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车，是什么时候吗？”

余承泽周身一震，双眼立即发直。陆野还在说：“你以前可没比我老实多少，第一次偷偷开你家里的车出去，那会你多大，才十三四吧，没有驾照，半夜把车开出去玩，结果在外环超速把一个下夜班的男人给撞了。”

“撞了还不算，你直接开车跑了。这要放到当年，少管所还没关的时候你也得进去关一两年啊。还是是你妈给你‘擦屁股’，走关系把事故车拖到垃圾场强制报废，当年也没个监控，半夜也没人证，你们老妈帮你处理的挺干净啊。”

“但你想过没有，你是没事了，那你想过被你撞死的那个男人一家该怎么过吗？你撞死的，可是一家的顶梁柱，而且还是从云贵大山里，拖家带口出来的男人，你老妈怕你进少管所，都不敢出面承认这件事，连钱都没赔。”

听到这里，余承泽的眼瞳一缩，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余未晚听的心惊，陆野不会无缘无故地讲这个故事，已经隐隐猜出答案。寂静阴暗的地下室里，一时间只有陆野的声音：“你知道那家人后来都怎么过的吗？家里顶梁柱死了，孤儿寡母，还是个患肝腹水的母亲，这一家人要怎么度？”

“这些你肯定没有想过，你美滋滋的过了这么多年，你不会记得你办的任何一件错事。如果不是”陆野脚上用力，把余承泽的身子踩下去一截，“你更没有想过，被你撞死的那个人的儿子，是付卫东吧？咚。余承泽听到这句，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付卫东，付卫东是……”“现在你明白了吗？就算余未晚没有跑，东子也不会放过你。”

语毕，陆野嫌恶地把余承泽踹到在地，“要不是之前我的目的还没达到，你早就被东子活拆了。”

余承泽反应迟钝，被踹在地上连翻身也没有，还是维持着仰面倒地的姿势，双目直直地看着头顶的水泥板子，哑声道，“是他，原来是他……都过了这么久了，不是没事了吗，怎么会是他呢？”

余未晚也是十分惊诧，有一种恍然大悟，又如鲠在喉的感觉。妈妈真的做了这种事情吗？那个爱自己的妈妈，却在对待别的家庭的时候，就不管不顾，黑手无情了吗？难道之前繁夜说母亲‘心黑手毒’，都是真的？会是真的？难怪当初，第一次见付卫东的时候，付卫东对自己表现得很是冷硬。他有很多次，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锐利，可她那时一直不懂。而在付卫东见到二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难怪如此。没有了父亲，没有赔偿，母亲还有肝病，家里极度缺钱，对于一个半大少年来说，这无异于断了未来的学业，断了所有未来的可能性。二哥的年少任性，大胆妄为，毁了一个家庭……而这个家里唯一出头的儿子，现在就在她和二哥面前。她一个踉跄，身子后退了两步，眼看就要摔倒下去。但在她身子落地之前，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住了她，把她稳稳扶住。是付卫东。陆野知道来人是谁，桃花眼还是盯着余承泽，“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妹妹余未晚吗？送些衣服首饰什么的，那就是喜欢？老子追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追的。”

他顿了下，声音压低，语气更加恶劣：“实话告诉你们，从一开始，我就打算好了，等我把她上够了的那一天，我就送给东子玩。管她有没有癌症，只要身子还是软的，不玩白不玩，你说是不是，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