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没有被完全封印？”

虞良微微皱眉，他看着那张手帕上的笑脸，感觉到了些许麻烦。　　的确，在遭遇“微笑”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总感觉“微笑”有出工不出力的嫌疑，现在看起来果然如此，那个时候的“微笑”就已经打算借秦海建的身体重生了，所以才慢慢悠悠地追逐着他，丝毫不担心会被月亮“封印”。　　现在看起来陆明哲的强运让六边脸怪物出现果然是有深意的，若不是如此，后来的根源怪谈“微笑”也不会全程划水。　　而仙姑就比较惨了，一身实力被冒险家拆解得七七八八，只能发挥出原先的四五成，最后身上的根源怪谈还直接开演，演得仙姑三分醉七分泪。　　陆明哲则是反问道：“所以要尝试把他一起解决了吗？他现在的实力应该受到了很大的压制。”

他之前见到秦海建的时候就有出手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当时的敌意。　　他接着说道：“当时只有我一个在宇宙里，顶多还有一个守财鬼，我担心不能拿下，所以没有出手。”

陆保身则是插一句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宇宙里不是还有我吗？”

“你？换你上和遇见敌人就主武器切换刀有什么区别？”

陆明哲之前被陆保身噎过一句，所以现在也回怼得毫不客气。　　“算了吧。”

虞良则是摇摇头，“那毕竟是个根源怪谈，既然他没有招惹也没有明显的敌意，那还是不要去主动攻击比较好。”

如果真的只是玩家那自然是无所谓，但那是根源怪谈，还是能从月亮手下成功转移自身的根源怪谈，胡乱出手而不能绝杀的话，简直再蠢不过。　　虞良在脑海中回忆着小区里的地图，这个小区里的公寓楼并不多，而且并没有几号楼几号楼的划分，所以在这些楼层的记忆上要靠别的东西。　　他降临的楼是“怀疑”存在的楼，也是小区里最大的公寓楼，拥有特殊建筑物殡仪馆和超市，在冒险家的口中也是身为主楼。　　只不过主楼极其危险，在此之前进入过主楼的玩家全部身死，所以也就很少有玩家会再次涉足其中。　　现在的虞良自然是知道的，这是因为仙姑在引诱和杀死进入这栋楼的玩家，为了不让玩家大量涌入扰乱她的计数，所以这栋楼的危险传言流传甚广。　　除了主楼以外，还有五栋楼围在主楼边上，分别对应着五种元素的月见族，所以也就用简单的金木水火土楼来界定这几栋楼。　　火楼的烟火鬼已经被李花朝尽数干掉，而冒险家身在人迹罕至的木楼，剩下的金水土三楼居住的玩家则是更多一些。　　此时，虞良就在拥有着水系月见族的水楼之中。　　“等会儿，你的纸人们……”陆明哲突然注意到什么，当即提醒虞良道。　　虞良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马上就看见了正在为小仙姑松绑的那群小纸人们，它们忙上忙下，很快便将绳子解开。　　而小仙姑则是脸色平静，仅用几根手指就将自己重新绑好，老实且乖巧地站在一边。　　先前有机会跑她都不敢跑，此刻站在虞良面前，她自然更是不愿多动弹，生怕自己有什么举动会刺激到虞良，然后被直接杀死丢进宇宙之中。　　然而那几只纸人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将她的绳子解开，然后指了指可以逃跑的方向，不断地怂恿着安不尘。　　所以这些纸人到底是想看安不尘越狱还是想看安不尘因越狱被抓而受到处罚？　　虞良觉得纸人的想法肯定是后者，于是走上前试图弹飞那几只纸人，然后他的手指就感受到了纸人纸躯的坚硬。　　“嗯？”

