踏着强大武者才拥有的无声的步伐,渐渐逼近。“这东西是有点意思。可是你们这帮见人就怂的乖孙子,给我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都在这里给我超越自己啊!”
声音的主人,烈焰般的女子,佩拉,将手中圆滚滚之物扔了出去。物体在地上滚了无数圈才停下,恰恰好停在了舞台下方。众人这才发觉,那竟然是其中一只魔螈的脑袋。佩拉脸上粘了些魔螈的血液,那身火红色的晚礼服也破了几个小洞。只见她冷酷无比,朝着斯维娅喊话:“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还认得我吗。我是你接下来害怕得躲进床底下露出个大白屁股的存在,是你的姑奶奶。”
她的眼睛发着寒光,在涟漪投射下的暗影中十分怖人:“接下来我们来讨论一下,你要怎么赔偿我的衣服?”
“哦哦?”
斯维娅也面露凶光,嘴角弯得如同冰冷的新月,同样还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