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呀!七哥,救我,我要死啦!”
古胖子鬼哭狼嚎,我回头一看,发现他被几张课桌挤压在中间,表情狰狞,一副屎都被挤出来的样子。两张课桌向我滑移过来,一左一右,这速度,估计能夹断我的老腰。幸好我是练家子,反应迅速,收腹提气,原地高高跃起。在我跳起来的一刹那,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两张课桌重重撞击在一起。而我,刚好从两张课桌中间跳起,然后落在课桌上面。我非常生气,指着那个小女孩说:“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扯开背包,从里面取出那盏镇魂灯,然后用火机点亮里面的灯盏。一簇小火苗晃晃悠悠亮起来,镇魂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我把镇魂灯往桌子上一放,气势汹汹地喊道:“受死吧!”
几秒钟过去。镇魂灯一点反应都没有。古胖子脸上青筋暴起:“七哥……你……你在搞什么飞机?”
不可能呀!这是什么情况?“受死吧!受死吧!受死吧!”
我连喊三声,喊得脸红脖子粗,声音沙哑,镇魂灯都没有半点反应。古胖子气喘吁吁地问我:“七哥,你该不会拿错道具了吧?”
“不可能!”
我斩钉截铁地说:“杂货铺里的东西,都不是凡物,闭着眼睛也不会拿错!”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需要什么咒语才启动呀?”
古胖子已经被课桌挤压的快要喘不过气了。“咒语?不应该吧,老爷子没跟我说过咒语这件事情呀,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他忘记了吗?”
我嘀咕了两句,对古胖子说:“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给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需要启动咒语?”
说着,我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别说给老爷子打电话,就是应急电话都打不出去。我突然意识到,这间教室都在小女孩的鬼结界里面,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跟外面的世界阻断了。要想打破结界,从这里活着出去,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你们演够了吗?”
小女孩冷笑着,从讲台上飞到我的面前,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我。我看镇魂灯没有反应,无奈之下,只好反手去拔别在腰后的铜钱剑,就在这时候,小女孩轻轻一勾手指,一根断裂的灯管,如同利箭般悬浮在我的头顶上方,只要我一动,这根灯光就会凌空射下,插进我的胸膛。我的手指已经抓住了铜钱剑,但我不敢轻举妄动。小女孩冷冷笑着,用威胁我的口吻说:“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冷汗顺着我的脸颊,鼻尖,一颗颗滴落下来。妈的,我堂堂灵宝斋少爷,今晚居然被一个小女鬼拿捏得死死的,我难道不要面子的吗?“受死吧!”
小女孩模仿我的口气,冷冰冰说出这三个字。我心中一惊,眼看那根灯管即将射下来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放在桌上的那盏镇魂灯,突然绽放出一团金光。小女孩发出呜哇一声叫,被那团金光直接冲到了天花板上面。我又惊又喜,镇魂灯终于“苏醒”了。乖乖,它苏醒的可真是时候,慢一秒钟,我可能都没命了!“哇哦,好神奇呀!”
古胖子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出一声惊呼。我抬头一看,但见那团金光迅速散开,在天花板上映出了一个八卦图,那个金光闪闪的八卦图,在天花板上慢慢转圈,亦幻亦真。而此时,小女孩被困在八卦中央,无论如何,都没法冲破八卦,只能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八卦镇魂!我心中大喜,没想到这盏破破烂烂的镇魂灯,法力竟然如此强大。我指着小女孩冷笑道:“你刚才不是很牛吗?”
随着八卦的缓缓转动,小女孩的鬼魂被一点点吸入八卦里面,她的鬼影也在渐渐消散。就在小女孩的鬼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她挣扎着,很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黑板……”小女孩的鬼魂被吸入八卦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八卦停止转动,片刻以后,八卦图案渐渐消失,金光收回镇魂灯里面,镇魂灯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教室里重新归于宁静。黑漆漆的教室里面,只有镇魂灯的小火苗在静静燃烧着,把四周的墙壁映照得忽明忽暗。终于结束了!我吁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从课桌上跳下来。这才发现,教室里的桌椅板凳全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压根就没有移动过。而且,天花板上的那些灯管,也是完好无损,没有一根灯管破裂。古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使劲揉了揉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东西,全都复原了?”
我心念一转,对古胖子说:“幻象!我们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那个笔仙制造出来的幻象!”
“幻象?!”
古胖子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以这么说!”
我点点头。古胖子拍了拍肚子,骂道:“卧槽!早说嘛,害得我那么紧张!”
我说:“幻象虽然是假的,但是幻象也是可以杀人的。你如果死在幻象里面,现实中你也会死的!当然,现实中,你是被活活吓死的,并不是被灯管碎片扎死的,或者被桌椅板凳压死的!”
古胖子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道:“七哥,刚刚笔仙消失的时候,你有没有听见她好像说了两个字?”
“听见了!”
我点点头,摸着下巴说:“她好像说的是……”“黑丝!”
古胖子打了个响指。“去你大爷的!”
我没好气地骂道:“你的脑子里面,成天装着什么东西?她说的明明是……黑板!”
“黑板?!”
古胖子抱起胳膊,“她干嘛要跟我们说黑板呢?是想给我们传递什么信息吗?”
我抬头看向教室前方的黑板,目光炯炯地说:“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