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宋佳意把打火机留给厉凛后,便率先一步回了牌桌。
虽然她很想借此机会,和大佬交流一番,但也得看场合,明显沈茹声对他有那方面意思,再待下去未免太不识趣。 她为沈茹声考虑,对方却好像并不太领情。 从走廊回来,就换到宋佳意这桌来,坐到宋佳意下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吃碰牌,不给宋佳意摸牌的机会。 宋佳意本就是新手,沈茹声上场后,更是输得一塌糊涂。 陈夫人连连打趣她,说她今晚是当散财仙女,给大家送钱来了。 宋佳意笑笑。 散财就散财吧,别人想散还没处使力呢。 她没接话,有人替她接。 沈茹声手肘支着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陈夫人可别替她心疼了,宋小姐马上嫁进傅家,这点算什么,撒撒雨啦。”宋佳意理着手里的牌,闻言抬眼,向沈茹声睨去。 明褒暗贬。 指她高攀傅家? 这回她算是确认了,沈茹声就是针对她。 不过宋佳意并不生气,她时间紧得很,从不把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她假意没听出来,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牌,扔牌池里:“对呀,下月婚礼,还请沈小姐赏光。”
沈茹声笑得真心了几分,语气爽朗:“到时候,给你和傅二包个大红包。”
她说着,摸牌出牌。 “胡。”
厉凛推倒牌,扬了扬手里的烟支,淡着嗓,“你们玩着,我抽根烟。”
他胳膊伸到牌桌外,顺势摸走放在小几上的打火机。 宋佳意那支。 回来时,下一局依旧胡了牌,依旧胡的沈茹声的张子,还是个满胡。 沈茹声脸色不好了,她嘟了嘟嘴:“厉师兄,你怎么老胡我的牌。”
厉凛面上勾着点笑,嗓音却极冷沉:“你不是喜欢给人包大红包么,不如提前包给我。”
厉凛说话总这样,让人猜不透。 就像现在,宋佳意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帮她呛沈茹声,还是在跟沈茹声打情骂俏。 她倾向于后者。 哒一声脆响。 宋佳意望过去。 厉凛斜歪在椅子上,衬衣领口微敞,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她的打火机,不时和牌桌碰撞,擦出时有时无的响声。 宋佳意目光落到他手上。 之前他上下倒烟,这会儿手里的东西换成别的东西,他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这支打火机是朋友为她定制的生日礼物,外表看着简洁,实际别人都不知道的是,正反两面都有特制暗纹。 ——她的半身照,穿着旗袍,凹凸有致。 厉凛的手并不似傅斯诚的手指那般冷白修长,皮肤是小麦色的,手很大,骨节也大,充斥着男人的力量感,和独有的野心勃勃。 粗粝的指腹从打火机壁轻抚过。 从上到下,转个圈,周而复始。 某个角度,暗纹在顶光下若隐若现。 宋佳意垂着眼,看着男人的指腹从她婀娜的自画像上徐徐游走而过。 一寸寸。 慢条斯理,不急不缓。 她心头肉跳了跳。 “到你了。”
厉凛手往前伸,打火机在她桌前轻敲下,“摸牌。”
这下宋佳意看得更清楚了,他指尖正勾着画像上女人的耳垂。 她收回视线,摸张子时耳朵发着烫。 这个打火机,她此生再不会借谁了,尤其男人。 她发誓。 厉凛今天兴致不错,一行人的主要目的是陪厉凛玩牌,他不发话,大家都不提散场两个字。 半夜,这位爷终于尽兴,牌友们顺势收场。 宋佳意本以为自己是输得最多的,可盘点才发觉,她才排倒二,沈茹声成最大输家。 后者脸色难看得得几乎挂不住。 宋佳意觉得好笑,到底是娇养大的小姑娘,脸上藏不住事,不就输了场,才几个钱啊,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厉凛架子大,带着司机助理先行,他走了其他人才纷纷散场,各回各家。 宋佳意被陈夫人这个东道主亲自送门口,只有她们两人在场,她开口:“陈夫人……” 陈夫人知道她想问什么,拉着她手背:“你爸爸在世时,帮过我些忙,他走了我照应你几分也应该。”
恰有服务生匆匆走过来:“陈夫人,您的客人有东西忘这了。”
宋佳意侧头去看。 是一件西装,厉凛的。 陈夫人仿佛验证她的上一句“照应”,她温和地接过衣服,放到宋佳意手中。 李然接到宋佳意示意,驱车在场所门口等她,看她上了副驾,手里抱着一个男人的西装,神情讶异。 宋佳意解释:“厉凛落下的。”
听她提起这个名字,李然吓一跳,那可是宏远合伙人,大佬中的大佬,她下午还听着新闻,奢望宋佳意能得他青睐,引到投资呢。 李然想起来:“宋总监,我们车后面那辆好像是他的座驾。”
见宋佳意视线看过来,她解释,“我等你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上车。”
宋佳意坐在副驾位,闻言看向后视镜。 她们这辆车后,果然跟着一辆线型流畅的迈巴赫。 李然问道:“要停下来还他吗?”
