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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在凌晨的时候,困得受不了了,眼见天边已经泛白,才终于在床上小憩了片刻。
只是醒来时因为熬了一夜,眼睛干涩,头脑也有些晕沉。 林衍已经上朝回来了,林瑜有心想打探如今的局势,但他与徐香不主动来找她,她主动去找他们也落不着什么好。 不过春华倒是从林衍徐香院落里的丫鬟那打听来了一些外面疯传的消息,比如朱容湛抓捕汤春失败,才导致汤春重出江湖; 比如李氏长公子救了朱容湛一命,重伤不醒; 比如人人都觉得汤春应该是太久没活动,准备不足,应该是想刺杀林衍,却找错了院子,才误伤了林瑜…… 可真的是误伤吗? 林瑜那时站在屋内,春华已经点起了灯,就算看不清容貌,看身形至少也能分清男女吧? 有没有可能……汤春昨夜,就是冲着她来的? 可林府对汤春所知甚少,除了知道昨晚汤春刺杀林瑜失败之外,林衍就只有满腔对朱容湛的怨气要发泄。好像觉得他遭遇危险,全是朱容湛的错。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去问之前一直在追查汤春的朱容湛。 还有,李萤。 汤春的确是从星门观逃出去的,但李萤也被攻击,是否证明他们不是一伙呢…… 之前对外的说辞是李萤救了在路上突发急病的自己,那么于情于理,他受了重伤,林氏都不能没有表示。 林瑜也必须表态。 如果她决定放弃李萤这条线,那就什么都不用做,等林衍那边以林氏的名义送去探病的礼物,便可以再无关系。 林瑜揉着额角,闭着眼睛缓缓思考,最终她下定决心,开口道:“春华。”春华满眼红血丝的迎了上来:“奴婢在。”
林瑜去休息时,也把这陪了她一晚的侍女赶去睡觉。她本以为春华会害怕的远离自己,保命要紧,没想到她坚持要守在林瑜身边,不肯回粗使侍女居住的耳房休息。 最后林瑜小憩时,她睡在了白露以前休息的隔间里。 虽然还没有名义,但已经完全继承了贴身侍女的位置。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论迹不论心,林瑜都承了她的好意,暂且愿意对她交付一丝信任。 “陪我去一趟库房。”
“是。”
林瑜在库房中挑了一枚白玉玉佩,选了一支柯亭笛,备好了一车的绸缎绫罗和滋补药材,便准备出门。 车夫林云吃了一惊:“小姐,您现在要出门吗?太危险了!”
林瑜平静道:“那汤春名气虽大,杀人虽多,但向来不对老弱妇孺出手,昨夜恐怕是找错了地方,把我错认为了父亲。如今白日朗朗,他能看清我,不会出手,有什么危险呢?”
“可是……”林云还想劝阻,但见林瑜态度坚定,他也只能服从:“是。小姐要去哪里?”
“玉香楼。”
玉香楼? 虽然不知道这不早不午的时候去酒楼做什么,但林云还是顺从的照做了。 他本来寄希望于门房会拦住自己,说老爷和夫人下令小姐不许出门,可没想到,林衍和徐香或许没想到林瑜还敢出门,竟没下达任何吩咐。 林云没有办法,只好驾驶着马车,朝着玉香楼赶去。 好在光天化日之下,街道上百姓众多,熙熙攘攘的热闹环境,比夜深人静,四周无人要让人感觉安全得多。 渐渐地,林云终于放松下来,不再那么害怕不安了。 “小姐。”
他忍不住问道:“您不害怕吗?”
林瑜心想,呆在林府就安全了?就林府那防护,朱容湛跛足,有白露带着也能如入无人之境,更别提行动灵活的苍洮和汤春。 要是苍洮有所恶意,汤春来的时候,没准能直接看见林瑜的尸体。 简直漏的跟筛子一样。 “与其呆在府中害怕,不如想办法抓住那恶贼。若他落网,就不必害怕了。”
林云一呆,心道:小姐想抓汤春?怎么抓?汤春武艺高强,神出鬼没,闻名天下,小姐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更是从小养在深闺之中。 他只觉得这是林瑜不谙世事的异想天开,但作为仆人,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等到了玉香楼,林瑜又吩咐林云带着春华,去京兆府请太子过来一叙。 “这……” 林云苦笑着想,小姐怕是不知道,今早朝会上,弹劾太子弹劾的最为猛烈的,就是老爷了吧。 不过主人的命令,哪轮得到他一个车夫置喙?春华更是因为即将面见太子,而紧张的都不会说话了。 林云不放心道:“我与春华都走了,只留小姐一个人在这,会不会……” 林瑜微笑着道:“我在玉香楼里,这里客人、小厮众多,不会有事的。你们若不放心,早去早回便是。”
林云这才带着春华离开。 林瑜坐在二楼的包厢里,从窗户看见马车驶走,才倒了两杯茶水,抬手将其中一杯茶水放在了对面:“出来吧。”
屋内一片寂静。 “不是从我出门时,就跟着我们了吗?”
依然无人回应。 “北戎王,我们出门时,你攀附在马车底,而现在正藏在房梁之上,对吗?”
这一次,林瑜的头顶终于传下了一道声音:“你怎么知道?”
随着这略带异域口音的话语,一道人影几如从天而降,自半空翻下,稳稳的坐在了林瑜对面的凳子上。 他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的时候,好像一束阳光在空中跳跃。 苍洮随手握住林瑜刚才递来的茶杯,一饮而尽:“啧。苦。”
牛饮。 林瑜在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过。 她看见他眉眼间的倦色,又想,算了,再好的茶,本来也是给人喝的。 苍洮见她不答,又饶有兴致的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在?”
“只是随便蒙了一下。”
苍洮扬了扬眉毛:“随便蒙了一下?”
他想了想:“不对,这是上天为你降下的指引,因为我们的相遇是苍天注定的必然,所以老天爷也会帮我。”
林瑜:“……” 好熟悉的北戎迷信说法。 她叹了口气:“如果我问北戎王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北戎王大概也只会说,这是上天的指引吧?”
“是啊,上天的指引。”
苍洮一只手撑着脸颊,那双金绿色的眼眸带着笑意,凝望着林瑜,像是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会看见的绿洲海市蜃楼,充满了迷幻的魅惑之美。“我昨夜追着那黑衣人,差一点就能追上了。但对方对京师的地形很熟悉,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我担心被人调虎离山,没有再追,就返回了林府。”
“那时林府已经戒严了,北戎王没有被发现吗?”
苍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没有。”
……她真的对林府的防卫能力很担忧。 “那阁下……在哪里休息了一夜?”
“在你院子外的海棠树上。我没休息。”
苍洮双手抱胸,他本就身材精壮,北戎的服饰又比大涂袒露许多,此刻他双手环抱,胸口健壮的肌肉便往中间聚拢——很有些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