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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回到了宋家大宅前,然后是踢轿门,李杨先踢一脚,轿子里头,宋秋也要回一脚。
接着,李杨就从花轿里背出宋秋,一路背进宅子,热热闹闹的被人簇拥着到了二进的大厅堂。 此时,大厅堂里也是人满为患,都等着看新郎新娘拜堂呢。 只见高堂之上,长案摆了红蜡烛,左右两首各放了两把椅子。 此时,一方坐着老袁氏和老邓氏,一方坐着李冬瓜和陈氏,正笑容满面的看着外头。 这也是宋秋跟李杨早就商量好的,拜堂,他们就要这样拜。 李杨背着宋秋,一直到了大厅堂外,才放下了她,踩上地上铺着的红绸,红绸一直铺到厅堂里头的,一对新人,就拉着一根红绸,肩并肩的在众人的注目之下,一步步的往里头去。 然后,在堂中站定。 唱礼人是嗓门洪亮的胡常山。 只听得他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一对新人便转过身,对着门外,跪拜下去。 “二拜高堂!”
再转回身,对着堂上的四人跪拜下去。 老袁氏和老邓氏这俩奶奶,受着礼,看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孙女,那是又笑又红了眼眶的,高兴得不得了。 “夫妻对拜!”
最后,两人面对面的跪了一礼。 然后,礼成。 一对新人就被簇拥着送进了洞房。 有少数宾客起哄的去闹洞房,更多的,则是一起往院子里头去,时辰到了,该开席了。 女方这边的宾客,老袁氏带着袁栓子他们在招待,镇上来那些,也有宋文知沈氏负责招呼。 男方那边,李冬瓜和陈氏也忙得紧。 新房自然不在绣楼里了,而是设在三进。 三进的正房,照理说是一家之主住的,老袁氏本想搬出来的,但宋秋没让,让她继续住上房,把东厢布置成了新房。 此刻,宋秋和李杨就被簇拥进了东厢洞房。 洞房里头红通通的一片,喜床也已经被两个滚床童子给躺过,上头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一对新人在喜床上坐下,一直跟着的全福人就唱喝着请新郎揭盖头。 李杨一直紧张兴奋的心里蹦蹦直跳,拿着喜杆,慢慢挑起了红盖头,露出盖头底下,宋秋的一张红红的脸。 她只看了李杨一眼,就低下了头,李杨却看她看得不眨眼。 跟进来凑热闹的众人便都起哄起来,李杨只咧嘴傻笑,新房里闹哄哄的不行。 接着就是新人喝交杯酒,然后洞房礼便就成了。 李杨依依不舍的被兄弟们拉着出去敬酒去了,其他人都陆续散去,新房里,便只剩下阿灵梨花几个,还有黄桃和红枣两个丫头。 反正也不会再有外人进来了,早就热疯了的宋秋赶紧让黄桃两个给她除去繁重的首饰和衣裳。 左右跟李杨又不是不熟,再加上,这里也不是别的地方,是她家,她可没有什么不自在的,要叫她一直端坐在床上等新郎喝到醉醺醺的回来?那怎么可能? 所以,宋秋是脱的一身清爽,擦洗了一身的汗,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也是崭新的红衣。 然后,叫黄桃张罗进来一桌酒菜,跟阿秋梨花几个热热闹闹的吃喝了起来。 阿灵端了酒杯向宋秋敬酒,“妹妹祝姐姐新婚快乐,往后同姐夫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梨花也端了酒杯,“我也祝嫂嫂和哥哥恩爱白头,幸福美满!”
宋秋赶紧打住,“可别叫嫂嫂,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秋。”
梨花哈哈笑起来,一桌的小姑娘,吃吃喝喝,尽兴极了。 外头有外头的热闹,新房里有新房里的热闹。 夜幕低垂,宾客们也陆陆续续的被送走,只剩下亲近的这些人。 酒席残羹,自有底下人忙着收拾。 新房门被推开,一身酒气但双眼明亮满脸喜气的李杨迈了进来。 一直陪着宋秋的梨花阿灵几个也知趣,看看两人,贼兮兮的打趣了一番,就赶紧你拉我我拉你的跑出去了,并带上了门。 新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一人站在圆罩门处,一人坐在床沿,遥遥对望,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宋秋的嗔笑声:“你要在那里站到天亮吗?”
刹那间,李杨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是够精神的,但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李杨几个箭步走过来,挨着床坐下来。 宋秋满脸嫌弃,“唔,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李杨红了脸,说话也有些结巴,“没,没醉。”
宋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快去洗洗,受不了你这味儿。”
李杨双眼通亮,看得宋秋脸上都烫,才听得他重重应道:“好咧!”
然后就起了身,大步往外头去,走了一半,还回过头来,“阿秋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宋秋才不等他,累了一天了,腰痛脖子痛的,等他去了,就躺进了被子里去。 床上的桂圆红枣这些个硌人的东西已经清走了,被褥都是新做的,棉胆软乎得不得了,躺着舒服得很。 但她也只是躺着,并没有闭眼睡。 开玩笑,今儿可是洞房花烛夜,她也是头一遭,便是见过世面的,也没有不紧张的道理。 等了不到一刻钟,李杨就一身水气的回来了。 宋秋扭头看到他整个人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那么站在床边一眼不错的看着她,霎时的,脸也忍不住红了。 许是太熟了,她倒也不怎么紧张。 “头发这么湿怎么睡?当心明儿起来头疼。”
说话间,掀了被子下床来,找了块干布,让李杨坐下,动手给他擦拭头发。 李杨本来紧张的,但也在这擦拭头发的过程中慢慢的淡定了下来。 洞房花烛夜,阿秋头一次的给他擦头发,只有他们两个人,无人来打扰,这感觉,可真好。 “阿秋。”
“嗯?”
“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嗯。”
“真好。”
“嗯。”
“阿秋。”
“嗯?”
“干了吧?”
“还没呢。”
“干了干了,我觉得干了,可以了。”
“你急什么呢?耳朵都红了。”
“我,我不急。”
“……” “这下干了吧?”
“干了。”
“阿秋。”
“唔。”
“不早了,咱们安歇吧。”
“嗯。”
红烛帐暖,鸳鸯绣被翻红浪,一室旖旎。 窗外的月亮,羞红了脸,躲进了树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