他有些诧异，于是“查看”起小纸人的角色卡。　　——　　角色卡·纸人（已阴气化）　　梯度：T3.5　　属性：怪谈衍生物　　性格：贪婪、胆小　　能力：滔乱、拟诏、极奢　　【滔乱*】：使目标陷入强力幻觉，若目标强行挣脱，则使其进入虚弱和易伤状态。　　【拟诏*】：记录某怪谈生物的生理特征，模拟该特征并获取其部分能力，同类型怪谈生物难以区分，更容易将主体视为更强大的同类生物。　　【极奢】：可将一件小件物品（非活物，可以是非实体物品）放在身上并使用，使用该物品过后将进入“戒断”状态，短时间内无法再存储任何物品。　　“进化了？”

虞良看完如今纸人家族的角色卡，注意到它们在刚刚吸取了仙姑道府遗留下来的阴气已经产生了进化。　　之前的两个技能上都加上了星号完成强化，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技能【极奢】。　　【滔乱*】加强了幻觉，同时挣脱后还附带上一个“易伤”状态；【拟诏*】也被强化得更加符合技能名，在技能发动后会对其他怪谈生物有一个上位者的“压制”效果。　　而最后一个技能【极奢】就令虞良有些好奇了，看起来像是某种增加物品栏的手段，但那个专门解释的“非实体物品”又让他产生了联想。　　非实体物品……　　这个似乎并不好界定，因为他尝试了几个乱七八糟的都没有用，只会被提示框提示无效。　　比如钢铁般的意志、高中数学知识之类的，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无法被纸人的技能收起来。　　而硬要说他有什么非实体物品的话，估计也只有字符了。　　于是虞良便试了试，正如他所料，现在的纸人们可以将他的字符容纳在身上，在需要的时候使用出去。　　一只身怀“破”字符的纸人看着自己身上冒出的隐约金光以及流动着的大写汉字“破”，惊讶地张大了嘴，它转悠一圈，看向旁边房间的一扇门。　　“歪基拉！”

纸人尖叫一声，打出了身上的那一枚“破”字符。　　“破”字符晃晃悠悠地飞出，击打在门的表面上，应声将门打出一个破洞来。　　“哦！”

小纸人张大O型嘴，似乎是对自己造成的破坏感到不可置信，不过它转而就在身边其他纸人的一声声追捧之中迷失了自我，露出了《亮剑》中分战利品时王有胜那种洋洋得意的表情。　　“真的可以使用。”

虞良心中一喜，经受过阴气强化的纸人族群算得上是平添一样利器，真正拥有了作战能力，并且是更加复杂多变的战斗能力。　　别的不说，就只是简单的“破”字符三十七枚同时发射，这就不是正常玩家可以抵挡的。　　哦，不对，最多只能同时射出三十五枚，因为小一和小二之前作死看月亮得了月见症，所以它们并没有在仙姑道府内吸收过阴气。　　很显然，以那些纸人们贱兮兮的性格来看，到时候肯定会欺负这两只没有进化过的小一小二。　　活该。　　当然，虞良也并不会选择让这三十五只纸人都带相同的“破”字符，“破”字符霰弹枪一轮齐射看起来是很爽，但从效果来看其实并不如让它们适当地携带一些“困”字符之类的辅助字符。　　在关键战斗中，一个“困”字符造成的长久束缚效果往往比“破”字符的直伤更恶心得多。　　得此关键技能，虞良自是欢喜，不过当他询问了纸人这些字符能打多远后，心中的喜意也是荡然无存。　　五步。　　同样是五步。　　只不过是纸人的五步。　　虞良：“……”　　他在心里估计了一下纸人们的五步，一步十厘米，五步也就半米左右。　　半米的字符施法范围……　　虽然作用依旧明显，但肯定是极大受限了。　　“可以用【千术】。”

而这个时候，宇宙中的陆明哲懒懒地说了一句，从声音听起来他也有些困倦了。　　“你？没什么差别吧？”

虞良想到了陆明哲的【千术】，【千术】的确可以让纸人移形换位变幻莫测，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提高纸人字符的射程，不过仔细想想，变换纸人的位置貌似和直接操控字符攻击敌方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同一时间陆明哲也能操控三个字符，从效率上来说貌似也不需要纸人参与进来。　　“可以用纸人替换银币来充当字符移动时需要选中的目标，同时可以辅助攻击，这样的话【千术】的攻击就会更加难以捉摸。”

