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话,让晏锦微微一怔。
弟弟?妹妹?
锦过了一会,才想明白重大夫的话里的意思。
她一脸惊讶的看着重大夫,嗓音有些颤抖,“我母亲,她……她有身孕了?”
锦有些难以置信。
可重大夫的话,又不会有假!
若是母亲有了身孕,当真是天大的喜事!
可为何,重大夫却不当着父亲的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锦还未来得及多想,便瞧见重大夫撇了撇嘴,然后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你这个丫头,平日里挺聪明的,可这个时候怎么就犯糊涂了?”
锦这下,有些哑口无言了。
↓涂?
—非她刚才听错了。
锦琢磨了一会,才问重大夫,“您的意思是?”
“我问你,可想再要个弟弟或者妹妹!”重大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眉眼里带着几分得意,“太太自小留下了旧疾,伤了身子,所以这几年一直没有孩子。若是前几年遇见太太这样的病,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可现在嘛……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大夫年轻的时候曾云游西域诸国,后来安顿在了沈家之后,因为闲来无事,所以便专心专研医术。
这几年,他的医术比从前进步了多少。
是这些,重大夫从未告诉过沈砚山。
他来沈家是来做幕僚的,压根不是来做什么大夫!他才华横溢,又怎么能屈身做一个大夫呢?
若不是瞧着小虞氏可怜,重大夫也不打算在晏锦面前暴露自己精湛的医术。
毕竟,眼前这个小姑娘。瞧着跟沈砚山一样。表面上若无其事,内心可是难以捉摸。
锦想了想,半响后才道,“重大夫,会很难吗?”
虞氏因为幼年落水事情,自小便患有宫寒,患这种病的人。想要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虞氏自己倒是不在意,可晏锦却觉得有些遗憾,现在重大夫说有希望。她自然是想试试的。
“不算太难!”重大夫瞧了瞧周围,嗓音放得极低,“晏小姐当真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
这句话,是重大夫第二次问晏锦。而且问的十分严肃。
锦抬起眼,那双眼里极清澈。像是泉水一般,“嗯,自然是想要的,重大夫你方才没有开药方。便是想问我这个吗?”
虞氏的病情,并不乐观。
∝大夫方才没有急着开药方,是为了想从晏锦嘴里知道答案。
若是晏锦来日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那么他的药方便要复杂一些。若是晏锦不想要,那么药方自然要简单不少。
虽然。医者父母心,可他却不是什么善人。
而且,现在的他,毕竟是沈家的人,而这次来晏家,无非也是听从了沈砚山的吩咐。所以,晏锦不喜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
∝大夫听了晏锦的话后,笑了一笑,“小姐,你可要想好了!大太太若是有了一个孩子,应该会分心到这个孩子身上。到时,若太太对小姐不好,或者把手里的东西都给这个孩子,小姐可别后悔!”
虞氏对晏锦再好又如何?晏锦毕竟不是小虞氏的亲生女儿。
她们两人的身上相同的血,稀鲍了。
锦的生母,是已故的大虞氏。
∝大夫认为,一个继母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小虞氏便会对自己的孩子好,而并非对晏锦好。…
重大夫这几年,便看了不少关于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想问问晏锦的想法。
若是晏锦不愿意,也是人之常情!因为每一个人,生来便是自私的。
一旦顾及利益,便会不顾其他,甚至连亲情也会抛弃。
晏锦听了,只是摇头,“我母亲不会这样的!而且,有个弟弟和妹妹陪着她,也是好的……我……母亲已经给了我很多东西了,我很知足!”
晏锦不敢说,她不知道自己的来日会如何。
是生,又或者前世一样是死!
她现在力所能及的事情,太少!身边能用的人,除了晏安之,便没有其他人。
晏锦有时也会觉得疲惫,她也曾想过,要将前世的事情告诉父亲。可一想到父亲要体会她曾经受过的痛苦,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会在父亲身上无限放大。
她前世知道的事情,太少了,也根本不可能帮父亲什么。
而且,父亲一旦相信她,那么她就不可能在暗中继续帮父亲了,因为父亲一定会让她离那些危险的人远远的……
晏锦了解父亲的脾气,所以想了很久之后,她还是决定瞒着父亲。
至于沈砚山?
