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陆翊对你下手,那你的血衣怎么会在他房间!他也完全没有否认!”
“我不是没有否认,只是你当时已经认定了是我杀了玲玲。”
“因为这就是事实!你到现在也不肯说为什么想杀了玲玲吗?”
“不是的。”
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玲玲连忙解释,“那天陆大哥拒绝了我,我一时想不开,哭着离开了。等天黑我想回家的时候,就被人从脖子后头敲了一下。后来在醒来,我就变成了一个小光点,你们谁也看不见我,谁也听不见我讲话。”
提到这里,玲玲的脸上有悲戚之色。“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两个好兄弟大吵一架,感情不和。但是你们又看不见我……现在你们终于能看见我了,我很高兴。”
杉杉看到她这样,心中感慨。“你最后的心愿是什么?我们一定帮你达成。”
这次也是光点救了她的命。“我想你们能帮我找出害我的人。本来我想亲自报仇的,可我现在的力量没有办法支撑那么久。九沟寨寨训,有仇必报!”
玲玲试图用轻快的语气说出她快消失的事实。最后的时刻,她能解开哥哥和陆翊的误会,她已经很高兴了。也许等他们找到害她的人,他们就能淡忘她死去的悲伤。人嘛,总要向前看的。“妹妹,你不要走。你给我一个月,不,七天,我去找一个最好的牛鼻子老道,让他护住你!你要是没了,怎么看哥哥替你报仇!”
龙猛的眼里隐隐有泪光。“我会在天上好好看哥哥你替我报仇雪恨的,也会好好看你和陆大哥重新做好兄弟。”
“玲玲……”陆翊百感交集。当年是他太不成熟,如果选择用更好的方式拒绝她,她也不至于被人害死。他从小看玲玲长大,怎么会不疼她呢?“陆大哥,杉杉是个很好的姑娘,做的菜又好吃,你得好好珍惜她。不然,被我哥哥抢走了,你到时候可不要后悔。这个嫂子,我很喜欢。”
苏杉杉:……这个傻丫头。最后的最后,玲玲给了陆翊一个轻轻的拥抱,在三人的注视中,消散在了黑夜里。“玲玲!”
龙猛眼中的泪落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报仇雪恨!”
龙猛跪坐在地上,仿佛不知道痛似的,一拳接着一拳地砸向旁边的树。陆翊保持着被玲玲拥抱的姿势,眼神决绝,“玲玲,我不会让你枉死。”
谁也没看见,玲玲消散后,有一丝碎片,附在了陆翊手中的玉佩上。在玲玲现身说出当年的真相后,龙猛和陆翊之间的血仇也就消了。“你说吧,刚才在寨子门外等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说到这件事情,龙猛擦了擦眼泪。“我来是因为黑风寨灭寨的事。想着和你们瓦当寨合作。你也知道,唇亡齿寒,现在朝廷的兵力特别强盛,那天晚上我派大恒也去看了。他们用的可是大炮和火铳,这些武器我们都没有,打不过他们的。”
龙猛是龙玲玲的哥哥,也是九沟寨的大当家。“你既然知道打不过他们,现在有赶紧去买这些武器吗?”
“这些东西,都握在朝廷的手里,我们一群土匪,哪里能搞到手。就连我们寨子的投石器,都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但我这段日子也没有闲着,九沟寨已经在试着和附近的山寨联合起来,除了你们瓦当寨,黄冈寨已经跟我们联盟了。相信只要我们联盟,势力变大,朝廷攻打我们,也会忌惮几分。”
“在强大的武器下,多几百人,也只是多几百人炮灰而已。”
陆翊沉思片刻,看着从小跟自己一块儿长大的龙猛,问道,“如果我说我有路子搞到火铳呢?”
“真的?”
陆翊点头,“我前段时间去买武器,买了一些冷兵器,也买了一些热兵器,现在山寨里头的人已经试着学开火铳,我们还是要与时俱进比较好,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你可以为你们寨子买火铳牵线搭桥,但你要发誓,你买的火铳永远不会对着瓦当寨开火。”
“我发誓!”
龙猛竖起三根手指,“要是我龙猛对瓦当寨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我就天打五雷轰,再世不得为人。”
“好。”
陆翊朝他伸出右手。龙猛也伸出左手,握了上去。十几年的仇恨,在此刻化干戈为玉帛。苏杉杉对此表示欣慰,她捂住不断流血的右手臂,没有吭声。注意到苏杉杉的情况越来越不佳,陆翊暂停了和龙猛的谈话,“这样吧,你先回你的寨子里去确定武器的事情,我会让金牙过来的,我先带杉杉下山去找大夫。“也好,瓦当寨现在太不安全了,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把杉杉救回来的事情。”
“嗯,我知道。我不会放过孙春阳。”
陆翊的声音冰冷。之前他就是看在老寨主的份上才饶过了那个家伙,但是没有想到他变本加厉,对杉杉下手。半夜,百草堂的铺门被拆开,熟睡中的上官大夫被薅起来给苏杉杉治病。“这是十两银子,给我治好她。”
陆翊直接拍出十两银子在桌子上。“哎呀,客官,就算你再有钱也不能半夜破门而入啊,你这是,这是强盗行为。”
“你快看看我娘子,人命关天,情势危急,我这是迫不得已。”
上官大夫看到苏杉杉伤得这么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连忙去开止血的方子,“你快快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开好方子后,上官大夫又让陆翊去把他徒弟叫起来去抓药。紧接着他忙不迭地跑过去给苏杉杉诊治伤势。一通忙活下来,天都亮了。在上官大夫再三保证苏杉杉已经脱离了生命之后,陆翊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边寸步不离地照看苏杉杉,边思考应该怎么对付孙春阳。之前在他出去买武器的这段时间里,孙的小动作可还真的不少。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