陆明哲理解虞良的意思，“你的神经反射速度不够，最多只能同时操控三枚字符，简称为三符境，在使用我原先那副身体时，我可以达到四符境，而这种操作的天花板大概在五符境。”

他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测：“如果有四只携带字符的纸人辅助我，只算那一次攻击的话，我可以凭借你的身体达到七符境，至少能保证三到四枚字符百分百命中，就算有抵消字符的道具或者是字符也没用。”

陆明哲在脑海中客观地模拟战斗情形，“确保三四枚字符命中的话，除非对方的再生能力很强又或者是拥有短暂无敌的能力，否则是必死的。”

“的确。”

虞良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当时若是伪七符境的陆明哲在场，应该可以更轻松地拿下没有灰气蔽体的仙姑。　　纸人的一次性字符也并没有那么难用，配合上李花朝的狩猎陷阱基本上也能保证必中，再配合李花朝的近身格斗能力，打着打着冷不丁放出一发字符……　　恐怖如斯。　　果然，当时选择强化纸人族群是对的，一旦它们获得了强大的技能那就是同时获得三十七份……　　三十五份。　　虞良对自己当时的决定表示赞赏。　　虽然说第一次强化纸人是因为宇宙里没什么别的好强化，而第二次强化纸人则是因为沉没成本已经出现了，他不想轻易放弃，否则太亏。　　他检查了一下所谓的“戒断”反应，意指纸人在使用完存储的物品后将会陷入24小时的冷却时间。　　虞良将两枚“困”字符，四枚“破”字符和四枚“灼”字符分别放进十只纸人的技能【极奢】中储存起来备用，其他的纸人则是没有分发字符。　　放入字符后就不能再更改，除非将字符用掉，然而那又需要等待24小时，所以他并不急着放满，暂时够用就行。　　虞良再三吩咐这几只纸人不能随意对同伴使用字符，这字符可能不能杀人，但一定能杀纸人，使用时必须听从他的指令。　　那几只纸人自然是点头如捣蒜，飞快地答应下来。　　虞良看着它们这副模样，多少有点忐忑，但也不能因噎废食，为保平安还是先收进宇宙里放着。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从之前的赃物中拿了几本道经和术法典籍丢给小仙姑。　　这几本都是林仙姑特地放在物品栏里的，显然是是好东西。　　仙姑算是个发育职业，他也不想浪费这段时间，还是让安不尘抓紧时间学习才好。　　现在他已经苏醒过来了，自然是不用担心安不尘有机会再逃跑。　　虞良的心念微动，几只影侍便从他的脚下溜到安不尘的脚下，在没有相应的术法和道府加持的情况下，安不尘只能算是个强大点的强化人，至少是拧不过四只影侍的。　　“好。”

安不尘点点头，她也没有拒绝。　　既然从现在开始已经没得逃跑了，她也必须尽快展现出自己的作用来。　　安不尘依据自己从林仙姑那里得到的感觉来挑选了几本道经和术法，然后将剩下的推还给虞良道：“这些对我没什么用，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行。”

虞良瞥了一眼安不尘所挑选的道经和术法，道经似乎是和内丹修炼相关，而应用的术法则都是一些机关术或者是炼器术。　　内丹修炼还好，那机关术和炼器术放在道门也是绝对的“歪门邪道”，基本没见过什么道士会玩这种东西。　　之前的林仙姑对此道也是浅尝辄止，从她收集的相关书籍的数量便可见一斑。　　“不学一些符箓和阵法吗？”

虞良好奇道。　　“不。”

安不尘飞快地摇头，“符箓是人保纸，阵法是人护阵，只有炼器和机关可以铁包人。”

“铁包人？”

虞良下意识地重复并反问，“什么东西？”

“我看见过坦克，很强。”

安不尘平静道，“很有安全感。”

虞良：“……”　　特么什么赛博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