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脚步很轻,她知道这里是夜氏集团名下的酒店,八楼以上是酒店,八楼以下是会所以及宴会厅,再往下,是商场超市以及各种娱乐场所。这一层的后边,就是会所。梦洁来这里干什么?楚云歌很疑惑,一路警惕的跟着过去。到了八零六房间,她看到梦洁进去了。一名中年夫人从里边出来。一看佣人的穿着衣服上有个金色的双头鹰族徽刺绣,这是夜家的族徽。楚云歌越发疑惑,梦洁来见夜家的人?楚家,可不见得能高攀上夜家的人。就是六年前,楚家也没有和夜家有任何交集。六年后,如果两家有交集,楚家也不会在配上纠缠她了。看着服务员要送东西进去,楚云歌灵光一闪,走过去,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错着监控的位置,塞给服务员,和她低声交谈了几句。那服务员带着楚云歌去了转角处,几分钟后,服务员推着小推车去了八零六房间。这种地方,监控死角很多,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服务员才大胆的给了她机会。进了包间里,包间分里间和外间,小推车底下,一抹纤瘦的人影迅速从里面出来,躲到了不远处的阳台上。服务员把东西放在梦洁面前的桌上,面不改色的离开。楚云歌把自己的呼吸降到最低,手机她也调成静音,她打开了录音。直觉告诉她,梦洁来这里的事情和她有关。“喝茶吧?”
嘶哑的声音很高傲。“喝什么茶?我哪喝得下去。”
楚云歌一听,这是梦洁的声音。刚刚的声音有些嘶哑,明显戴了变声器。“十几年了,我也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你说你,是长的丑,还是不能见人?”
梦洁声音讽刺,含笑的看向帘子后边,优雅的身影端庄大方的坐着,脸上蒙着面纱。她们有六年没有见面了,每次见面,她都换不同的地方。“呵呵…”珠帘后边的人轻笑了几下,“你不用激我,激将法对我没用。”
梦洁优雅一笑:“我知道,我这不是心情不好吗?楚云歌带着新的配方回来,却给了夜景渊,这对楚家的打击,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我听说了,所以你当年为什么要把她抱回来?”
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愤怒。“是我想的吗?我想把她扔掉,可是她突然失忆了,而你又要让我养着楚云歌,我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说服我老公,把她养大之后,却养成了一个白眼狼。”
梦洁语气很激动,吐沫子都飞出来了。她激动得脸色涨红,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楚云歌此时要是在她面前,一定会被她的吐沫星子喷死。“好了,你也别太激动,配方的事情我也猝不及防,这点,我帮不了你,你现在能做的,就是阻止楚云歌和夜景渊在一起,夜景渊对楚云歌,好像上心了。”
“切,怎么可能?夜景渊是谁,能看上楚云歌?”
梦洁语气无比嘲讽。压根就不相信夜景渊会看上楚云歌。“话点到即止,你信不信无所谓,六年没有见面了,你今晚找我什么事?”
梦洁心里难受,想到女儿的心脏病,她更是难受。“我找你的原因很简单,楚云歌的命,我要了。”
无情的语气,让楚云歌差点跌坐在地上。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呼吸着。闭上眼睛的这一刻,她才疑惑,那个声音嘶哑的女人是谁?“她的命一直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女儿患了心脏病,你是想让楚云歌给你女儿续命吧。”
楚云歌乍然睁开眼睛,心被什么狠狠的戳了一下,疼的她呼吸困难。她坐上地上,连脚趾头都疼的紧紧抠着鞋底。梦洁要她的心脏给楚云霞续命?难怪上次让她回家,只怕回去会,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在离开。楚云歌眼泪无声的滑落,痛到最深处,也只有眼泪。“看来,你这六年一直在监视我,不,应该快七年了,楚云歌离开,六年零七个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曾经的你,傲然猖狂,几年不见,连坐姿都变得温婉了很多。”
梦洁哂笑了一下,她这些年,她也过得不太踏实。楚云歌不声不响的消息了,她希望楚云歌死了,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监视谈不上,就是偶尔想知道你的消息。你把楚云歌像狗一样养大,也对得起我对你的一番栽培了。”
暗哑声里,是是恶毒,是欣慰。“呵呵…”梦洁凉薄一笑,“因为这个楚云歌,分走了我女儿的爱,我能不恨她吗?”
“我早就和你说过,下手的时候干净利落一些,你和安语歆却留下了楚云歌这个祸害,活该!”
嘶哑的声音满是愤怒。梦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女儿,同样是母亲,她下不了手。楚云歌眸底划过一抹杀意,安语歆是陆霆霄的妈妈。所以,当年,不仅是楚陆两家杀了妈妈,她们身后还有人,就是现在在房间里的女人。她以为是夜家的人,可是她想错了,刚才的服务员衣服上也有个双鹰头的族徽刺绣,这里的所有服务员,工作服上都有这样的刺绣。所以,那个声音嘶哑的女人到底是谁?她才是后边的主谋,亦或者是她后边还有人。“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楚云歌已经长大成人,还活的很好,如今去了夜氏集团上班。”
“不过不要紧,我养她一场,她救我女儿一命,是她的福气,你也希望她死,那正好,心脏就给我女儿用吧。”
梦洁站起来,她今天来,只为说这件事事情。云霞今晚回去就晕倒了,她很着急,才急急忙忙赶过来说这件事。“呵呵……”嘶哑的声音笑起来有些恐怖。“梦洁,那就杀了吧,她和她母亲太像了,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优点,就连嗅觉,味觉,都继承了她妈妈的,夜景渊手握着的新配方,听说,无人能超越。”
梦洁愤怒的怒吼,“所以,她就不该回来,回来了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