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什么样的算是心甘情愿?余未晚很想问这句话,但喉咙被掐着,她问不出来,连呼吸都费力。“陆少,掐脖子掐不好会死人。”
站在屋子另一头的付卫东开口提醒。“知道了。”
陆野头也不抬,依然盯着手心里的女人,慢慢松开手,转而用手指替她梳理鬓角散乱的头发,“其实我手里也有一些药,叫‘听话水’,夜店里经常给那些女人吃的,你吃了也会变乖,但这和我要的不太一样。”
“……”余未晚说不出话,捏着手里的玻璃杯一个劲向后靠,想躲开在脸颊触碰的手指。但陆野的另一只手就扣着她的手腕,带笑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耐,“老实点,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叫东子上床把你摁住吧?”
当然不想。她的体型,在身体最为健硕的付卫东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她马上点头。“这才乖,男女上床,不就那么回事儿?你前几天跟繁夜那次,不是也没少块肉嘛。”
看她乖了,陆野说话的语气有变好了,侧身坐在了床边,手还是摸着她僵硬的小脸,“别这么紧张,你主动一点,就当咱们还是情侣,嗯?”
他边摸边说,“放心,你只要乖乖的,钱上面,我不会亏待你。你大哥后续的治疗费我也会负责。”
余未晚胆战心惊的听着这些话,就在前几分钟,他还说,他已经厌烦假装恋爱,但现在,他又扼着她的脖子,告诉她:想要让心甘情愿。在这一刻,余未晚确认了——这些年来,陆野一直在对刚年自己拒绝他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没有被女人打心眼里拒绝过,所以他一直惦记着自己。他想要自己乖乖给了,绝对臣服,连挣扎都不能有的那种。陆野说完那句话以后,手已经从耳垂摸到了余未晚的脖子。酥酥麻麻的异样感传来,让她再也忍受不了,缩着脖子,趁着陆野手劲放松的间隙,马上后撤,远远地躲到了大床另一边,转过身想从另一侧下床。可她忘了,大床的另一边还坐着繁夜。在她翻下床的瞬间,繁夜就从软椅上站起身来,精健的身躯挺拔的挡在她面前:“还想走?”
清清冷冷的三个字里夹杂着嘲讽。一对上繁夜那双漆黑的眸子,她想跑的动作一下子就愣住了。她忘了,除了繁夜,这里还站着付卫东。她怎么走的掉啊?只是一瞬,她眼眶就红了,恐惧袭来,让声音里有了哭腔:“为什么?你不是今天和唐婧宣布订婚么?你不是应该今晚好好陪唐婧吗?你为什么要过来?”
在拍卖会场里,他已经跟那些上流人士们透露了和唐婧的订婚意向。他今晚最应该做的,是和唐婧一起花前月下,举杯庆祝啊!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她都不敢去想繁夜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单纯的不理解,泛红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繁夜,眼底全是茫然,“为什么啊,你不是都已经拿到你想要的那些了么?你就那么想要我卖给陆野?”
他跟陆野一起,给她唱了两个月的戏。说什么合作停了,两人闹掰,全是假的。是啊,她现在忽然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繁夜逼着她去夜店卖的那一次,逼着她下跪口的那一次,陆野都是事发后才赶来。因为陆野和他商量好了,就是要这么做啊。他们什么都知道啊。只有她,像个小丑一样,在他们策划好的计划忙的团团转。看着她泪意朦胧的眼睛,繁夜脸色平静,冰冷的眼神里多了一抹的嘲弄:“余未晚,你忘了,这是你自己选的。”
他淡淡地说着,甚至还有一点笑意在里面:“那个时候,我问你,是选择卖给我,还是卖给陆野,你的选择是跟着陆野。选择陆野,就是这个下场。”
“……”如遭棒喝,余未晚立即失声。繁夜还在说:“原本我今晚不想过来,但是……我这打也不能白捱。”
余未晚在宴会厅甩的那一巴掌,他捱的结结实实,右侧脸颊此刻还微微泛红,有些发肿。“所,所,所以,你过来,是想……”她一张嘴,已经语不成调。“你不是说,我不是人?”
繁夜薄唇一掠,好似笑了,“那就给你看看,什么才叫做,不是人。”
余未晚的腿一下子就软了,站起来的身体又跌坐回床沿,身上比刚才还冷。“这还没开弄呢,你给吓傻了可就不好玩了。”
卧室靠窗的角落,陆野的说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并没有因为她刚才逃窜的举动发火。“那就开始吧,”繁夜说着,摘下了右手上的腕表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去解西装外套的扣子,道,“我去洗澡。”
“那我可先来了。”
陆野说这句话的时候,繁夜已经脱下了西装扔在软椅上,转身去了卧室配套的浴室里。两个人就这么闲聊了几句,就已经决定了要一起‘分享’,定死了余未晚接下来的命运。余未晚已经脸色惨白,再次成了一座僵硬的石像。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恍惚地的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手里的玻璃杯光滑结识,手感清晰,又告诉了她:这不是梦,是真的。以前听二哥说起过,这圈子里有些人是有这种嗜好的,喜欢开群体派对,或者……双飞、互换情妇。因为那些有钱人,根本不把那些‘外围女’当人看。而那些女人,也很乐意献上美貌和身体,来换取想要的优渥的生活,这叫各取所需。以繁夜,陆野的身份和财力,还有颜值来说,他们甚至可以不用出钱,就会有女人倒贴愿意这么做。但他们两个,偏偏就要这么折磨她……她很想求饶,想乞求繁夜,把她当个人看吧,不要这么做,她不是专业的,她也接受不了……但是她知道,求繁夜没用,她先前已经求过繁夜很多次了,他给的只有冷漠和决绝。在她怔忡的时候,陆野已经从床的另一边饶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略带笑意地哄她,“晚晚,乖一点,反正你和繁夜结婚三年,应该睡了跟多次吧,不用太难为情的。而且三个人在床上其实很有意思的,我教你,好不好。”
他是在询问,但是手已经朝她伸过去,去拉她晚礼服上的肩带。一下子,她的眼泪直接滑落,手里的玻璃杯掉在了床上,抬手去抓陆野的手:“让付卫东出去,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