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胖子把黑驴蹄子递给我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其实,我也怕。但是作为古胖子的老板兼大哥,我不能在古胖子面前丢了大哥的面子。我紧紧握住黑驴蹄子,啐了口唾沫:“怕个球!请他吃个驴蹄子!”
我抡起黑驴蹄子,对着玻璃窗上的无头鬼影,狠狠砸了下去。咣当!风干的黑驴蹄子相当硬实,而博物馆的玻璃门窗也是防盗门窗,更加硬实。两个硬实的东西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把我都吓了一跳。我虎口一麻,握在手里的黑驴蹄子差点被震飞。但是,很遗憾,想象中魂飞魄散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那个无头鬼影仍然还在玻璃窗上,屁事都没有。卧槽!我一下子有些慌了,黑驴蹄子竟然对这家伙没有效果?!可能是刚才那咣当一声响,惊动了无头鬼影,无头鬼影开始缓缓移动起来,而看他移动的方向,竟像是要穿过玻璃门窗,进入博物馆里面。古胖子都快吓尿了,抓着我的胳膊,都快哭出来了:“七哥,那玩意儿要进来了!你快想想办法呀!我还是处男,我还不想死啊!”
“你还是处男?”
我狠狠瞪了古胖子一眼。古胖子咧嘴干笑两声:“今天之内,我还是处男!”
“滚犊子的!快把金刚伞拿出来,看能不能挡一挡!”
我冲古胖子急切地说。古胖子掏出金刚伞递给我,我用力撑开金刚伞,和古胖子两人躲在金刚伞后面,一步步往后退。但是,那个无头鬼影得寸进尺,我们后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竟然一步步把我逼到后方角落里。古胖子哭丧着脸说:“七哥,退不动了,我们被那个无头石人挡住了!”
等等!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古胖子这句话,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划过了一道闪电。无头鬼影……无头将军……这个无头鬼影跟无头将军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或者是说,无头鬼影根本就是无头将军!眼看着无头鬼影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古胖子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七哥,待会儿黄泉路上咱俩一起走,投胎的时候一起投,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成为双胞胎兄弟呢!”
古胖子这句话,突然激起我强大的求生欲望,我说了句“想得美”,把古胖子拽到墙角,将金刚伞顶在面前。实话讲,此时这把金刚伞,也只能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无头鬼影既然能够穿过窗户,穿过墙壁,自然也能穿过金刚伞!我和古胖子已经紧张到不能呼吸,两人瞪大眼睛,脸颊的肌肉突突直跳,眼睁睁看着无头鬼影从我们面前走过,缓缓走进那个立着的玻璃柜里面,和那尊无头将军的石像融为了一体。我和古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无头鬼影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回到了那尊无头将军的石像里面。这一幕,也让我更加肯定了刚才的猜测,无头鬼影就是藏在这尊无头石像里面的鬼魂。博物馆里一片死寂,只剩下我和古胖子沉重的喘息声。我俩在墙角呆坐了老半天,这才回过神来。我长吁一口气,一屁股滑坐在地上,紧绷的神经松弛下去,整个人就跟瘫痪了一样。“七哥,哈哈,我们还活着!太棒啦,我们还活着!”
古胖子哈哈大笑,捧起我的脸,狠狠亲了两口,在我脸上留下恶心的唾液。我嫌弃的推开古胖子,擦着脸上的唾液说:“是啊,有惊无险,虚惊一场,今晚总算是没有白来!”
古胖子说:“七哥,我们什么都没做呀,也没解决那个无头鬼影,怎么算没有白来呢?你可真会安慰自己!”
“你是不是傻?”
我指着玻璃柜里的无头将军石像,对古胖子说:“虽然我们没有解决掉那个鬼影,但我们至少探查出了博物馆闹鬼的原因呀!博物馆之所以闹鬼,都是这尊屋头将军石像引起的!”
“那倒是!”
古胖子点点头:“现在是怎样?我们要去找闫松领赏吗?”
“关于这尊石像的一些事情,我需要跟闫松沟通一下!”
说着,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闫松拨去一个电话。闫松很高兴地问我:“怎样,事情解决了吗?”
我舔了舔嘴唇,对着手机说:“还没有解决,不过已经有些眉目了,我先出来,有些事情需要找你谈谈!”
闫松说了句“好!”
,不一会儿,博物馆的电子门就打开了,闫松站在门口冲我们招手。我和古胖子快步走出博物馆,外面已是午夜,月亮正圆,皎洁的月光泼洒下来,四周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闫松说:“你们怎么满头大汗,就跟掉水里了似的?”
古胖子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男人是水做的!”
“胖子,不要乱哈拉!”
我把古胖子拉到身后,然后气喘吁吁的对闫松说:“我们已经知道那个无头鬼影的来历了!”
“真的吗?是什么来历?”
闫松迫不及待地拉着我问。我伸手比划道:“博物馆里面,是不是有一尊真人高矮的石人像,没有脑袋,看衣着装扮像个古代将军,你有印象吗?”
闫松连连点头:“当然有印象啦!那是一尊将军石像,只可惜没有脑袋,如果有脑袋的话,那这件文物就太完美了!”
“是的!”
我颔首道:“你想想,无头鬼影跟无头将军石像之间是什么联系?”
闫松略一沉吟,恍然道:“万小七,你的意思是……这无头鬼影来自于那个无头将军石像?”
我点点头:“是的!我们刚才亲眼看见,那个无头鬼影走进了无头将军石像的身体里面!所以,那个无头鬼影,很可能是那个古代将军的魂魄,因为某种原因,封印藏匿在了石像体内!”
闫松咬着嘴唇,连连颔首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古胖子插嘴道:“不要光顾着表扬我们,我们刚才差点小命都没了,你也不说给点辛苦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