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啐了一口:“那当初怎么看走眼了,还险些害了杏儿的名声。”
陈江鹤冷哼一声,颇为不满的样子:“还不许有个看走眼的时候,这次啊,准没错。”
听二老越聊越起劲,陈杏忍不住了:“爹,娘,你们可不许乱点鸳鸯谱,我暂时还不想这事,家里的生意都忙不过来了。”
陈江鹤不悦:“女儿家,早些成家才是正事,做生意,成了家也能做。”
“成了家就要有孕,照顾孩子,操持家里,哪里还有时间做生意,等生意有了起色,我再想成家的事。”
陈杏有理有据的反驳。两人沉默下来。吃过饭回了房,庄嬷嬷正在屋里整理换季的衣服,见她进来站到一边,看着陈杏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的开口:“姑娘,我觉得老爷他们说的不无道理,可以先和老爷看好的人试着相处看看呢?”
庄嬷嬷没有明说,陈杏也知道她说的是薛敬己。“我自有打算。”
陈杏梳着头发的手慢了下来,淡淡道。庄嬷嬷有些急:“可是……”陈杏已经梳好头,将梳子放下微微一笑:“嬷嬷,你知道的,我和承德布庄的赵二掌柜相交甚笃。”
庄嬷嬷沉默下来,过了会才道:“只是觉得以姑娘的品性相貌,配一个商贾之户着实可惜。”
陈杏方才耗费颇大一番心力与人周旋,这会儿静下来有些困了,她掩唇打了个哈欠:“可惜不可惜的,总要自己体会过才知道,嬷嬷这几月到陈家村过得如何?”
庄嬷嬷再次沉默,她想起当初在皇宫时的勾心斗角,时刻担惊受怕自己没了命,和如今的平静生活相比,仿佛都已是上辈子的事了。“姑娘通透。”
庄嬷嬷恭敬道。陈杏躺到床上不再说话,哪有什么通透,不过是想过安稳日子罢了。翌日一早,村里就张罗打鼓挨家挨户的通知要去开会。陈家只陈江鹤去,这种事,每家去一个主事的就够了。陈杏去岁的衣衫小了一截,刘氏便量了尺寸做起新衣,母女俩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近,然后门就被敲响了。是承德布庄的活计承一承二,承一见到陈杏便笑着解释:“陈姑娘好,我是奉掌柜之命来取这月布料的。”
陈杏点点头,看着他们二人轻车熟路的到库房搬运布匹,左瞧右瞧,没看到赵石的身影,心里有些奇怪。像是看出来陈杏的疑惑,承一解释:“赵二掌柜的说家里有事,已经十几日没来布庄了。”
十几日?那不就是自己走后就没再去布庄?陈杏直觉赵石发生了什么事,担忧之下,匆匆和刘氏说了句要去镇上,就坐上装好布料的马车。一路颠簸,将各种可能都想了个遍的陈杏终于来到镇上,直奔赵石家的馄饨摊,见贴着关门歇业的告示,询问了周边邻居,有一位倒是知道实情。“你说赵家人啊,他们一家都去县令府常住了,这馄饨摊以后也不一定开喽。啧啧,这赵家真是生了个好儿子,竟和县令做了亲家。”