宋佳意脑袋往座椅靠了靠,唇边勾出点笑:“现在还他干嘛,这是我的敲门砖。”
李然睁大眼:“宋总监是准备找宏远融资?”
“有这打算。”
宋佳意打了个哈欠,“看路,别看我。”
“宋总监你休息下。”
“好。”
说着,她又打了个哈欠,露出满脸疲惫,看了眼时间,忍不住暗骂厉凛,他一个人美国时间,非得拉上大家伙陪他一起熬夜。 她闭上眼,又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男人薰衣草和广藿香味道,在密闭的空间裹紧鼻息。 宋佳意鼻子灵,闻过一遍的香水,下次再闻到,基本不会出差错。 她觉得这香味熟悉,具体什么时候闻过,她记不清了,只记得香水名。 叫罪爱。 男人昂贵的西装缠在她腕间,似带着若有似无的体温,从她胳膊光裸的皮肤上擦过。 宋佳意闭着眼,胳膊懒洋洋往后一挥。 西装从两个车位中间的缝隙穿过,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后座。 - 傅斯诚是早六点醒的,这是他的生物钟,尽管昨晚等宋佳意到凌晨一点才睡,今早六点,又真是睁开了眼睛。 他睡眠浅,不想被她回来的动静吵醒,索性到客房睡了一晚,到主卧洗手间洗漱完毕,出来时宋佳意还在睡。 她睡觉的时候,很乖。 喜欢仰头平躺在床上,被柔软的被子包裹住,看上去极为内敛安静,跟她蛇一样柔腻的双腿缠在他腰上的妩媚模样很不一样。 他那个时候恨不得不要命,只想狠狠将她揉进骨头里,这个时候,又被她软得一塌糊涂。 傅斯诚俯身,手肘撑在柔软的法兰绒被套上,低头含住她的唇,他昨晚被她撩得浑身燥热,却迟迟等不到她归家,此刻压抑无处发泄,只好一个劲地折腾她的唇舌。 女人睡梦中被搅得不安宁,皱起了眉,无意识地烦躁抡起胳膊。 啪地一声。 傅斯诚皱眉,捂住微疼的脸颊。 见宋佳意胳膊再次挥来,他大手一抬,手指扣住她的手腕。 掌中女人的手腕很细,仿佛一捏就碎,傅斯诚大拇指在她腕间薄薄的皮肤上摩挲了几下。 闭着眼忍了几秒,起身。 他到浴室整理了一番,出来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端方疏离,他取了件衬衣,换上,系好领带,打开衣柜门准备取件西装,手却兀地顿住。 他关上门,踱步到次净衣区,猛一下拉开柜帘。 衣柜里,赫然挂着条女人的红色礼裙,以及一件男士西装。 面料昂贵,剪裁得体。 却不是他的。 男士宽大的西装,紧贴着女人纤长丝薄的红礼裙,仿若一场暧昧的拥抱。 傅斯诚莫名想起昨晚,宋佳意电话里那个散漫低沉的男声。 他盯着西装,冷淡的眉眼微微蹙着,正要取下瞧个仔细,电话猝然响起。 他取了件自己的白衬衣,插.进两件衣物中间,另只手接通来电。 电话里,传来小姑娘软糯糯的声音:“哥……” 十分钟后,傅斯诚阔步出现在璀璨明珠停车库,向秘书替他拉开车门。 傅斯诚报了个地名。 向秘书诧异地回过头看他。 这是要去顾雪晗那? 他低头确认了一下行程,以为傅斯诚忘了,提醒道:“傅总,上午九点,辰宋那边会召开股东大会。”
这次股东大会是为了商讨宋佳意前段时间提出的新产线,辰宋股权结构分散,宋佳意持股少,又孤掌难鸣,如果傅斯诚不去,会让那群守旧派认为她已被傅家抛弃,一场股东大会下来,恐怕多少要遭点罪。 男人陷入了沉默。 司机和向秘书两人适时地闭上了嘴,安静等着他的吩咐。 傅斯诚手把着车门,立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动静,似在思量。 片刻,他做出决定,转身欲往回走,手机再次响起。 铃声急促,一声高过一声。 短暂的消停后,再次响起。 傅斯诚顿了顿,低头钻入车中,关上门,淡着嗓吩咐司机:“开车。”
宋佳意身子软,骨头却硬,那群人没那么容易把她击垮。 她也总会有办法。 雪晗不一样。 她从小性子就软,什么都怕,无数次挂着害怕的眼泪往他怀里钻。 她没他不行。 同一时间,宏远商厦22楼。 男人立在落地窗边,俯瞰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单手抄着裤兜,另只手松松握着手机,贴耳旁。 秘书叩门而入,恭敬递给他一份资料,他看两眼,接过笔,笔尖划出两个凤飞凤舞的大字。 “行老冯,会上你帮衬她点。”
签好,笔一扔,他对着电话那头,语气随意地说,“没问题,改天一起打球,顺便聊聊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