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倩儿讲的这件事,我比在场的人都要吃惊,忙追问她:“你说的那个城镇,是不是玉门镇?”
林倩儿似乎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表情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姑姑的笔记上没有记录具体的名字,但我后来查了一下,好像是你说的这个地方。”
我听了不由暗自捏一把汗。胖子见我们俩聊的有来有回,把脑袋伸过来问我:“怎么,那是你老家啊?”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说:“老家谈不上,不过我的确是在那里出生的,不过我出生还不到七天,一家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那儿。我后来是听我二叔说起这件事,不过我二叔说当时是因为玉门镇闹瘟疫,据说我们一家人刚走没多久,那里就死了不少人。”
林倩儿接过我的话道:“对外面传说的是瘟疫,其实就是人皮冢。”
胖子这时瞪起了眼睛,说道:“我艹,这么一看,你讲的人皮冢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林倩儿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骗你玩呢?告诉你,我姑姑的笔记上记录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杜撰的,全部都是真实发生的。”
胖子急的直摸脑袋,裂开嘴大叫:“如果这里也有人皮冢,那咱们得赶紧跑,妈的不能再唠了,还有故事的话到外面讲去。”
林倩儿这时也说:“我们的确该走了,刚才已经耗费了太长时间。”
茉莉问我们:“你们打算怎么逃走?”
胖子抢过话来说道:“本来想游出去,结果最外面那些氧气瓶也不知道被哪个狗.日的全给砸烂了。”
说到这儿,胖子还问茉莉:“你知不知道这么缺德的事是谁干的?”
结果还没等茉莉回话,他自己就在这儿自问自答:“估计你也不知道。”
我心里和胖子是同样的想法,茉莉连是谁杀了那些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氧气瓶被谁给毁了?然而茉莉听完胖子的话,却来了句:“我知道那些氧气瓶是被谁毁掉的。”
我们四个人的眼睛几乎同时瞪了起来。“是谁做的?”
林倩儿急切地问。茉莉说:“就是在你们之前进来的那伙人。”
我对那伙人本来就没有好印象,听她这么一说,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果然是那帮畜生,他们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茉莉摇头,表示她不知道。胖子也开始在那里骂人,连那些人是谁都不知道,已经往人家祖上骂了五六辈。周念娇没吭声,但表情看起来很不好看。最后还是林倩儿说:“我猜那些人恐怕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活口,把氧气瓶全部破坏掉,是不想里面的人有任何机会出去。”
周念娇疑惑道:“可他们怎么知道这样做有用呢?没准活着的人已经利用氧气瓶逃出去了。”
林倩儿又道:“他们这么做,肯定是发现了里面有活口。”
茉莉这时站出来辩解:“他们不可能看到我,我当时藏到了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
胖子还问:“你也别想的太乐观,这里面我们也走的差不多了,老实讲,我是没看出来哪里适合藏身,还能不被人发现。我觉得林美妞说的没毛病,搞不好人家早就看到你了,没把你揪出来是磕碜你呢,氧气瓶全毁了,你练了葵花宝典也逃不出去。”
胖子的说法虽然缺德,但还真符合坏人的特点。明明可以直接杀了你,但是人家偏不这么干,断了你的后路,让你活活在这里憋死。如果我是茉莉,看到那些人砸氧气瓶的时候,恐怕会绝望得想要窒息。不能利用氧气瓶逃出去,就要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和那些尸体还有干尸天天待在同一个空间。这里是什么地方?鬼气森森,黑影幢幢,这种地方不闹鬼都是一种浪费。换做是我,光是吓都得被活活吓死。我甚至还有一种不太好的想法,茉莉独自被困在这里的时候,不好说有没有吃过人肉,因为我实在想不到除了那些人的尸体,她还能吃什么。她总不能光靠喝风活着。我们很快又聊到了如何逃出去的问题。茉莉听我们说想要从墙皮上砸坑,学人猿泰山爬上去,脑袋都要晃掉了:“你们是真的急懵了,这么不靠谱的办法也能想的出来。”
我听了还有点不太服气,心说你连试都没试,怎么就知道不可能?茉莉接着又说:“其实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已经想出来一种可以逃出去的办法。”
胖子的眼睛一转,质疑道:“你有办法,为什么自己不逃出去?”
茉莉苦笑着摇头:“我已经算是废人了,逃出去也没什么意义。难得我现在精神正常,还能和你们聊聊天,其实我大部分时间,状态都十分可怕,很多时候我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她略作停顿后,继续说道:“况且我说的办法,一个人根本办不到,需要三个人互相配合。”
我们几个人听完,全部面面相觑。胖子问她:“我们一共有四个人,你说需要三个人互相配合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这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茉莉之前说我们几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她当时说的神神叨叨的,我当时还以为是她信口胡说。现在想来,她当时的思维就十分的清晰,已经开始思考我们逃出去的事。我虽然还不知道她所说的逃出去的办法是什么办法,但是应该就像她说的,这个办法只能是三个人一起才能使用,人少或者超员肯定都不行。所以她才会给出这样的结论,我们四个人里面至少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我正想着,忽然发现胖子在朝我挤眉弄眼。我见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和我俩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结果我忽然发觉他旁边的周念娇竟然也和他是一样的表情,也不停的朝我挤眉弄眼,还用手拍打自己的肩膀,而且他们俩都一面做奇怪的表情,一面后退着远离我。我暗觉不妙,微微转头朝我左肩膀那儿看了一眼,差一点背过气去。此时我的左肩膀上搭着一只灰黑色的干枯好像柴火棍一样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