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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本想着人多力量大,万一他这几个同窗中就有见过的呢。
本也不抱多大期望的,毕竟,要是被他这几个同窗见过认识的,恐怕也不是多么好的家境了。 所以前头几个都摇头,他也不失望。 冷不丁被贾志这一声惊了一跳,看过去,“贾兄你见过这样的人?”贾志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但我确实是知道有个人年纪跟你说的差不多,生得好看,左边眉毛处有颗痣的。”
“他是什么人?”
张松忙问。
贾志更觉古怪,好端端的,张松打听这人作甚?看着好像还挺急的。 不过他们关系到位,他也没有瞒着他的事儿。 当下就道:“我去镇公所找我爹的时候,偶然碰上过这人几回,但我早先并不认识,还是问了我爹,才知道他正是咱们孟亭长的公子孟庭声。”“孟庭声?”
有同窗惊呼出来,“是那个花花公子孟庭声?我昨儿才听我大嫂跟隔壁的婆子说八卦,说起过这孟庭声呢!原来贾兄你见过啊!那他可真是如传得那样,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白净?”
贾志摸摸鼻子,“可不是传言,他长得确实比女子还要好看。”
他头回见他,因不知道身份,还差点调戏他呢! 毕竟,生的那般女相好看得不行的男人,他也是第一回见。 后头知道是亭长的儿子了,就不敢多看了。 亭长公子? 这确实是家境极好了,怎么着也是官家子弟了,虽然亭长这么官并不入流,都排不上品。 但张松也是知道的,亭长夫人,跟他们东陵县的县丞是亲兄妹。 亭长不入流,但县丞那却是正儿八经的县官的。 有这么层关系,孟家的地位就摆在那里了。 他听说过亭长的大儿子孟庭州是个能耐的,已是秀才身,如今正在县学读书,但他没听说过孟庭声。 因此,听王杰这样惊呼出来,他立马好奇道:“王兄听着倒是对这孟庭声挺了解的?”
王杰虽是个读书人,但最是个好热闹,也爱八卦的,平常什么街边巷闻,只要他知道了,张松这几个就没有不知道的。 他家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小酒馆,每天来喝酒的人多,人来人往的,鱼龙混杂,消息自然全。 他也是个好说的,张松一问,他就迫不及待的把知道的那点事都一股脑往外抛。 “咱们孟亭长一共有两个儿子,可这两个儿子,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大儿子孟庭州打小就聪明,读书好,十四岁就中了童生,然后接着中了秀才,进了县学求学,如今几年过去,听闻早就可以下场考乡试的,但人家奔着解元去的,想多点把握再下场,一鸣惊人,所以一直没下场。”
这孟庭州张松他们都知道,不用王杰多废话。 王杰也知道,所以即便还没说过瘾,也赶紧带过了,转而语气一提,接着道:“照理说大儿子这么能耐,小儿子应该也不差吧?”
“可恰恰相反呢!”
“听说这孟庭声打小就调皮捣蛋,是个小霸王,孟亭长根本管不住他,亭长夫人也疼爱他,更重要的是那高县丞也疼这个外甥,因为他自己没有儿子,那是打小就把这外甥接到府里去养的,说是外甥,其实就跟儿子差不多。”
“所以咱们对孟庭声不怎么熟呢,他一直生活在县里,很少回来的。”
“我们家隔壁那婆子,儿媳妇就在县城给人家当奶娘,知道不少这县丞外甥的名声。 听说这孟庭声在县城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十三岁就流连烟花场所,乐此不疲,十五岁自个院里就纳了五六个姨娘,这在县城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听说那差不多的人家,都不愿把女儿嫁给他,这才导致他今年都十九了,还没娶妻。”
“不过听说他也不急,还巴不得不娶妻呢,因为他长得好看,不知道偷去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那一房一房的姨娘,院里都装不下了,有烟花女子,也是寻常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胖的瘦的,高得矮的,丰满的,纤瘦的,都快赶上知县大人的后院了,又没人管,多快活?”
东陵县的知县大人也是个好女色的,后院三十六房姨娘,这在整个东陵县都是家喻户晓的。 孟庭声都能拿来同知县大人比了,可想而知,他那院里的姨娘,也是多得厉害的了。 张松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妹妹遇上的就是这个孟庭声了。 那个帽儿胡同的妇人,说不得就是孟庭声在那处包养的什么情人。 这么个花花公子,玩女人跟换衣裳似的,真能指望他负责娶了他妹妹过门? 张松觉得很难。 要他妹妹进去当个姨娘倒是容易。 可他张松的妹妹,能给别人当姨娘? 又不是什么大官,就是个县丞的外甥罢了,还配不上他把妹妹送去当妾。 张松气得简直想这就回去把妹妹教训一顿,真是蠢,把身子给谁不好,偏偏给了这么个无用的花花公子! 气归气,张松还是找机会往孟家附近去了一趟, 还是要亲眼看一眼,才能确定这个孟庭声到底是不是妹妹说的那个。 也是巧,张松刚到孟家附近不久,正好就碰上孟庭声从家里出来。 孟庭声因为长得好看,就是凭这副模样征服小姑娘的,所以一般出门溜达都不乐意坐马车,走着溜达,好让别人都看到他的俊俏,这就是他享受的。 张松将人看了个清楚,果然看到他左眉毛处的米粒大小的痣,以及身上的披风,虽然颜色不同,但上头的绣花跟昨儿那件一模一样。 没错了。 就是这个孟庭声了。 张松忍不住跟上去。 见人一路去了苍山巷帽儿胡同,进了妹妹说的那门口挂两个红灯笼的宅院。 张松想了想,退出胡同口,找了胡同口窝着的老乞丐帮,给了几个铜钱,问他打听那宅子住的什么人。 “公子问那家啊,那家就住着个年轻寡妇,去年刚死了男人,因为长得漂亮,这附近好些鳏夫二流子的,可都盯着呢! 不过这寡妇有手段,前个月不知怎么傍上了个了不得男人,有那男人镇着,这些馋她的,就不敢往门前去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