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媛睁着红肿如核桃的眼睛,泪眼婆娑:“我弟弟得了重病,怎么也治不好,大夫说,要想治好病,需得连着喝三个月的药,一停药便会没命,但药费太贵,每日都要半钱银子,很快家里的积蓄就见了底。”
“爹为了给弟弟治病一刻不停的做木工帮人打柜子,快要做好时不小心被刻刀划伤手腕,做不了工不说,还因为误了交货的期限反欠人家二两银子……”听到这,刘氏和陈杏这才明白为何和善的大娘为何非要女儿嫁给老光棍,但这五两银子,也只够稍微喘口气,等花完了还是要想办法。刘氏也沉默了,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倒是有心想要接济大哥,但这四十多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家里忙活这十几日挣的银钱加上往年存下来的所有积蓄也不过十一两银子多点,若是都拿去给大哥,陈杏愿意,她也舍不得,但是侄女又实在可怜,加上侄子,活生生两条人命啊!刘媛媛也看出刘氏的为难,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结果,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表姐,别哭了,不就是五两银子。”
陈杏也不想让这样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就此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她转头看向刘氏:“娘,我们借给大伯家十两银子应急,让大娘和表姐都来帮我们做簪花还债,等大伯的伤养好,他们就能挺过这个难关了。”
“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表姐所嫁非人,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家里却依旧受苦。”
陈杏这番话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语气比较强硬,说是问,倒更像是在通知。看到女儿下定决心要帮侄女,刘氏也湿了眼眶,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事,枉自己活了几十年,竟还不如一个女娃心思通透。钱没了还能再赚,但人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刘氏起身回屋拿了两锭银子递给刘媛媛:“好孩子,快拿着回家给你娘,让她帮你拒了这门亲事,都是嫡亲的姊妹,三婶哪能看着大哥家里受苦。”
刘媛媛捧着手上沉甸甸的十两银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她跪倒在地,深深的磕了个头:“三婶,杏儿妹妹,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刘媛媛铭记在心!这十两银子,我便是给你们家做一辈子工,也愿意!”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刘氏被刘媛媛的架势吓到,忙扶着她起来。陈杏也道:“十两银子而已,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明日你和大娘一起过来帮忙做工就好,对了,我们做的东西不能让别人知道。”
刘媛媛连连点头,帮她解决了嫁给老光棍的命运,莫说做工保密,只要不犯法,她什么都愿意干。不过到底有些好奇:“我和娘明日来了需要做什么?我好和娘说一下让她有个准备。”
“做簪花,十支给一文钱,布料和一应物件我们备齐,只需要按照要求仔细做便可。”
“簪花?是杏儿妹妹头上的这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