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行的意思——保险柜打开申请表。这一次,她不再自我怀疑,她听清了——自己的保险柜的已经被人打开过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瑞士银行的保险柜打开需要两重密码,第一道密码是账户设立之初,银行发送给客户的一组数字编码,这组密码就是账户密码。第二套密码,需要本人或者代理授权人来相关文件,到银行亲自办理,才能拿到第二重密码。双重密码才能开启保险柜。一想到现在女柜员说了什么,余未晚不可避免的激动起来,抬手扶住桌角,惊讶询问:“不好意思,你刚刚说我的保险柜是被我的代理律师打开的?”
她什么时候有代理律师了?“是的,女士。”
女柜员认真点头,脸上浮现起公式化的微笑:“也是我接待了您的代理律师,他带来的授权文件上有您的签字授权。”
“不可能!”
她果断否认,“我根本没有雇佣任何的代理律师。我来到瑞士以后,只在本地雇佣了保镖,签署了安保合同。那个律师是假的,我没有找律师,更没有授权什么东西。”
“可是那位律师真的是您的代理律师,有完整的授权书,上面有您的签名。我们有笔记鉴定仪器,仪器检测通过了。”
女柜员保持着平和的说话速度,继续道,“并且除了授权书一歪,您的律师还准确的拿出了您专属保险柜的第一套密码。”
“什么?他怎么知道密码?”
她更加震惊,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只有她自己知道,就连面对大哥,她都没有告诉。所谓的‘代理律师’又怎么可能知道?“很抱歉女士,我并不清楚您和您的代理律师是如何沟通的。我们只是按照我们银行的制度办事。客户拥有第一套密码,本人或者授权人过来,会拿到第二套密码。您的律师拿着您的授权书,已经按照授权书上的合同内容取走了黄金。”
女柜员的语气永远是那么亲和平静。哪怕对余未晚来说,已经发生了天崩地裂的事情,女柜员也依然能维持公式化的微笑。可余未晚此刻别说维持平静,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好好的保险柜,怎么会说被人打开,就被人打开了?她是不是在做梦?捏着桌角的手一直在用力,直到指尖指甲往上劈断,指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才让她勉强回过神,用最后的冷静,一字一句缓慢询问:“我,可以看那份授权书吗?”
“抱歉女士,授权书的原件已经入档封存,我无权在打开。”
女柜员脸上的微笑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弧度。“那我保险柜里的那些物品……”她的声音一下子比刚才虚弱了许多。可询问的话还没说完,女柜员便道:“如果您对这间事情存疑,我可以带您到安保科那边,调查一个小时前的监控。但是根据资料显示,您的保险库里的黄金已经被取走了。”
这一刻,天旋地转。余未晚的世界颠倒了,女柜员的样子,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在眼前不停的旋转。她掐着自己大腿,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声音也近乎机械,努力从嘴里拼凑出英语:“我想去我的保险柜看一眼。”
女柜员说保险柜里的黄金没有了。十吨黄金,将近一立方米的黄金,没了。她不相信。实在是很难相信。就连怎么二次确认身份,填写表格的过程也不知道,都是女柜员在按部就班的指导。她只知道自己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手上就抖的不行,连钢笔也拿不起来了。最后还是女柜员摁下内线电话,喊来了安保科的两个高大威猛的黑.人保镖,扶着她从椅子上起来,带着她往银行后面专属的客户保险柜走去。保险柜存放地是一个大型地下室,中途过了数道检验关卡。整个地下室修的宛若一座地下王城。所有在瑞士银行开户并且开通保险柜的柜子,都在这座巨大的地下王城里。一直到最后一道门后,女柜员将她领到了她的专属保险柜前。然后身边的安保和女柜员都各自退开了,留下她站在保险柜沉重且坚固金属门前输入第一组数字密码。可刚刚接收的信息实在太过爆炸。余未晚此刻的脑子完全已经乱套了,站在保险柜前愣神了好几分钟,才响起了那组数字密码。随着提示音响起,保险柜显示屏上的一个绿灯亮了。喀嚓一声,随着细微的金属响动传来,近乎一人高的私人保险库打开了。余未晚迟疑了一会,才僵硬地伸出手拉开了金属门。银色钛钢金属门里面,是一个将近三米多深,两米高的全钛钢打造的保险库。库房里,灯光明亮,里面亮如白昼。所有明晃晃的灯光,都搭在了保险库中间的一排金属展示柜上。而展示柜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她怔怔地看着里面空荡荡的保险库,着了魔一样的抬脚走了进去。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她走到展示柜钱,双手摸到了平整的柜面。空荡的柜子,和光滑的柜面都在无声的证明——曾经放在这里的十吨黄金,已经被洗劫一空。那笔最后可以让余家翻身的钱,没了。巨大的绝望像是巨浪一样拍打过来,余未晚眼前一黑,直接摔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