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晚快速冲过去,一把推开了那只恶心的手。高大的保镖被她推的猝不及防,身子后退了两步。余未晚趁着这个空隙,赶紧俯下身,双手抓着二哥的肩膀,想要把余承泽从地上扶起来。可二哥对她而言,实在太重了!八十多斤的她,根本拽不起一百多斤的二哥。她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把二哥拽离地面。而这时,被她推开的保镖也重新欺身靠近,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不客气将她往大厅角落拽。“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手腕被捏的发痛,她极力挣扎,使劲去掰保镖的手指,扯着嗓子大声警告:“如果你们敢做出什么伤害我二哥的事情,我就报警,知不知道,这是刑事案件,我要让你们坐牢!”
拽扯她的保镖根本置若罔闻,强硬地把她往角落拽。“放开我,放开我!”
她大声怒斥,极力挣扎,甚至去低头去咬保镖的手。犬齿露出,她狠狠咬了下去。保镖痛的甩手,直接把她甩飞到地上。她连站起都顾不得,手脚并用的要往余承泽的方向爬:“二哥,二哥你起来啊,跟我走啊!”
余承泽就像化为了雕塑,还是维持着双膝跪地,身子前倾的姿势,用极其机械的姿势,一点一点把头扭过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瞳放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只是一眼,余承泽胳膊一动,就要朝她扑过来难道,二哥又被灌药了?她一惊:“二哥,二哥,你怎……啊!”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余未晚就看到站在后面的保镖一飞脚踢到了余承泽的腰上。余承泽整个侧翻了一圈,才摔在地上。“二哥……”她着急地要爬过去搀扶,才挪了一下只觉得后背一沉,撑起的上半身嘭地一下砸在了坚硬的地砖上。她咬过的那名保镖此刻已经压在她身上,膝盖顶在她的后腰,像是钉钉子一样,把她牢牢钉在地面。她动不了了,只能扭头看着保镖,惊惶地哀求:“我二哥是不是又欠钱了?你们是不是繁夜派来的人,让繁夜出来好不好?放过我二哥好不好,不要这么对他……”二哥是男人,不要用‘鸡.奸’这种方式对待她的哥哥。她接受不。等二哥清醒过来,也一定会崩溃。她是恨二哥拿走支票跑路,剩她一个人处理余家的烂摊子。可是血浓于水,真的看到二哥有危险了,她也还是要管。她看着面无表情的保镖,继续哀求,“让繁夜出来,让他不要这么对我二哥,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了。”
我的家人没有健全的了,只剩下二哥这一个了。在她接连的哀求下,保镖终于说话:“余承泽这是自找的,他‘溜冰了’,还吃了催.情药,被人送到我们这事儿的时候就已经要死要活了,衣服也是他自己脱的……”旁边另一个保镖也开口,同时走到把余承泽的身边,弯腰掏出裤袋里的银色手铐,直接铐住了余承泽的双手,然后道:“我们可是在救余承泽,他吃的是国外最新流入黑市的药,药效凶猛,得不到释放,激素太过可是会心脏骤停,他就只能死。”
余未晚睁大双眼,更为震惊:“……”‘溜冰’是什么意思,她以前听人说过,是吸食冰.毒的意思。听说吸了以后,亢奋十足,几天可以不眠不休,有用不完的精力。二哥竟然吸毒?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住。顶着她后背的保镖又开口,话语突然变得嘲弄,“余小姐,要是实在舍不得余承泽受苦,你要是余小姐舍不得,也可以亲自把你二哥伺候舒坦了。”
说完这句,顶在她后腰的膝盖挪开。保镖放开了她。可余未晚却没动。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敢在贸然接近二哥。因为——吸毒的人,在溜冰之后的几个小时内都是没有理智的。尤其是二哥还吃了那种药……她僵在原地,一时间不敢动作。两个保镖却已经开始行动,再次走向二哥,其中一个还脱下了黑色长裤,下身只剩一条四角内裤了……眼看即将要发生什么,余未晚猛地站起身扑向保镖阻拦,“不要碰我二哥,求求你们,给他找个专业的夜店小姐过来。钱我可以出的,我出这份钱!不然我就报警,说你们非法拘禁!”
吼完这句,她快速去翻挎包里的手机。眼看事态要变,保镖赶紧伸手去拦。就在快要抢到手机的时候,跃层客厅的二楼突然响起了一道沉冷且漠然的声音。“让她打。”
这一声,立即叫停了保镖争抢的动作。保镖道了一声是,松开手机整理好衣裤后退到边上。余未晚也快速仰头,看向客厅二楼。二楼,红木栏杆旁出现了繁夜的身影,没有公司里西装革履的精贵高奢,只是穿着一件黑金色的衬衣,但身上的气息依然透着压抑和强势。视线交接,她看到他那双冷漠的黑眸,眼中空洞的不带任何感情。只是一眼,她就败下阵,却还是要逼迫着自己仰头对视,“繁夜,你找我过来,是不是就专程想给我看这个?你把我二哥找到还这么做,是不是就想让我求你?”
楼上,繁夜并不回答,“你要报警,现在就打电话。”
“你……”没料到他是这样的态度,余未晚错愕。他看着她,目光居高临下,宛若天神俯视凡人:“抢劫加致残,够他判十年了。”
“什么抢劫?”
她慌了,马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开始痛苦呻.吟,不停撕抓自己的余承泽。“余承泽用支票抵了赌债,逃到隔壁南湖市以后想找哥们收留,却反被哥们骗光了钱,一时间气不过,就把他那哥们堵在地下车库打了一顿,还拿走对方的手表金链,估价二十万。”
回答她的不是繁夜,而是出现在他身边的保镖,毫无情绪地继续道,“这种行为叫抢劫,而且数额巨大,手段暴力,依法十年起步。余承泽打完人之后又逃回这里,销赃手表换取毒.品,还磕了药……如果不是繁总知道消息,稳住局面把人带来,余承泽现在就该在警局里。”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这一连串的消息,让余未晚几乎站不住脚,后退两步,“怎么会这样?”
“这些证据都在繁总手里……现在,余小姐您还要报警吗?”
保镖反问她。她语塞,哑口无言。繁夜也在此时启唇,黑眸无比冷漠地凝视着她:“现在,你还要报警吗?”
报警,那她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不报警,难道真的要这两个保镖把二哥作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