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的时候,身子直直地往地板坠了下去。咚——膝盖直接跪到了地板上,然后身体才倒向一侧,靠在了一旁的墙壁。就在她栽倒的瞬间,身后一片阴影朝她笼罩了过来。她反应过来,知道是繁夜过来了,可连转身这样的动作都很吃力。用仅剩不多的力气侧过身,她先是看到了一双黑亮的皮鞋,然后是一双穿着黑色西裤的修长的双腿,她已经抬不了头,看不到繁夜的表情,可能清楚的听到他凉薄的声音:“想走可以,但得我说了才算。”
阴影笼罩着她,就像是身处地狱。此刻的她陷入了比刚才更深的恐惧,那点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气已然荡然无存,她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皮鞋,说话的声音虚弱又颤栗:“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在茶里下药?不是说好了,喝了茶,一拍两散?“你以为,我亲自过来,只是要看你喝茶?”
凉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谑,他的语气终于有了大幅度变化。亲自过来。她一下子就听懂这‘四个字’的含义,愤怒又无力地骂他,“你混蛋,你已经有唐婧了……”“那又怎样。”
繁夜吐出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完全没有一点心虚,就好像是平时在谈合同,冷静又理智,“你以前不是很想我碰你么,既然要散伙,最后一次更应该让你终身难忘。”
“……”她窒息了下,心脏好像被一只铁手攥紧了,难过说不出话。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期待和他发生这种美好的事情。因为他们结婚了,是夫妻,因为她觉得他和陆野那种狂妄人不一样,他温柔稳重,缜密贴心。她愿意和自己的丈夫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情。但那时,他总以照顾她心理疾病唯由,多数都在推脱。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渴望什么。他越是克己守礼,不碰自己,她就越想抱抱他,接近他。可现在,分明已经离婚了,他却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碰自己。这真是天大的讽刺!而在她沉默期间,站在她面前的那双黑色皮鞋忽然朝她靠近一步,然后阴影完全笼罩下来,繁夜已经俯下身揪住了她的衣领。“走开,别,别别……别碰我。”
意识到他要做的事,她彻底紧张起来,想要抬手去推,去踢打他,可手脚都动不了,身上的力气早就被抽光了,就连说话都开始吃力。繁夜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看极轻极轻的扫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刚才的动作,就住她上衣方领的领口把她往休息室扯了回去了。后背一下子被拽离墙壁,余未晚被半拽着在地上拖行,膝盖和双腿全蹭在了走廊暗红色的地砖上。不算疼,可余未晚还是像被抽筋剥皮一样哭了出来,眼眶红红地看着他的挺拔的背影,下意识哀求:“不要,你去找唐婧,不要……找我……”硬撑了许久的勇气,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还是哭着求他了,“你不要这样,繁夜……就算不爱我,也,也不要这样……”这和之前他逼着她去卖,逼着她用口那次完全不同,至少那时,她有了心理准备,她还能撑住。可现在,他是要强爆……是要用另一种方式,亲手凌迟自己。但她的哀求,就和往次的乞求一样,得不到丝毫怜悯,还是继续揪着她的衣领,把她往休息室里面一步步拖去。休息室还是和刚才一样华丽明亮,她仰着头看到他漆黑的脊背,看到他直直地往室内另一道门走去。原来,这间休息室是一个套间,在角落还有一道门。意识到这道门后面将是她的‘屠宰场’,她尝试着抬手,去抓一切路途上能抓到的东西,茶几腿、沙发角、立柜的脚柱。可身上已经没有力气,又热的力气,手心里全是汗水,抓住的物体一一从手掌心拖落。一个成年男性拖拽女性的力量何其之大,就算没被下药,又岂是她能阻拦住的。她的挣扎像是螳臂当车一样可笑,眼看着他打开房门,要拽她进内室的时候,她又尝试着去抓门框,恐惧的直掉眼泪,“繁夜,你不要这样,你已经得到那么多了……不要……”可话都没说完,还是被拖进屋子,身体突然被凌空拽起,然后像是风筝一样摔到了床上。柔软的床不会摔疼人,可还是让余未晚一阵发晕。晕眩好像只是一瞬,可等余未晚从枕头里抬起头时,就看到繁夜已经正立在床边,黑色的衬衣已经脱了,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然后动作残酷的单手解开了皮带上的金属卡扣。叮——卡扣开了。她的噩梦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