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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一下就知道朱容湛误会了,她迅速跪了下去:“殿下。”
她哭泣道:“小姐……小姐因为我告诉了您她与李氏长公子私会的消息,不要我了……” 朱容湛死死地盯着她:“所以,阿瑜没出事?”
“没有!没有!小姐去了星门观……她进去之前,不许我再跟着她了。殿下……求您收留!”
一听林瑜没有出事,朱容湛猛地松了口气,一下子觉得全身乏力。 他撑住一旁的桌子,才能不腿软的滑倒。 见状,颜言关上门后,立刻来到朱容湛的身边,扶着他坐回了凳子上。 朱容湛闭了闭眼睛,狠狠缓了缓神,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女,恢复了冷静,寒声道:“你身为阿瑜的贴身侍女,却连为她守口如瓶都做不到,她不许你跟着她,有什么不对?”
白露连声哀求:“我只对殿下一人吐露过小姐的消息!实在是殿下对小姐如此情真意切,我不忍心妨碍您与小姐的姻缘……” 她借着为林瑜说话的幌子,真心实意的大胆道:“我心想,这世上没有比殿下更好的夫君了!小姐嫁给殿下,一定会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便忍不住想要尽力撮合一二,是奴婢不识好歹,肆意妄为……求殿下赎罪!奴婢伺候小姐多年,对小姐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若殿下有所需要,奴婢愿意继续为小姐的姻缘尽心尽力!”
颜言站在朱容湛的身后,听她这话语,心中顿时“嗬!”
了一声。
这姑娘,这话术,可真不错啊。 既为自己的泄密找了个足够漂亮的理由,显得她是一心为自家小姐着想,只是一时忘乎所以,又向太子殿下表明了忠心。 还点出了她之所以被林瑜厌弃,都是因为帮了朱容湛,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管。 最后又表明了自己还有价值——之前林瑜虽然答应嫁给朱容湛,但那是因为被他逼的没有其他办法的无奈之举,朱容湛想获得她的真心,还有好一段路要走,这时有个了解林瑜的人在一旁出谋划策的话,的确很有帮助。 颜言正细细琢磨呢,忽然瞧见身前的朱容湛转过头来,望向了他。 颜言:“……?”他乖觉的俯身询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朱容湛朝着他微微一笑,却没说话。 他又看向白露,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你说得很好,可我若是收留你,阿瑜是要跟我生气的。”
白露听见这话,心中顿时一阵绝望。 朱容湛缓缓道:“你是阿瑜的贴身侍女,我与阿瑜成婚之前,便先把你留在身边,传出去实在不像话。我不会让阿瑜的名声冒着被损害的风险,也绝不会让她被人嘲笑。”
这就是拒绝了。 白露顿时像是被抽去了全身骨头般,瘫倒在地。 “不过,这件事情的确是因我而起,我若袖手不管,未免叫人寒心。”
白露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他身边的近卫却瞒不过去。 若有人觉得他薄情寡义,今后还有谁愿意投靠他,谁又能放心为他做事? 朱容湛沉吟道:“你便嫁给我的贴身侍卫,我让他去林府提亲,你们尽快完婚。”
颜言:“???”
白露猛地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朱容湛,又怔怔的看向了他身后的颜言。 颜言也怔怔的看向她。 “颜言,你可愿意?”
“是。”
他连忙转到朱容湛的身前,跪在了白露身边:“多谢殿下赐婚。”
这是太子亲口许配的妻子,还长得这么漂亮,颜言自然不会回绝——这是恩典,说明太子殿下把他当做自己人,以后前途光明!他干嘛要拂了太子的面子? “嗯。”
见他如此上道,朱容湛点了点头,不容置喙道:“你是我的近卫,这桩婚事既然是我做媒,那我便为你们写封信,派人送去林府。”
…… 林瑜到家时,一进院子,就瞧见徐香坐在她的屋里。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喜——林瑜讨厌有人不打招呼,就擅自侵入自己的领域。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面色如常的走入屋内,向着母亲行礼,微笑道:“母亲怎么来了?”
徐香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她望向林瑜,“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白露呢?”
林瑜还不清楚徐香的来意,轻易泄露自己这边的信息,很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处于劣势。 她淡淡反问道:“母亲是为了白露来的?”
见她回答的滴水不漏,徐香终于没沉住气,主动漏了底:“你可知太子殿下刚才派人来索要白露的卖身契?!”
“那就要恭喜她喜得良缘了。”
见林瑜一点也不意外,徐香还以为朱容湛与她商量过,她有些恼怒道:“太子殿下说,他身边的侍卫对白露一见钟情,所以求他赐婚。这算怎么回事?小姐还没嫁出去,身边的贴身侍女倒是先被人要走了!”
这种操作,虽然有些仓促草率,但情理上倒也不能说有问题。 可徐香从没见过这种做法,一时摸不清朱容湛到底要做什么,难免不安。 更何况那是林瑜的贴身侍女,知道不少林府的辛密,就这么脱离了掌控,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外面乱说话? 可太子殿下亲自出面索要,徐香又怎么能拒绝? 但林瑜的重点却落在了朱容湛将白露许配给侍卫这件事上。 她一开始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只觉得是掩耳盗铃:“侍卫?他让白露嫁给自己的侍卫?”
真是意料之外,细想之后,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安排。 不这么撇清和白露的关系,如何履行对林瑜的誓约?怎么继续骗她?怎么装作对她用情至深呢? 反正是留在他的身边,究竟是侍卫的女人,还是他的女人,谁又说得准? 那侍卫若是知道白露是太子的人,难道会敢碰白露一根手指头? 等最后朱容湛得偿所愿,自然能让侍卫完璧归赵。 这种障眼法,糊弄人不那么容易,但也算是给了个过得去的说法,让人没法揪着不放。 不过他这么折腾,就不累吗? 林瑜叹了口气。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说,他爱着白露,然后理直气壮的娶她为妻吗? 若是那样,她还敬佩他的光明磊落,勇气可嘉,魄力十足,会羡慕他们,赞美他们的爱情。 像现在这样玩弄心机,什么都想要,真是叫她瞧不起。 他答应她可以不带任何陪嫁丫鬟,还答应她,今后绝不会有别的女人,绝不会背着她偷养外室,金屋藏娇…… 都是放屁。 一想到白露这件事情,林瑜便觉得朱容湛的誓言虚伪的让人恶心。 他这个人,也虚伪的叫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