她觉得自己瞒不过,所以便主动坦白了。
那个人,太善于从细节里现破绽了,心思慎密的有些可怕。
而那些细节,她不能时时都去顾及。
还好,沈砚山没有因为这件事情为难她……
“既然大小姐这样说,那么我便试试吧!”重大夫继续迈开脚步,眼里噙着笑意,“晏小姐你当真和别人……不太一样!”
晏锦跟在重大夫的身后,一边迈动脚步,一边笑道,“是吗?”
“嗯!”重大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道,“若是从前……从前……”
重大夫顿了顿,却没有说下去。
他摇了摇头,然后转移了话题,“还是劳烦晏小姐给我带路吧!”
重大夫不愿意说,而晏锦也不会去多问。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自己的故事,若他们不愿意分享,那么作为的外人的她,只能装作不知。
不是任何人。都喜欢将伤口撕开,给人看自己最悲伤的一面。
东院和西院不同,西院一年四季,几乎都是繁花似锦,草木葱郁。而东院种植的花木则很少,除去一片不大的桃林,便是其他几个小院子里稀疏的种了几棵白玉兰树。
重大夫似乎对花木十分得感兴趣。他在和晏锦交谈的时候。无意提起了他送来的那盆绿玉牡丹。
重大夫颇为痛心地表示,这盆绿玉牡丹是他亲自挑选的!而且,绿玉牡丹是个稀罕物。娇弱无比。一旦离开了沈家,便是不能继续存活了。
重大夫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暗暗咒骂沈砚山。
若不是沈砚山执意要将花送来晏家,也不会就这样少了一盆……
晏锦听了。倒是出奇的笑了笑,“绿玉牡丹吗?没有枯萎呢。现在种在我的院子里,再过些日子,怕是可以分株了!”
“活着?”重大夫听了之后,一脸错愕的看着晏锦。似乎想要将她看透一般。
绿玉牡丹虽然好看,但是极难养活,连宫中的花匠都束手无策。
元定帝对这些不太在意。所以当沈家提出要将花匠送进宫的时候,元定帝笑着婉拒了。他本对花木没有太大的喜好。在元定帝的眼里,花木最好看的莫过于山茶,而其他的可有可无。…
元定帝会喜欢山茶花,也是因为薄太后喜欢。
他是一个孝子,更是一个明君。
所以,现在整个大燕朝,除了定国公府沈家,便没有人能养活第二株绿玉牡丹。
重大夫有些不相信,又道,“当真?你带我瞧瞧!”
重大夫的架势,倒是有几分认真。
晏锦笑着点头……
她安排重大夫住的院子,离玉堂馆不远。一群人又穿过一个大大的庭院时,重大夫突然停住脚步,看着远处的人影,喃喃地说,“晏三爷?”
晏锦听了之后,略微挑眉。
三叔?
三叔怎么会出现在东院。
她抬起头,顺着重大夫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青衣男子,神色里带了几分慌张,脚步匆忙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青衣男子的身形修长,连举止神态都和她的三叔十分相似。若不是知道三叔不喜欢穿这样的衣饰,晏锦也会误以为站在哪里的人,是她的三叔。
“不是呢,是三叔身边的青山!”晏锦看清了男子后,又解释,“他是三叔的贴身侍卫!”
三叔同祖父一样,养了不少武艺高强的人在身边!
而且,他们挑选这些侍卫,还有几个特别之处!这些人,无论是嗓音还是身形,连行为举止,都同他们一模一样!
而晏三爷身边用青字开头的下人,都是自小被养在晏家的。
晏老太爷一直很看好晏三爷,而晏老太太更是偏心。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晏三爷,如今却没有长歪,在外人的眼里,依旧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连重大夫这样极少踏出沈家大门的人,也经常听人提起晏家三爷的事情。
他微微挑眉,然后又道,“长的可真像!”
“嗯,其实也不是很像!”晏锦指着不远处的青山,慢悠悠地说,“脸,不一样的!而且,他们的手,比较粗糙!”
习武之人经常要握长剑或者长枪,所以他们的手上,茧子很多。而晏三爷虽也习武,但是他习武不过是用来强身的!所以,他的身上,没有茧子。
想要区别,还是十分容易的。
晏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眯了眯眼。
可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从不远处露出了一抹灰色的身影。
那个身影,她十分的熟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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