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我父亲打,可她看到我被打,哭的比我还惨,说话都说不好的年纪,却知道抱着我给父亲求情。”
本凯瑞歪斜的脑袋一下子摆正,灰蓝色的眼中有讶然和赞许:“她居然这么……”他顿住,好像是在想 这中文该如何描述,憋了几秒才道,“她就像是个天使宝贝。”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所以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玩过红白机游戏,包括那些人热衷的PS5,我也没有任何兴趣。”
余承泽又转回头来,重新看向耶稣圣像,自语似的说,“就连这次我病重昏迷,哪怕她没有具体告诉我,我也知道,我的命是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也只有她,会在家里资金断裂的情况下不惜一切代价来救我。她是世上最好的妹妹,所以我希望她可以平安快乐。”
至于余承泽,他这个弟弟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如果没有晚晚,他落在余承泽手里的话,在家里缺钱,资金严重紧缺的情况下,他会被余承泽放弃治疗,现在坟头的草都应该长出来了。“看的出,你妹妹是个很好的女孩。”
本凯瑞也跟着感慨,“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可惜我只有一个只会问我要钱组乐队的混蛋弟弟。他不搞大女同学的肚子,我就已经谢谢他了。”
这样的言论一出,余承淙又转头看向本凯瑞。两人对望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几分钟后。本凯瑞推着轮椅从教堂后门出来了,将轮椅折叠好放进新买来的二手小破车里,安顿好余承淙,本凯瑞才坐上驾驶座,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道:“这个小镇太偏僻了,镇上连个租车公司都没有,只能在二手车行里买到这款面包车,三缸柴油机,提速和耐久都不行,先凑合开到拜仁州再换吧。”
余承淙坐在副驾驶,看着车外的绿草茵茵的旷野草地和已经逐渐偏西的太阳,问:“盛医师还有我妹妹,他们出发了没有?”
“他们也刚从别的农户家里买到二手老爷车,正在往山脉这边走。我建议咱们先走,不要在同一时间内走在一起。”
说完,本凯瑞发动起面包车,沿着教堂后面的小柏油路一路往前方山脉脚下的盘山公路行进。这次,本凯瑞一路上都开的异常小心。每隔几分钟,都会主动看车身两边的后视镜一次,确保后面没有可疑车辆跟踪。边境线上的公路,除去过了几辆环球旅游的房车之外,一路上都再无遇到任何轿车。一切都很安静祥和。就这样,他们这一辆已经掉漆且行动迟缓的白色面包车,朝着白云缭绕,山峦起伏,巍峨壮丽的阿尔卑斯山脉开去。……盘山公路拖延了离开的进度,也将行驶时间拖的更久。盛临川开着一辆已经掉了部分车漆的红色老式轿车在盘山公路上行进。这会儿,天已经暗了下去。夜幕马上快要低垂下来。已经开到了山脉的最深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远离村镇,也远离人烟,四周只有隐匿在暗沉天色里影影绰绰,连绵不绝的山峰。余未晚看窗外的快速闪过,永无尽头的树丛,心里莫名的不安。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道白光直直地透过挡风玻璃刺来,强烈的光线几乎让人睁不开眼。逆着光,她眯眼看到在对向车道上,一辆巨大的白色货运车突然从前方的拐弯路口出现,开着远光灯直直地朝他们的老式轿车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